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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用crush照片挡桃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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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暧昧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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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栗夏醒来时,盯着手机屏幕上累积长达8小时12分钟09秒的通话页面,目不转睛并咬了一分钟的指甲—— F整晚没挂,数字依然机械地在栗夏的眼球中跳动,跳动。09变成10,12变作13。 恍惚。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与人彻夜通话。 对方竟是她手机屏幕上的男人! 法国现在大概凌晨一两点,栗夏清醒过来,当即按了挂断。 她穿好衣服,散着头发在床边呆坐了会儿。昨晚再次接通后和F琐碎地聊了什么,她记不大清。只记得,迷迷糊糊入睡前,她神思涣散,F问她有没有订好闹钟,用不用叫她起床。 栗夏说什么来着: “叫我起床就不用了,起床吻可以考虑。” “……” F,千百次地沉默了。 他又发出因害羞而支支吾吾语塞的声音:“栗子老师你……我,唉。” 栗夏目的达到,心里偷笑着美滋滋睡去。 这后来的几日,保持聊天好像是情理之中的事。 F偶尔会同她讲拍摄的进度,顺利时讲一点剧组里的趣事,不顺利时就撒气般吐槽法国的菜真难吃。 栗夏则和他分享生活,楼下的小猫,分享家里的烧烤摊子,F看到照片后说,有点望梅止渴的意思了。栗夏哈哈笑。 他们一刻不停地,用文字你来我往。 栗夏开始了解F的爱好,知道他是纪录片导演,偶尔为营生接商业片子的活。栗夏有些惊喜,说自己也负责过很多非虚构文学的书。 F说巧了,相比虚构的故事,我也更喜欢真实。但现实是,真实的市场更小,人们总会偏向于想象的美好、诡谲和陌生化,逃避残酷与庸常。 栗夏说:“就像我和你。” “我们属于哪一种?” 栗夏:“虚构的。” F:“虚构?你对我有所想象么?” 他问得很巧妙,栗夏当时没有直接回答。 直到后来,她听到了一首歌,歌名算得上对F问题的最佳答案。是温和治疗的那首—— 《我想了太多关于你的形容》 她也一样。 想了太多有关F的形容。 F就这样开辟了她世界的新角落。 他的角色甚至充当了顾问。偶尔栗夏对于书的封面没有想法,F会提供一些影片的海报作审美指导,她和美编沟通时便多了些新思路。 知道F和她一样同是首都人,近些年因个人原因搬了家。了解他讲得很苏的英音,沉声柔调,只因栗夏想听他念电影《绿皮书》里的那份情书。 …… 他们见缝插针般切进对方的生活,精密计算着时间。要在无法控制的日夜轮换里,在六个小时的异国时差里,汲汲出一点可以同对方说话的机会。 很多次,栗夏问他:“方老师今天忙吗?” “我和你聊天会不会打扰到你啊。” F:有点忙 F:不会打扰 F:我也想和你说话啊 栗夏在工位上托着脸,反手捂住嘴巴,笑就从眼睛里跑出来。 你瞧瞧。 怎么拒绝。 没法拒绝。 栗夏心安理得地继续着,放任自己沉溺在这飘渺但使人满足的情绪价值里。 很快,她每天入睡前便多了一项任务—— 斩断情丝。 倒不是那种肉麻的“你先挂”“哎呀你先挂”的戏码,而是栗夏每每说了晚安,F总沉默半晌,说,“我这边,法国的天还没黑。” “国内要十二点了,方导。”栗夏打着哈欠。 “国内时间真不懂事。”F说。 栗夏听笑了:“时间这么客观的概念还有黑粉啊?怎么才算懂事?” “过得慢一点。” 栗夏在被窝里抿出笑来。其实和F能够通话的机会很少,他们的空闲时间像难拼的碎片,所以大多是打字聊天。机会难得,不想挂断的心情栗夏自然也有,但她不说。 “时间确实过得好快。”她感叹。 “嗯,”F的声音近在耳边,“尤其是和你聊天之后,我觉得时间更快了点。还特意查了查是不是地球自转速度变快了。” “所以是地球的原因吗?” “不是,”F笑,“好像是我的原因。” “啊?” “大概是因为,你睡觉之后,我这边还要延长好几个小时才能过完这一天。于是这几个小时,我都在期待明天。”F停顿半秒,声音带一丝无奈的浅笑,“对,所以才觉得时间过得快吧。” 栗夏听出他的话中之意。 有人因你而产生对明天的期待,意义升格,她感到自己的心变得温而软,绵绵的,像静水。 “你平时也这样吗?”栗夏问。 “什么?” “说一些含糊其辞的,让人想入非非的话。” F又笑了:“我有吗?” “有的,”栗夏肯定道,“不过,我不喜欢对男人的话做阅读理解,我喜欢明确的答案。” “嗯?” 游离在睡眠的边缘,栗夏声音轻悠悠的,却不乏勇气。她回问,“我想知道,你刚刚说的期待,是期待和我聊天,没有和我聊天的时间都在想我,是这个意思吗?” “……” F缄默不语。 沉默的几秒里,栗夏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刚要潇洒略过,耳边的人缓缓出声: “……是。” “一定要说出来你才满意?” 栗夏闷在被窝里,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对啊,这个时代不流行含蓄,含蓄会错过很多。” 她喜欢直白。就像无数解读,整天整页的暧昧文字,远不如亲耳听到从他口中说的一个“是”。 F还想问什么。 栗夏点到为止:“专心工作,方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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