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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朕成了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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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榜一大哥,以贪反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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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客们说到了张相的病重,也谈起了皇帝册封四嫔,还有一些纷杂的市井传闻。 过了一会儿,三弦拉了起来,鼓板声敲击,赵氏爷孙俩又开始了表演。 朱翊钧笑了笑,悠闲地听了起来。 他刚去了兵仗局,还是把燧发枪的图纸和原理讲述给工匠,要他们打造样枪。 同时,还有鸟铳刺刀的打造,以及定装纸壳弹的生产。 这都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只是比较费时而已。 朱翊钧也想开了,不能等下去。 反正,精工打造的鸟铳对付盔甲不多的蒙古人和女真人,应该也够了。 等到威力更大的新枪研制出来,再陆续换装,也不耽误什么。 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解决,朱翊钧也能觉得轻松不少。 否则,全都压在心里,总惦记着。 凡事亲历亲为是不可能的,朱翊钧相信古代工匠的智慧和手艺。 而要说到大明的冶炼技术,不敢说谁先进,至少和西夷是相差不多。 “只要钱到位,劳动人民的智慧就能被激发出来。” “大明在科技发展上虽有缺陷,但更大的问题还是在制度上。” 朱翊钧示意锦衣卫把竹筒堵上,屋内清静下来。 万历十年四月丙辰,彗星见西北,形如匹练,尾指五车,历二十余日灭; 万历十年六月丁亥朔,日有食之。 朱翊钧并不相信什么天象示人,但今年的巧合让他心里沉甸甸的。 一个独行不惧的孤勇者要离世了,从此世上再无张居正。 尽管张居正的改革有不少缺陷,但却强行为大明续命几十年。 只凭老张敢于向既得利益集团亮剑,这份勇气便值得称道。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愿以深心奉尘刹,不予自身求利益。 可惜天不假年,如果如李太后的懿旨,再给老张十年时间。 朱翊钧摇了摇头,历史没有假设。 他站起身,脸色有些阴郁,在锦衣卫的保护下,走了出去。 一楼,赵氏爷孙刚唱完一段,向着扔铜钱打赏的茶客作揖致谢。 一个女孩正喜笑颜开地拣着地上的铜钱,大眼睛忽扇忽扇地透着灵动。 朱翊钧走下楼梯,正看到这一幕,不由停下了脚步。 出宫数次,朱翊钧也有了经验,至少兜里揣了银钱。 赵彩凤也看到了贵公子,赶忙向这边敛衣施礼。 朱翊钧微笑颌首,掏出块银币,示意身旁的锦衣卫拿过去。 “刷个火箭,没想到,朕也当上榜一大哥啦!” 朱翊钧没有多作停留,转身出了茶馆,走进了市井之中。……… 回到皇宫,朱翊钧稍事休息,便阅看了张居正的书信。 “这是——”朱翊钧叹了口气,吩咐值事太监,“宣东厂提督张宏。” 必须要去张府走一趟了,但朱翊钧不想镇抚司的人知道。 相比较而言,东厂更让他放心。 今天是来不及了,明日常朝之后吧! 朱翊钧心情有些沉重,又拿起书信,仔细阅看。 信中还有其它内容,是张居正的提醒。 皇帝既然有反腐的决心,是铁腕肃清,还是用温和些的手段。 在张居正看来,两者可兼而有之。 非黑即白,并不是最高明的手段。 “既以清官反贪官,亦可用贪官反贪官。”朱翊钧陷入了沉思。 张居正的意思,他大概明白。 与官位相比较,钱财可能还要排在其次。 为了升官,未必就没有贪官想着干翻上面的贪官,好给自己腾位置。 其实,他设想中的一些反腐政策,也有类似的效果。 比如举报制,检举揭发者的屁股就一定干净吗? “贪官更清楚贪腐的门道和手段,若能痛改前非,未尝不会成为朕的利刃。” 朱翊钧轻轻颌首,有了更深的感悟。 这与武则天以酷吏对付酷吏,异曲同工。 “老张要耍起坏来,是真坏呀!”朱翊钧笑了一下,可心情并没有轻松之感。 带着万历的记忆和感情,朱翊钧却逐渐摒弃了对张居正的怨恨。 主要是万历在历史上的表现,实在不是个好皇帝。 说大明亡于万历,并不是没有根据的抹黑。 在万历时,大明的丛丛积弊已经显现无遗。 此时的大环境还算安定,励精图治,继续改革,大明未尝没有兴振的可能。 等到了小木匠和亡国劳模,内忧外患之下,改革就意味着更加动荡。 自以为比谁都聪明,清算张居正,短短十年的万历新政,也全部废除。 然后怎么样,既没谋略,又没魄力,被文官逼得几十年不上朝。 连自己选继承人都不能,你说郁闷不郁闷。 最蠢的是把张居正倚重的戚继光贬走,吓得李成梁以养寇自重来保全自己。 没错,朱翊钧利用换拉思考,已经大致明白了李成梁的心路历程。 因为,李成梁开始扶持老奴,差不多就是清算张居正扩大化的时候。 “以一己之私,毁大明之根基,甚至不考虑边患,不考虑老百姓的生死。” “一个蠢货昏君,报私仇时如狼似虎,可软弱无能的性子终是难改。” 朱翊钧对万历有多鄙夷,对张居正就有多尊重。 换作是他,如果穿越成明官,肯定没有张居正那种为国不惜身的觉悟。 没错,朱翊钧有自知之明。 成为皇帝,才让他有张扬和肆无忌惮的资本。 否则,他也只能在时代大潮中随波逐流。 当然,如果有挂,那就另当别论。 说白了,别看在后世网络上都一个个自命不凡,牛逼哄哄的。 在现实中,多是怂货。喝上二两,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正因为自己知道是啥人,并知道在以后要面对什么样的阻力。 朱翊钧才越来越尊重张居正,那也是对孤勇者的致敬。 张鲸进到殿内,眼见万岁情绪不高,便小心翼翼地禀告道:“万岁,四嫔已经安置好宫院。” 朱翊钧点了点头,有些意兴阑珊,吩咐道:“去告诉皇后,朕今晚在坤宁宫用膳就寢。” 张鲸稍感意外,但还是躬身应承,退了出去。 朱翊钧随手取过御案上的奏疏,权当打发时间,随意地阅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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