“多少？”
刘进在电话里惊呼，声音都有点走调了。
昨天，他终于完成了《会消失的人》，把稿子发给了奥蒂莉之后，倒头就睡。
累坏了！
白天上课，晚上码字。
过去的十八天时间里，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
教室、图书馆、宿舍、图书馆、教室……
周而复始。
今天是周六。
原本打算睡个懒觉，然后回家。
艾莉婕说，新家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但他那些书，得自己整理。
她搞不定。
也正常，什么书摆放在什么位置，要看他个人的喜好。
别人乱放之后，会给他带来很大麻烦。
而且那些书都是分门别类装箱，艾莉婕根本不清楚该如何处理。
他一觉睡到了上午十点。
洗了个澡，换上衣服，带着伊娃准备回去。
哪知道，梅拉一个电话过来，让他整个人都懵了！
“全球，四十八小时，七百六十四万本。”
“发生了什么事？”
“JK罗琳发表了一篇评论，把你捧得飞起。
她那些读者，对她贬低《哈利波特》很不满，于是报复性购买。不过，到目前为止，没有什么负面消息传出来……当然，米歇尔教授他们也有在推波助澜。”
“七百六十四万？”
刘进沉默了。
“行了，我要挂了，你这次销量突然爆发，打的我措手不及。
如今法国各大书店都出现了断货，我还要联系印刷厂……对了，你如果有时间，可以关注一下报纸，这两天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什么事情？”
“你自己找。”
梅拉挂了电话，留下一头雾水的刘进。
他晃了晃头，拎着猫包，背着书包往外走。
“阿摩司，恭喜啊！”
“同喜同喜。”
“阿摩司，巴黎圣母院实在是太棒了，我打算下周末去巴黎，好好的参观一下。”
“谢谢谢谢谢谢！”
刘进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同学。
一个个都和他热情的招呼。
他这个宿舍楼，并非只有文学院的研究生和博士生，还有其他院系。
大部分都不太熟悉，有的甚至叫不出名字来。
不过，刘进都一一回应。
不是他清高，实在是最近太忙了。
他同班同学都认不过来，哪有可能认得其他人？
倒是也认识两个，一个是同院系的学长，梅拉的师弟，叫罗曼·杰伦；另一个是电影和视听专业的家伙，叫皮埃尔·若利，就住在刘进宿舍的对面。说出来你可能不太相信，这家伙的偶像，居然是国师，对国师的镜头语言，是赞不绝口。
图卢兹二大的电影和视听专业，是在1979年成立。
毕业后大都是投向各大电视台，只有极少的一部分，会加入电影圈，成为电影工作者。
不过，受大环境影响，图卢兹二大的影视专业偏向于文艺片，对商业片不感冒。
嗯，有点像国内的戏剧学院。
若利是少有的对好莱坞电影有研究的人。
他的目标，是留校。
用他自己的话说：理论我可以和你聊三天三夜不带重样，操作我三分钟就会露馅。
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家伙！
除此之外，其他人刘进都不太熟悉。
但大家打招呼，还是要回应一下。
拎着猫包来到停车场，就听见有人喊他。
扭头看去，是伊莉丝，冉刻教授的助理。
她手里有一摞报纸，气喘吁吁来到刘进跟前，把报纸地给他。
“这是这几天的报纸，你有空看一下。”
随后，她又取出一个字条，递给刘进。
“这是JK·罗琳女士的邮箱和联系方式，教授打电话说，你也许会需要这个。”
JK罗琳为什么站出来帮他说话？
刘进，有点迷惑。
不过，他对JK罗琳的感官还行。
未来，她会因为反对LGBT等所谓的政治正确，被硬生生切割和《哈利波特》的关联。
就可笑！
全世界都知道哈利波特是JK罗琳创作，你说不是就不是了？
额，但也不是不可能！
那些组织的洗脑能力，可是超强。
JK罗琳贪财，然后还有很多毛病。
但是在LGBT这件事情上，刘进站JK，也是他对JK有好感的原因。
虽然这老女人后来整容什么的，给人感觉很怪异。
可人家有钱，也是个亿万富翁，整个容算个屁事？
至于她的政治观点……
和刘进无关。
就好像刘进站在华国的立场上，肯定挺华国。
JK站在英国的立场上，也很正常。
但还是想不明白，JK为什么要替他说话。
要知道，JK目前的全球销量也才一千多万……嗯？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刘进谢了伊莉丝，上车走了。
在回家的路上，他还在想JK的事情。
突然掏出电话，给梅拉打了过去。
“JK发表了这篇评论之后，反响如何？我是说，对她的反响。”
“很不错！”
梅拉道：“大家对她的气度非常赞赏，而且《哈利波特》的销量，也有大幅提升，连带着《哈利波特》前四本，也卖出去了不少。法国这边的文学界，都认为她是一个高尚的人。”
“我懂了！”
刘进想了想，道：“你帮我联系一下人道报，就说我周一会有一篇回应。”
“好！”
“那我回家了咯。”
“路上小心。”
……
刘进大致上猜出了JK的想法。
简单说，就是一句话：花花轿子众人抬。
按照梅拉的说法，《凤凰社》出版三个月，成绩非常好。
但缺乏了一点外因，以至于销量到了瓶颈。
后面的销量肯定会增长，但问题是，无法像之前那样的快速增长。
JK需要一个新的话题来打破瓶颈，那么最好的对象，就是去年一鸣惊人的刘进。
她有两个办法来刺激销量。
一个是骂《圣母院》，借助和传统派作家冲突，来刺激她的读者进一步购买。
另一个是捧《圣母院》，夺得好口碑，获得更多圈内人的支持。
用这种方式，吸引原来并不属于哈利波特的读者，关注哈利波特。
她肯定是看过《圣母院》的。
也很清楚，踩圣母院，弊大于利。
毕竟，圣母院的质量摆在那里，轮不到JK指手画脚。
既然如此，那就捧圣母院。
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还能结识一个知名作家。
当然，也有可能她是真的喜欢……
反正不管是什么原因，刘进是受益者。
764万本！
上辈子，老人与海因为《读书》的推荐，曾创造了五百六十多万本的销售奇迹。
也是四十八个小时。
去年，刘进还为此而感到可惜。
因为以他当时的情况而言，打破这个记录实在太难了。
可不成想……
老人与海没有完成的奇迹，竟然被《圣母院》做到了！
两天764万，后面销量可定会下降，而且是那种飞速下降。
但是在这个基础上，年底破千万已成定局。
最重要的是，圣母院的后劲会远大于普通的作品。
打个比方，直到现在，红与黑每年在法国的销量都超过二十万本，这都多少年了。
上辈子他看到过一个数据。
每年，法国的图书销量排行榜上，一定会有雨果三部曲。
每年都是百万销量。
也不晓得这辈子，是否会有这样的奇迹发生呢？
刘进想到这里，忍不住嘿嘿的笑了。
原本以为，今年的收入比不上去年。
可现在看来……弄不好，今年的收入，会超过去年。
一想到会有亿万小钱钱朝他走来，心里面就会感觉美滋滋。
刘进忍不住点上了一支香烟，然后打开车窗。
“这一封书信来得巧
助我黄忠成功劳
站在营门传令号
大小儿郎听根苗。
头通鼓，战饭造。
二通鼓，紧战袍。
三通鼓，刀出鞘。
四通鼓，把兵交。
进退俱要听令号，
违令项上吃一刀。
三军与爷，归营号……”
他哼着小调，心情也变得格外舒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