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志成一番连消带打。
看上去并没有撕破脸，其实一点都不客气。
他并不怕得罪茅骏。
两人虽然身份差距悬殊，但他有体制的保护，茅骏能奈他何？
就算茅骏能与防治局的高层搭上话，给他穿小鞋。
大不了攀登权力巅峰的路暂时受挫，欧阳志成照样能通过游戏里的奖励，继续提升自己的实力。
而在当今表面平静、内里暗潮汹涌的联邦，实力就是硬道理。
只要有实力，小鞋都给他撑破！
所以面对茅骏那隐隐约约的威胁，欧阳志成表现得挺强硬。
茅骏城府极深，脸色丝毫不变，似乎还沉浸在享受中，嘴角笑意浅浅，慢条斯理地说：“欧阳所长，我这人，喜欢交朋友。你看，既然你和狂浪俱乐部有缘，四舍五入，就等于和我有缘。不如，我们交个朋友？”
他丝毫不提那两个虚怪之事，就好像没听到欧阳志成的问题。
“交朋友啊，我也喜欢交朋友。不过我毕竟是执法者，如果有人违法乱纪，这样的朋友我可高攀不起。诶，别动，就这，这儿给我捏捏。”
茅骏就像没听懂一样，怡然微笑：“欧阳所长，既然你也喜欢交朋友，看来我们是一定能成为好朋友的。狂浪俱乐部一向按时交税，遵纪守法，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欧阳志成懒洋洋地闭目享受，“交不交税和我无关，我又不是税务局的，只管处理污染。狂浪俱乐部应该没什么污染源吧？虽然经常听人说，在狂浪俱乐部有渠道可以搞到虚怪精粹，但我相信，在茅董的英明领导下，狂浪俱乐部应该不会做这种违法乱纪的事吧？肯定是谣言咯。”
“当然是谣言。”茅骏笑呵呵地说。
“呵呵。”欧阳志成不再说话。
茅骏也开始安安静静地享受按摩。
说到享受，欧阳志成其实并不享受这些勾心斗角的过程。
他更喜欢武道，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一横一竖，输的趴下，赢的继续向前。
但可悲的是，实力还没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还是只能虚与委蛇，勾心斗角。
当然，他有信心，有着【开拓纪元】游戏的帮助，自己将来一定能站在联邦的巅峰。
尽管【开拓纪元】里目前最高只有武道第三境。
但从种种线索来看，未来必然还会出现武道的更高境界，甚至可能还有修仙……
而武道，与联邦的六条职业途径相比，也是各有优劣。
武道惟精惟一，六条职业途径手段丰富。
若是今后还有修仙的话，在“手段丰富”这一点上，也不会逊色于联邦的职业体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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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按摩时间结束，欧阳志成没有选择加钟。
茅骏自然也没有。
等到关闭无重力设备，两人正常落地、到更衣室换上衣服后，茅骏笑着递上一支没有品牌的香烟：“欧阳所长，今后有机会，还是常联系，多来往。”
“会有机会的，”欧阳志成接过烟，一条机械臂从墙上伸出替他点着，“茅董，今天多谢招待了。”
“一点小意思，不算什么。欧阳所长如果有意，还有更精彩的。”茅骏笑得眼睛都微眯了起来，深刻的鱼尾纹暴露了他的年龄。
“那倒是没必要，享受嘛，偶尔尝尝就好。经常享受的话，会消磨心志的。像我这种武夫，天天打生打死的，如果连心志都被消磨了，估计命也不长了。”
“欧阳所长说笑了，你的心志之坚定，哪怕我阅人无数，也没见过几个。”
“行了，客套话就不说了，我先带着兄弟们回了。”
“好，那就期待再会吧。”
欧阳志成客套地与他握了握手，转身就走。
出门后赶紧跑到洗手间丢掉烟，洗了洗手，仔细烘干。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没有回头，欧阳志成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一个形象：高挑身材的女子，穿一双长靴，一头波浪形的长发披散着。
还有那香味……
“小莫。”
“所长，”莫小语走到洗手池旁，开着水，轻声说，“今晚是不是有点不对劲？那茅骏怎么会突然跑来请我们吃饭聚会。”
欧阳志成很满意她的反应，没有关烘干机，“有疑惑就藏在心里，找机会再证实。”
“明白了。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不怎么做。该巡逻就巡逻，接到线报该调查就调查，一切秉公行事。”欧阳志成道。
这话听着像是废话。
但仔细琢磨，又会觉得似乎意有所指。
莫小语虽然表现得似乎不买茅骏的账，并不说明她就是和欧阳志成一条心。
说不定她早就被收买了呢？
欧阳志成对她防着一手呢。
但很多事，不必瞒她，也瞒不住。
如果要调查狂浪搏击俱乐部，难道还能绕开莫小语不成？
茅骏不出现还好，他一出现，欧阳志成就笃定了，狂浪搏击俱乐部肯定有问题。
而且茅骏不是蠢人，他肯定清楚，欧阳志成能猜到。
主打的就是明牌。
我知道你能猜到。
但你能怎么样？
今晚是宴请。
可如果你敬酒不吃，那就吃罚酒吧。
今晚茅骏说话虽然不多，但一直在尝试拿捏他。
寥寥几句话，翻译过来，其实通篇只有四个字：给我当狗！
呵呵。
欧阳志成不由得嗤笑。
查，是肯定要查的。
他还想进步呢。
要是能解决掉一个这么大的案子，他可以积累多少功勋啊！
因为不可抗力因素而蹉跎了十一年的欧阳志成，对权力的追求比那些小年轻还要热衷。
而且，如果只是意外也就罢了。
若是狂浪俱乐部真的不干净，导致了两位无辜者沦为虚怪，而且还不收手，将来可能出现更多的受害者——他也无法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
毕竟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不代表他没有底线没有良心。
但查也要讲究个方法策略，要师出有名。
不能让别人觉得，自己在刻意针对狂浪俱乐部。
所以，不急。
他就不信，这家俱乐部如果真的有见不得人的勾当，能完全不露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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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欧阳志成才回到家里。
他坐在床头，拿出一小块散发着红色光芒，果冻一般的半透明胶状物。
这自然是他在解决三月兔虚怪时，从掉落的三阶虚怪精粹上面薅来的。
当时三头虚怪，总共掉落三块精粹，他从每块上面都分割了一点。
这些精粹，差不多已经够一名二阶职业者晋升三阶了。
巧合的是，这些精粹的属性正好适合锐士途径。
但首先欧阳志成得先想办法晋升二阶才行。
发了一会呆后，欧阳志成的思维又开始发散。
自己没有接过茅骏递来的橄榄枝，今后还会继续想办法调查狂浪搏击俱乐部。
那就得防着茅骏的反扑。
很有可能，茅骏会通过他的关系，反过来让防治局调查自己。
自己屋里存放的这些从游戏中带出来的奖励，可经不起查。
得想办法尽快将它们妥善保存才行。
左思右想，他很快就有了几个初步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