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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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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1、蓄势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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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英走后,秦江月觉得元英如一阵风似的在他眼前刮过,让他扑朔迷离。他既跟不上她的想像,也跟不上她的行动。他心中十分感叹:“真是女神!” 感叹过后,秦江月想起一年多来在元英身上所发生的许多事情,其中的哪一件都让人震撼。打擂、打仗、奇袭……都很刺激。 “不逼到悬崖边,哪一个会这么铤而走险?” 送走元英,侯长海回到自己的寝室史长风则回秦江月处。 见到秦江月史长风马上说道:“幸亏她现在跑到渔阳,不然,我们在她面前该多自卑?” “什么意思?” “你不明白?遗传的血统不服不行啊!人家能想到偷袭长安,咱们咋就没想到偷袭长安呢?” “这我明白了,人家血管里流的血与咱们就是不一样。” “遭遇过劫难的人还有如此的意志令人敬佩。” “是……”秦江月默认了史长风的说法,“元英的确是了不起的人。” “去渔阳就这么几天就干了一件大事,再过几天说不定又会做出什么让我们瞪目的事。” “嗯……” “你老哼哈地干什么呀?魂被勾走了?” 秦江月笑了笑:“有点儿。” “你救了她,她也不跟你结婚,你说你多倒霉!你不就空守她一辈子?” “即便如你说我不会改变我的心思,我宁肯守她一辈子。我觉得只有这样我活得才有意义。” “嗬!你爹你娘生你一回,把你养大,你就是为元英活着的吗?这是不是有点不公平?你不觉得卑微吗?” “卑微什么?原来我也想过我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值,但现在我不这样想了。我认为匡扶正义,清明时政,是一个正义男儿应有的担当,是一个正直的人一生不懈的追求。” “呀呀呀,好蠢啊!苏越在担当,苏金也在担当,现在就连元英都在担当,可是到头来又能怎样?”谁能老记着他们的光辉业绩?那些糊里糊涂的人不都是吃饱了就忘了种田的吗?” “你说的意思是让我放弃吗?”秦江月低着脑袋灰着脸说。 “我可不是让你放弃,我是让你去追求。” “追求啥呀?” “结婚啊!” “结婚?” “是啊,兵慌马乱的你不与她在一起你不惦记她吗?” “她不会与我结婚的,她脑袋里装满了仇恨,现在的她一心一意只想复仇。” “如果她复不了仇,她能与你结婚吗?” 秦江月沉默了良久,然后说:“我倒是充满了信心,觉得只要通过我们不懈的努力会实现复仇的愿望。也不排除偶然,如果我们复不了仇,她不愿成为我的妻子我也不会勉强。我认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为正义而呐喊而奋斗的男人是磊落的。他甘愿为他所敬重的人所钟爱的人奉献一切……” “你的理论太堂皇了,再没有比这更高的境界了。我估计,就是孔夫子再世也高不过你的理论。” “人的行为不都是有尺寸的嘛,哪一个乱来?”秦江月苦笑道,“从历史走出来的人多得是,什么样的没有?岂止我一个?” “也许我对前景感到渺茫才如此的悲观,也许我对当今皇帝的昏庸失去了信心才有如此的想法,”史长风看出秦江月的无奈,不得不吐肺腑之言,“依我看,你们完全可以拿着大哥的馈赠去青山绿水度过此生,你们可以自由自在地享受青春和快乐。你们何必去跟强大的敌人斗,世间冤死的人不计其数难道只有苏越一人?” 史长风语重心长,说的这番话很符合常情,这不能不让秦江月深思。 “也许你说的这一切就是你的人生态度,你不要怪我我说话有多么的不客气,我们虽然一起长大但我们的生活态度有时是不一样的……” 史长风看秦江月的复仇意志很坚决,一根棍插到底,他几乎无话可说了。最后,他用这句话僵一局:“假如苏越不是元英的父亲,你还会为他复仇吗?” “这……没什么不一样。” “这可是你的心里话?” 秦江月笑了:“有可能不一样,因为复仇这件事实在是一件难事。” “我寻思,你就是鬼迷心窍。” “那有什么办法?我自己都救不了我自己,谁还能救我?” “一句话,你一条路跑到黑!” “看形势呗!” “好!你总算嵌了一点缝。现在咱们不谈这个,我想问你,啸林劫获的那笔银子我们能不能当证据,证明吴阶参与军饷案?” “不能!” “为何?” “直接的证据是那个叫高开的人,他是吴阶的顶缸,他死了,直接证据就没了。我们是从高开手中劫获的,但高开死了,谁能证明我们劫的那笔银子是军饷?” “这个挨千刀的吴阶真是狡猾透顶,难道后夏不灭亡他就倒不了吗?” “也许。” “这不是老天爷为难我们吗?” “那也没办法呀!世上的事哪有那么容易的?” “我看了,千难万难也难不过复仇!” 元英出了啸林的大本营并没有回到渔阳,在渔阳短短的几日她心焦马乱度日如年。在她看来,渔阳等于死牢,她不应该也不可能再回渔阳。 不知不觉中,元英的马奔到了临漳城的南郊。不知道是不是心里的暗示,在军营门口她下了马。她感到好笑,她似乎是无目的却是自然而然地来到军营。抓到魏忌她心中是很高兴的甚至有些兴奋,她很想将心中的快乐释放出去,这时,她想到了岳阳。一想到岳阳,她的心里就特别的愉快。 “看到他就像看到了亲人,那种感觉真的很好……他几乎就是堂弟的翻版。假如堂弟还活着那该有多好!我们可以一起复仇,一起享受人间的快乐。可惜,岳阳他不是我的堂弟……” 她泪目了,眼睛逐渐模糊起来。她知道,岳阳不过是她的开心果。如今,即便岳阳不是她的堂弟她也将他当堂弟了,因为这个世上她已无亲人了。 来到高赫的帅帐,马上有侍卫报给了高赫。高赫不觉一惊:“一个老翁?谁呢?”高赫侍卫将老翁领进来。 “拜见高将军!” 老翁刚一进帐,声音就传过来了,高赫马上认出老翁就是元英。 “啊,回来了!我还以为哪个老翁呢!” “想见见岳阳小弟。” “啊……”高赫露出慈和的微笑,“偌大的军营,这些士兵都曾是元将军的部下,元将军为何独喜岳阳?” “与岳阳有说不清的缘份……” “哈哈,我一猜就是,这个孩子的确十分乖巧。稍等一会儿吧!他给我取茶去了。” “啊,取茶去了?”元英露出焦急之色。 不多时,岳阳回来了。 当他见到眼前这个老翁先是有点愣,但他马上认出此翁乃是元英装扮的。 “在下拜见元大将军!” “小点声,别让别人听见。” 岳阳将取来的茶放在了赤色的案几上,然后恭恭敬敬地站在了高赫的旁边。 元英使劲地盯着岳阳的脸,不觉中流出了眼泪。 岳阳呢只是对眼前的元英现出恭敬之色,微低着头并没有仔细地去看元英的脸。 见此情景,高赫马上道:“岳阳坐下吧!坐在这里。” 高赫让岳阳坐在他的身边。因为这个位置正好对着元英。 足有一袋烟的功夫,元英一直在瞄着岳阳,岳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元大将军下一步要怎样做?” “就连你都能认出我来,我还敢造次吗?” “元将军说得也对,不敢轻易抛头露面,不敢在人前说话,这种日子实在是难熬。” 元英只是心不在焉地与高赫应酬,见到岳阳那一刻,她的心就融化了。她变得柔情,温婉。她心中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愿望:与岳阳永远在一起。现在,通过与高赫的谈话她受到了启发,她觉得她留在军营是最好的,她既能常常见到岳阳,还能获得一些自由。可是,她这个老翁是不是太招人眼?她有点犹豫。后来她想到了一个办法,她向高赫说:“我想留在军营做一名伙夫,不知高将军肯不肯?” “做伙夫?”高赫一愣,一个功勋卓著的大将军做一名烟熏火燎的伙夫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可转念一想元英现在的处境,她做一名伙夫还真的可以。她现在既不是将军也不是普通的百姓,是一名被流放的人。“为什么?” “日日能看到岳阳。” “就这个原因吗?” “还有什么你是知道的,不用我说。” 高赫故意佯装不知:“元将军向来深谋远虑,每个招法都令我们震惊,我哪里想得到?” 元英知高赫装作不知便笑道:“出行方便嘛!” 高赫也是爽快之人马上答应了元英的请求:“元将军就这么点儿小要求,小弟我怎能不帮?我让岳阳给你安排一个住处,然后你就去伙房报到吧!只是你还得继续保留这个身份,我觉得你扮成一个老翁还挺安全其它的事情我来处理。” 说罢,高赫马上叫来岳阳还有管理伙食的小吏,将元英的一切事宜交与了他们。 就这样,人不知鬼不觉,元英又变成了军营里的伙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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