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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么康乾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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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湖广总督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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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亲戚可算回来了) 马鞍山镇的乱子平了。 平的速度非常快,到底只是一伙流民,纵使王老大做的准备充分,但一个镇子的流民能顶多大用。 了不起也就千把人,能战的青壮不会超过三分之一,再加上马鞍山镇离武昌府太近了,近到马鞍山的流民叛乱刚起来,武昌府的清军就打过来了。 领兵带头的还是之前被汉军放回来的成德,别看这家伙在汉军手里输的那么惨,还被迫与汉军勾结,谎报湖北军情。但他的军事能力确实还是有一点的,不说战功赫赫,那也是镇压过不少白莲教乱兵的。 只是对付王老大这股千把人的小“反贼”,简直不要太轻松! 马鞍山的流民起义旋起旋灭,连“贼首”王老大也失踪不知去向,不知是死了还是逃了,但其带来的影响却是堪称剧烈。 因为连武昌府脚下的集镇,都有流民敢公然杀地主造反了。 这特么还得了? 镇压,必须严厉镇压! 流民通通驱赶,凡是有问题的,一律投入大牢,或者干脆驱杀了事。 如此一搞,那些流民本就被官府逼的活不下去,又马鞍山的流民带头起义,虽然很快就给平了,但已经横竖都是死,与其憋屈饿死,或者被官兵驱杀,倒不如轰轰烈烈,干他娘的! 武昌府城,巡抚衙门。 “你说什么?嘉鱼、咸宁二县,都有流民叛乱造反了?”惠龄一脸不可置信,整个人都是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这特么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才派了一支大军,去镇压马鞍山的反贼,还是让成德亲自过去,因为他手下没啥能信任,还能使唤的将领。 布政使陈望之也很懵:“抚台大人,千真万确,下官也是刚刚得知消息,还是成德大人送回的军奏。” 明明他还在费力忙活着捞钱,既是给自己捞钱,也是在给抚台大人捞钱。毕竟这荆州反贼是真反贼,该抗还是要抗的,顺带还能走通一下自己跟抚台大人间的关系。 可哪曾想到,这钱才开始捞,咸宁、嘉鱼二县居然被逼反了。 这可是武昌首府辖境的县城,不是其它州府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县。 “那现在这二县是个什么情况?”惠龄也顾不上询问原因,问了也是白问,只能先就二县的叛乱问个清楚。 陈望之说道:“成德大人回报说,二县流民发动叛乱,从众者数千,成德大人率军与咸宁的流民乱匪打了一场,杀溃千余人,余者往西南一哄而散。而嘉鱼县流匪闻讯,同样越境遁入了汉阳府,成德大人势单力孤,没敢追击,只先坐镇二县。”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惠龄一听流贼被杀溃了,方才松了口气。 陈望之问道:“那抚台大人,我们现在该如何去做?” 惠龄仔细想了想,说道:“先按兵不动,给成德送令……不,还是本抚亲自修书一封,与其阐清利害。还有,将募兵的对象,全部改成那些流民,这次不用再吝惜钱粮,务必要将流民青壮者统统募编为军。再将马鞍山镇和嘉鱼、咸宁两县的乱子,给各家士绅说清楚,说的惨烈一些也没关系,再定下数额,让他们全都要捐输军饷粮秣。” “要是还有大户不捐怎么办?”陈望之再问。 惠龄冷笑:“谁敢不交,就抄他们的家,出了问题,本抚来承担。” 承担个屁! 他是蒙古八旗,属于八旗贵族里的第二层,父亲又是蒙古重臣,又与成德、众多满人家眷是同一条船上。 谁承担责任,也轮不到他来承担。 陈望之更是心中暗道一声“高明”。 虽然武昌大户肯定都得恨死了惠龄,但这一套下来,大户们出钱出粮,官府负责募兵练兵,然后募兵对象为流民青壮。 如此,流民青壮被招走,剩下的老弱妇孺难以作乱,而钱粮又由大户士绅来出,出钱的问题也得到了解决,官员差役们也能捞个盆满钵满。 官吏们有钱赚,流民乱子得以平息,大户们也得到了安全,可谓各得其利! 嗯……合着原来你都会啊? 要是崔龙见这时还活着,估摸着都得忍不住大骂惠龄,要不是惠龄当初纵容八旗满兵去骚扰敲诈富户豪绅,恐怕也不会发生后面宜都县战败,乃至惠龄这个巡抚都被生擒活捉。 荆州府城也不会丢的那么草率,那么迅速。 可惜,没有如果,惠龄也是被弄怕了,加上手底下的满兵都死光了,这才开始快刀斩乱麻。 湖南,常德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乾隆六十年乙卯,湖北巡抚惠龄、荆州右副都统成德,联奏弹劾湖广总督毕沅,养寇自重、贪赃枉法、调兵不当,致使荆州府城陷落,此间兹事体大,朕深思熟虑,着即刻摘去毕沅顶戴花翎,押赴京师受审。 钦此!” 宣旨的官员缓缓念完,随即将圣旨往下一递,淡淡说道。 “制台大人,还请接旨吧!” 毕沅明明是跪着,但腿肚子都在打颤,他甚至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明明之前很有默契的巡抚惠龄,居然会跟荆州满城的八旗都统联起手来弹劾自己。 弹劾的还是他养寇自重,关键万岁爷还信了,居然真的就摘去了他的顶戴。 是了,荆州城都没了,死了那么多满人旗人,总得找一个背锅的。 不让他这个总督来背锅,难道让同为旗人,又好不容易从荆州反贼手里脱身的旗人巡抚来背? “毕总督,还请接旨吧!” 眼见毕沅就这么跪着,那宣旨的官员也有些不耐了,索性也不再口头给其留面子。 反正这一趟进京,这毕沅怕是凶多吉少,能活着都算不错的了。 “臣……罪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毕沅心中悲凉惶恐,但又不敢多说半个不字,只能艰难跪了下去,完成了圣旨交接。 而后,两个跟随过来的直隶八旗,上前将毕沅架着就这么带走了。 那宣旨官员甚至谢绝了荆州将军兴肇,强颜欢笑的挽留宴饮,上午才到的常德,下午就又启程押着囚车,往返回去京师。 一直目送那囚车离开,兴肇方才叹了口气,脸上原本假装的热情,也是瞬间冷了下来。 “制台大人,一路走好!” 兴肇遥遥抬手拱了拱,他知道毕沅完了。 不仅毕沅完了,就连他估摸着本来也难辞其咎,全靠自己姓爱新觉罗,这才侥幸躲过了一劫。 兴肇还记着白天对方刚宣读完圣旨,就把自己急匆匆拉到了书房僻静场所,又宣读了万岁单独给他的口谕。 与其说是口谕,不如说是斥责,还是丝毫不留情面、字字诛心的斥责。 兴肇听的心惊胆寒,才有了现在抬手遥送毕沅上路,既是感谢毕沅替他背了全部的罪责,也是在时刻提醒自己。 “大人,现在怎么办?”常德知府面露惊恐问道。 他是真的怕了,堂堂总督,说摘了顶戴,就摘了顶戴,还是押赴京师受审,不是候审,这下场已经可想而知。 原先的常德府,一直都是毕沅这个总督在一力负责,而兴肇仅仅协理军务,同时调令那两千荆州来的满洲兵。 现在,总督没了,兴肇这个荆州将军自动递补。 “调镇筸镇总兵富志那回常德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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