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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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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划分天地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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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主物质界的【夏】吗?” “乐园那个?” 鹊的眼睛眯起。 何止是知道,他还试探性地和对方干了一架。 “嗯,那家伙和【SoRaPh】有点关联,甚至可能是本体的一部分也说不定。” 阿克的脑袋转了转,似乎不大舒服。 眉宇间满是反感的神色 “。。你在开玩笑?” “不。” “你知道【种子】最开始孕育出来的是什么吗?那就是从母亲的伤口中诞生的夏,子体的夏。” “它曾经是母亲第一代的实验品,黑天鹅之母想要将它改造成合格的工具。可惜,哪怕是从自己身上衍生出来的子嗣,母亲也无法如愿。” “对于母亲而言,三色是为了调控自身状态而存在的,夏的改造失败了之后,母亲才不得不将注意力转移开。” “转移开?为什么一定要是从【种子】中诞生的生命呢?这很没有道理。” 按理来说,夏的失败在以【SoRaPh】为起源的衍生物上重演。 “为什么它不自己创造一个种族——我明白了。” 鹊的眼中闪过了然之色。 “是伪装吗?” “嗯,鹊,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啊。” “不是被【SoRaPh】打上印记的事物,不是从源头,根源诞生,便没有意义了。” “文明程度,种族纷争,世代更替,人神战争。。这些东西不单单是【EVE】在调控,母亲也同样如此。” 阿克隐隐露出厌恶和忌惮的神色。 “位面中,属于文明的表层事物的流动,改变即是对母亲的束缚,也是母亲自己编制的谎言。” “你知道上次的【大崩落】吗?” “。。不就是你们干的?” 鹊摇了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式子,仿佛能看出个花来。 “没错,当时的记忆我还没有完全找回来,但是其目的我还是知道的。” “母亲大人将我们从人与中挑选出来,赐予我们倾倒世界的力量,为的就是撕开这层伪装。” “她将要孵化。黑天鹅从停滞了千万年的时间枷锁中挣脱,获得自由。” “三色灭世,为的就是将流动的表层信息,信仰,文明的概念锁链统统扯断。” 鹊抬了抬眉毛,有些诧异。 这货还懂这么艰深的名词? 明明是个傻—— “你现在是不是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 “不,没有,你想多了。” 鹊断然否定。 切,相处久了,瞒不过去吗。 虽然也没想过要虚与委蛇就是了 对于鹊而言,阿克勉强大概也许可能庶几算是。。类似朋友的东西。 嗯,东西,这个形容就很灵性。 “啊啊,我知道的,反正我这么没用。在鹊面前说这话就像是个笑话,对吧?” 这货怎么突然蔫了? “好了好了,你很厉害的,阿克超厉害!相信我!所以请继续说下去吧。” “哦哦。” 阿克愣了愣,转而露出笑脸。 “从我现阶段的记忆来看,母亲操纵着她身体上发生的一切。” “伟大永恒的城市【代】拔苗助长般培养出一代代的圣贤与诸神。” “第一次【大崩落】失败,母亲制作出【代】这样的奇迹之地,作为交接自身权柄,传授力量的场所。” “黑天鹅蒙蔽【SoRaPh】,让它感觉这已经是个完整的,可堪一用的世界了。” “千万年来,黑天鹅之母自己也不知道那个可怕的怪物去了哪里,是否在注视着自己。” 阿克的语气中透露着奇怪的轻松感。 “而上次的【崩落】是试探,三色作为母亲的人间意志的代行者。” “三色严格来说也是从一切的根源——无终之声,伟大的【SoRaPh】中衍生出来的,哪怕失败了也可以视为【种子】本身的程序错误,既然有了错误,那到时候便可随意行事,连身为生者文明调整机制【EVE】都可以不用顾忌。” “毕竟出了故障嘛。” 阿克嬉笑着。 “然后。。你知道的。” 鹊的手指将两个式子连在一起,绘制出一道柔和协调的金色曲线,然后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失败了,对吧。” “失败之后的后果,便是我背叛的原因。” “黑天鹅之母只将我们当作工具。” 阿克木然地叙说着,表情。。没有表情。 “我们三色的立场,从最开始就不属于【SoRaPh】那一边,也不是母亲的子嗣,我们只是牺牲品,是棋子——谁又知道,我们只是自己,只有自己!” 只剩一个头的男人睁开双眼,从他的眼底透发出闪闪的光。 此刻的阿克,比绝大多数人类更像是人。 “最后。” “我的失败固然有着被算计了的因素在。。但要不是母亲最后关头收手,强行封印我们的力量,又怎么会被这群凡物扳回一城?” “在【SoRaPh】随时会降临的状况下,【灰色】成为了代价。” 阿克仿佛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灰色】被乐园封印。” “【代】成为了一处生者抢夺母亲力量的地方。” “这就是失败的代价,虽然免不了损失,但比起直接的灭亡实在是很轻巧了。” “【火纪】以生者的巨大灭绝为收尾,但严格来说也是它们的胜利。” “我们杀死了二十多位烛火,最终【熄灭】和【雀跃】隐藏了起来,【虚衍】成了俘虏。” “呵呵呵。。怎么样,听起来是不是很荒谬?” “关于这个世界的抗争史。” “吾等,举世之敌的故事!” 阿克想要看到自己友人震惊的神色。 是啊! 无论是谁,乍一听闻这种耸人听闻的事情,总会失去方寸。 就连一直讳莫如深的鹊也应该——可惜并没有。 他仍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淡淡微笑。 看久了也就习惯了。 叹了口气,阿克只得继续说道。 “常态下的烛火不过是母亲制造出来的赝品,几乎没有了更进一步达到质变的过程。” “除去那些自我突破的变数以外,我可以轻易地杀掉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好像拧断婴儿的手指一般轻松。” “。。。” 的确。 至少现在的鹊想不到此刻的自己有什么能对抗完全体灰色的手段。 能否逃走都是个问题。 鹊想起自己记忆中的那些仪式衍生物的描述。 其他位面的质变个体与群体,划分标准不同,但同样的能级中,这个世界的烛火的确不够完整。 残缺,偏颇的力量体系。 或者它们已经达到了许多凡物无法想象的境界,在鹊的记忆中只有很少一部分世界能达到这种程度。可那还是不完全的。 “哪怕是母亲,面对规格外的怪物也只能拼了命的隐藏自己。” “我们又算是什么呢?” “仰望天空的蚂蚁吗?” “——当然不是。” 鹊自然地笑着,手指将圆融的曲线连上首尾。 刹那间。 在黯淡的无尽阶梯之间,一道闪耀的白金光芒迸射而出,倾吞着周遭万古不化的黑暗。 阿克被晃了一下,下意识眯起眼睛。 仿佛天地初开之时,分割海与天空的地平线(horizon)。 鹊施施然起身,偏头,脸上带着无法言喻的笑容。 那笑,自信,完美,闪耀,纯粹,甚至温暖。 “——我们是,划分天地境界线之人。”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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