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当我在地狱里工作好了。”
孔时雨望着赌桌上的屏幕，淡淡道：“当然，我说的不止是会所，而是整个日本。”
“以前在警队工作时偶尔看见咒灵还不觉得有什么，但自从加入会所了解到更多咒术界的情报后，我越发觉得这屁大点的国家迟早要完蛋。”
“算了，我想你这样的人应该没兴趣听我的抱怨。”
轻吸了口手中香烟，孔时雨看向甚尔：“你应该猜到了吧，社长没收你咒具的意思。”
把玩着手中筹码，甚尔自嘲道：“怕我自不量力在找上五条家的六眼小鬼？”
“怕我死了没人还账？”
“咱们社长，还是一如既往的精明呢。”
孔时雨点头：“你能领悟就好。”
“对付别人，你也用不上那些玩意。”
“社长没直接开口已经算照顾你的自尊了，尽管这玩意早被你抛弃。”
闻言，甚尔嘴角扬起一抹危险的弧度：“没了天逆鉾就破不开无下限？”
“虽然麻烦很多，但总归是有办法的。”
孔时雨一脸现实道：“我劝你还是别抱着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按社长的话说，被你砍死一次的五条悟已经从人类进化成奥特曼了。”
作为跟奥特曼对战的当事人，甚尔自然明白五条悟的变化有多么离谱。
毕竟那种跟世界融为一体的美妙感受，甚尔也曾体验过一次。
然后，禅院家的术师被他砍死了一半。
甚尔：“找我说这些是他的吩咐？”
扔掉燃尽的香烟，孔时雨起身笑了笑：“你看我像那种会关心同伴生死的人吗？”
“好歹一起共事了这么久，你还真是无情的男人。”没觉得意外的甚尔一手撑着脑袋，一手跟准备离去的孔时雨摆了摆。
“对了，差点忘记。”离开前的脚步一顿，孔时雨回头看向甚尔：“按社长的话说.....劝你不是他的本意，他也不想管你的死活。”
“但他更不想喜当爹，去帮某个小鬼开家长会。”
扫了眼愣住的背影，说完的孔时雨拿着文件袋走出了赌场。
“惠......”
一声轻喃，赛马屏幕上倒映着甚尔失去焦距的双瞳。
与此同时、
会所二楼的社长专属豪华包厢内，五条悟看着眼前的小鬼脸上写满了抗拒。
“哈？！”
“你不是吧！？”
傻眼的五条悟指了指面前的小鬼，一脸不爽的看向沙发上的正道：“我昨天丢出去一个大麻烦，今天你就还给我一个小麻烦！？”
“麻烦互换？你搁这玩我呢？！”
夏油杰，硝子几人看着面前的小孩，同样摸不着头脑。
猜过正道可能会狮子大开口要钱，或者是看上了五条家族的权势，但......
他们打破脑袋也没想到，正道要五条悟答应的条件竟然是收养一个五六岁的小鬼。
黑色偏蓝的刺猬头，深蓝的瞳色，一米左右的身高，背着占据小半体格的黑色书包。
正道还没回应，背着书包的伏黑惠却先一步望向沙发开口：“你打算让这个白毛怪人收留我？”
五六岁的年纪，表情跟语气却如同大人般沉稳。
听到正道要让五条悟收留自己，伏黑惠没有吵闹只是一脸平静道：“意思是你觉得我们没用了，现在准备抛弃我们了是吗？”
“那津美纪呢？”
相比起自身命运的无所谓，伏黑惠对待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反而多了一份关心：“你是打算把津美纪一个人留下，还是准备把我们都交给这个白毛怪人？”
“咦？”
没有因为小孩口中的“白毛怪”而生气，五条悟几人此刻更吃惊于小男孩不符年纪的成熟冷静。
稍一观察，几人这才发现小男孩这无所谓的气质，还有这个长相，跟昨夜的甚尔简直如出一辙。
五条悟挑眉，语气不确定道：“禅院家的血脉？”
正道先是朝五条悟微微颔首，然后目光不善的望向小孩惠。
“铛！”
“嘶——疼疼疼！”
被正道一个铁拳敲在头顶的伏黑惠瞬间破功，沉稳姿态不见，龇牙咧嘴的抱头蹲在地上。
“哎呦！你干嘛？！”
正太惠抱头，眼红委屈。“别学你老子那要死不活的样！”
嘴里叼着雪茄的正道，毫不留情的斥道：“什么叫现在没用就准备抛弃你了？你啥时候有用过？”
“在我这白吃白喝一年多，还供着你们姐弟读书，前几天老子还去你们学校开了那蠢逼家长会！”
“不说对我毕恭毕敬，你对待我就这个态度？！”
被一通教育的伏黑惠倒没生气，毕竟在会所一年多的生活，他也算有些了解正道的为人。
碎刀嘴，豆腐心。
被各自父母抛弃的他跟津美纪，一年多前就是被眼前的男人接到了开业没多久的会所。
吃喝不愁还有保姆照顾，资助他们上学，在二楼还有他跟津美纪的单独房间。
其实在伏黑惠的心里，父亲的面孔他快记不清了，反倒是眼前凶巴巴的正道扮演了他父亲的角色。
不然他也不会给学校父亲信息登记那一栏，留下正道的电话号码。
被一拳锤破大人样的伏黑揉着脑袋起身，语气委屈道：“不是你先说，要让这个白毛怪收留我的吗？”
没有像对待硝子那般温柔，正道烟雾盘旋的大手罩在伏黑的头顶就是一顿乱搓：“被收留了你不会跑？”
“都什么年代了，电话你不会用吗？视频你不会打吗？”
“你应该察觉到自己的力量了吧？”
天赋大于努力，咒术师就是一个看“命”的职业。
是否有成为咒术师的才能，这一点在出生时就已注定。
有术式天赋的存在，大约在六岁时就会觉醒自身术式掌控咒力。
没有天赋的普通人除非有奇遇发生，否则终生都入不了咒术界的门槛。
正道像打篮球似的拍着伏黑惠的头顶，语重心长道：“你是个能看见咒灵，有咒术才能的人。”
“不过很不巧，你觉醒的祖传术式你那死鬼老爹不会，会所里也没人能教你十影法的术式。”
“别用那种怀疑的目光看着我。”
“我不是不会，我是不屑。”
“跟你们这这群凡人不一样。”
正道吐出一口轻烟，嘴角上扬。
“老子是挂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