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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春秋:从狸猫案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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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二皇子,赵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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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东西,你敢阴小爷?” 泗丰县大堂上,齐玉壶指着唐成鼻子骂道。 身为一县之主的唐县令,没了往日在齐家人面前的奴颜婢色,一拍惊堂木道: “大胆齐玉壶,这里是县衙公堂,岂容你随意撒野?再敢咆哮赏你三十大板。” 一向横惯了的齐大少怒目看着唐知县,他实在想不通对方哪来的狗胆,居然敢这么对自己。 县衙后堂,一名衣着华贵的公子哥不急不缓摇着扇子,笑着朝对面已经满头是汗的中年人道: “齐大人,这出好戏怎么样啊?” 中年人嘴唇哆嗦一下,开口道: “还请二皇子高抬贵手,绕过犬子一命。” 公子哥闻言笑出了声: “饶他?令郎草菅人命,罪大恶极,你让本皇子怎么饶他?” 齐暨低头不语,公子哥眼神逐渐锐利,继续道: “齐玉壶罪不容诛,你作为父亲,又是朝廷命官,非但不将其送官,反而知法犯法,帮其掩盖。 我不追究你的责任,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齐暨抬起头,壮着胆子道: “犬子一死,我齐家香火便断了,这与杀了下官又有何异?” 手握半座北朝的赵极似笑非笑看着齐暨道: “据本皇子所知,你府中有两位婢女,分别唤作桃儿、杏儿,她俩前不久刚查出了身孕。 不管她们肚子里的是儿子还是孙子,总归是齐家血脉,齐国公的香火断不了。” “二殿下,您怎么会?” 齐暨一脸惊愕,此刻的他总算明白了对方的可怕。 于此同时,县衙前堂,唐知县已经拿着画押文书开始宣判齐玉壶的罪状。 后者呆愣瘫坐在地上,直至对方讲完,才平静抬头道: “我要见我爹。” “放心,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来人,将犯人押入大牢。” 齐玉壶被衙役拖走。 唐成长长叹了口气,他原本是不打算蹚这滩浑水的。 年轻时,他也曾想做个好官,爱民如子,不畏强权。 可到头来,终究是被打服了,若不是投靠了齐国公,头顶乌纱早就没了。 三个月前齐暨找上自己,急于将贞娘案了结。 唐成隐约猜到了什么,内心仅存的良知让他给了聂远一些提示,可也仅此而已。 就在前不久,聂远居然再次蹬鼻子上脸,想让自己假斩骆轻舟,还说了一通大道理。 唐成自问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一腔热血的愣头青了,可最后还是被说服了,用另一个死囚换掉了骆轻舟。 唐县令原本已经做好了丢官的准备,可聂远一行人的胆大妄为还是吓到了他。 他们居然把齐玉壶给绑了,还弄出个假阴曹来夜审贞娘案。 即便最后能成功,用一顶六品乌纱换走一个纨绔子弟,怎么看也还是亏。 唐成深知自己仕途已经走到尽头,最后干脆一狠心,决定继续跟他们胡闹下去。 今晚临行前,县衙来了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那位本该待在春临城的二皇子,不仅亲自莅临泗丰县这座小县衙,还带来了一脸霉相的齐国公。 唐成跟在齐暨屁股后这么多年,对朝堂局势有一定了解。 如今春临明面上由大皇子赵袖执政,实则两位皇子暗地里的争斗一刻也没停过。 齐国公齐暨便是大皇子阵营的中坚力量。 当今天子年事已高,却迟迟没有立太子的打算。 外人皆以为大皇子赵袖是第一人选,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北朝就是帝王给两位皇子设的角斗场。 二人手中权力半斤八两,春临朝堂上的成败势必关乎以后江山归属。 心思活络者纷纷站队,齐国公齐暨也参与了其中。 虽然齐暨只是三品观文殿学士,但身为开国六公后人的影响力还在,在同气连枝的六公里也能说的上话。 靠着这份祖宗打下的优势,齐暨如疯狗一般见人就咬,虽没造成太大伤害,但足够恶心人。 二皇子此次前来,想必就是想借齐玉壶一事好好整治一下齐暨。 唐成并不想参与这种权力争斗,但有二皇子监督,他也没办法推辞。 左右为难之际,一名江湖人主动接下了审案的担子,自己只需最后拿着供状定罪即可。 唐成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从一开始就待在后堂老实看戏。 案件审理到一半时,齐暨故意发出声响给儿子提醒。 他以为自己够聪明,不想下一瞬便被二皇子带来的老仆给按在桌上。 齐玉壶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已经钻进了陷阱,在一名小胖子的引导下,主动承认了所有罪行。 后堂,齐暨整个人瘫坐在座位上,双目无神,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此时他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朝堂上那些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他太高估了自己,什么开国六公,只要皇家想对付他,有的是办法。 赵极并没有去痛打一条丧家之犬,站起身道: “齐大人今后作何打算?” 纵使心中悲痛,家中尚有一双怀有身孕的婢女,齐暨只能站起身行礼道: “今后听凭二皇子差遣。” 赵极看了他一眼,平静道: “齐大人,办完你儿子的丧事,来枢密院报到。” “是。” 男人机械回答一声,之后意识到什么,抬起头,眼中满是惊讶。 只不过此时的赵极已经带着随从离去,未曾看他一眼。 齐暨犹豫一下,朝着对方背影深深作了一揖。 主仆二人没有与任何人打招呼,径直出了县衙,坐上事先准备好的马车。 矮小老仆忍不住笑道: “二爷仁义,没想到这齐暨非但没有降职,反而因祸得福,官升一品,进了更有实权的枢密院。” 赵极转动着手中一枚翠玉戒指,没有说话。 老者干笑一下,继续道: “打一巴掌给颗枣,二爷这招甚妙,只是他没了儿子,您确定他能对咱们死心塌地?” 男子停下动作,平静道: “齐暨是个聪明人,用一个必死的儿子换品阶,不亏。 而且我也没想要他的忠心,只要能咬人就行。” “二爷高见。” 老者笑着奉承一句,紧接着面露疑虑。 “只是咱们撬了大皇子的墙角,您就不怕他发难?” “他是不会为了一个跳梁小丑跟我撕破脸的,若齐暨真那么重要,何至于到了现在还只是个观文殿学士? 老大拿我一个白钧书,我只挖他一个齐国公,连礼尚往来都算不上。” “二爷,您忘了,还有一个惊蛰探子。” 赵极看了他一眼,懒得搭茬。 主仆二人沉默片刻,赵极饶有兴趣道: “这次县衙里遇到那几个江湖人,有点意思,什么来头?” 老人闻言有些意外,低头答道: “据老奴所知,其中一个乃是江湖成名已久一品高手,青玉剑宋玉。 当初正是他酿成了西北惨案,咱们动手杀惊蛰探子时他也在场,并没有插手。 至于其他人,时间有限,暂时没弄清楚,不过瞧惊蛰的架势,似乎是冲他们去的。” “有意思,尽快查清楚,以后兴许用得上。” “是。” 老者应了一声,随后想起什么,问道: “二爷,我看泗丰县那个捕头不错,要不要吸纳进伏蝉?” “这点小事,你做主就行,我记得泗丰县衙原来有一个伏蝉,叫什么来着?” “回二爷,田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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