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安静了一下，许初念以为他挂了，抬起手机看了一眼。
屏幕里蓦地出现一张脸，许初念头发湿哒哒的在脑后，露出一张鹅蛋脸，浴室的热气将她的脸蒸的红彤彤的，那双眸子里像是盛了一汪水，出水芙蓉一般。
江淮序的呼吸都轻了。
“卡了吗？”许初念疑惑出声。
还没等她换网，就听到那边轻咳一声，“临时出差。”
“哦。”许初念转了转眼珠，“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会太久，你下午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不是说给你送饭吗？”许初念举得手酸，脖子以下不能播，所以换了一只手甩了甩。
江淮序愣了一下，“你还打算给我送饭？”
“是啊。”她小声嚅嗫，“不是说了要追你吗？”
江淮序瞥见她通红的耳根，“我这边很快结束。”
“哦。”
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许初念只露出上张脸，两只眼睛不停地眨，这么糊的镜头下，江淮序四十五度的死亡角度都帅的她心脏砰砰直跳。
“许初念。”
“啊。”
“别感冒了，早点出去。”
许初念典型的给个杆子就往上爬，“关心我啊。”
她狡黠的笑了笑，“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
她露出整张脸，像只小狐狸，得意的看着他，“承认吧，你也为我着迷，我果然人见人爱，哈哈。”
江淮序眼神柔和下来。
“反正我一直喜欢你。”她见缝插针表白，“18岁就很喜欢你。”
江淮序微微扬起的唇角僵了僵，愣了一下，随后冷笑一声，“是吗？”
许初念还没回他，那边就挂断了。
她看着黑下去的屏幕，“呵。”
死傲娇男。
另一边
江淮序挂断电话，单手抚在胸口，感受着快要跳出来的心脏，这么久了，还是因为她的一句喜欢而心动。
他沉沉呼出一口气。
手机传来提示音，连续响了好几下。
江淮序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一封不知名的邮件，他点开。
邮件里有一段视频，单是封面就已经能让他猜出来个大概。
点开后，背景是秦氏的大楼，熟悉的小电驴，男人猛地朝面前的女人压近。
几乎是一瞬间，刚才沸腾的血液冷却下来。
下面还有一段话：太容易得到的感情反而变得廉价。
他自嘲的扯了扯唇。
是啊，太容易得到的感情反而变得廉价，他总是被她耍的团团转，一次两次无数次，但是每次都会精准的落入她的布置的漏洞百出的陷进里。
差点，差点又相信她了。
像是自虐一样，循环播放着那段视频。
脑海里突然响起几道尖锐的女声，“江淮序，你凭什么觉得我要一直爱你。”
“你哪一点比得上他，是你那拿不出手的家庭吗？”
“你现在身价地位不一样又怎么样呢？无论是金钱还是精神我都足够富足，你试图用你廉价的爱情绑住我，这是爱我吗？”
“我们是从一个玩笑开始的，也应该更体面的分开。”
“谁知道呢？或许是追你追的毫无挑战性，我也开始厌烦了，太容易得到的感情谁知道有几分真心。”
“你总不能阻止我奔向比你更好的人吧。”
他无力地靠坐在座椅上，眸光微暗，眼底染上一抹自嘲。
直到助理发来消息，他才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