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蛋！住口！”
楚璃歌一声怒喝，制止了对方的谩骂。紧接着，她抬手一招，将悬于沈悭蝶头顶的凤舞剑收回。
“废物？”楚璃歌摇了摇头，神色轻蔑，“我未曾借助丹药之力，仅用两个月便成功金丹，就这，在你眼中我仍是废物？”
她指向沈悭蝶，高声说道：“若我是废物，那他这个依靠诸多灵药都无法金丹之人，又算什么？”
沈悭蝶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愕。
萧嗔婉刚要破口大骂，却突然哽住，不知该如何回应。毕竟，两个月便成功金丹，若这都算废物，那其他人岂不是连废物都不如。
楚璃歌轻笑一声：“你瞧，你心里也清楚他就是个废物。”
萧嗔婉脸色骤变，急忙反驳：“你胡说！我没有！”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跟我说这些又有何用。”
楚璃歌不屑地瞥了一眼沈悭蝶，目光中尽是讥讽，“你最好装得乖巧点，不然迟早会被她们驱逐，到时无人庇护，看我怎么收拾你。”
“楚璃歌，你这是在自寻死路！”萧嗔婉强装镇定，目光冷漠地盯着楚璃歌。
楚璃歌双手一摊，说道：“你尽管试试，看能否用你耀光圣地满门来换我这条命。”
萧嗔婉脸色阴沉，不再吭声。
楚璃歌飞身而起，停在了林晨身旁。
“萧嗔婉，在耀光圣地的时候，我未用你们一丝一毫的东西，我可不欠你们什么。”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死缠烂打地让我回去，不过从今往后，咱们还是各走各的路为好，管好你的人，别来烦我。”
楚璃歌说完，便跟着林晨朝着战船上飞去。
“璃歌，别走……”白怨绮向前迈出半步，眼神中满是哀求，望着楚璃歌，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是想让楚璃歌留下来。
“滚……”楚璃歌停下脚步，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我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一次又一次地让我回去，你脑子要是有病就去治，非要出来展示你的愚蠢？”
楚璃歌不再理会她，这群愚蠢的女人，一个个都没脑子，且看她们能在沈悭蝶手下撑多久。
她真想看看，如今的她们，是否还会心甘情愿地被沈悭蝶吞噬。
白怨绮闻言，心底猛地一颤，不明白楚璃歌为何对自己怀有如此深的恶意，自己是真心想要补偿她的。
可，楚璃歌根本不给她机会，甚至不愿意让她靠近。
白怨绮用力捂住胸口，任凭泪水划过苍白的脸颊，心中的波澜再次涌起，一片白莲摇摇欲坠。
“小蝶，你没事吧，小蝶！”没了林晨的牵制，萧嗔婉瞬间闪到沈悭蝶身旁，将其扶起，满脸焦急地为他输送灵力。
沈悭蝶脸上的红肿迅速消退，脸色明显变得红润起来，他吃力地摇了摇头，眼眶微红，抽抽搭搭地说道：
“多谢师父，我没事……”
“该死的孽障，她最好永远别从天元剑宗出来，别让我抓到机会，否则我一定要灭了她的肉身，抽出她的魂魄，让她日夜遭受阴雷劈魂之苦！”
“师父，别怪师姐，都是我的错。”沈悭蝶下意识地接话。
“若不是因为我太过弱小，师姐也不会对我动手，师父您就不用为我操心了……”
“楚璃歌！”萧嗔婉咬牙切齿，怒目圆睁。
“她敢欺负你，我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说完，她起身怒视楚璃歌。
沈悭蝶一着急，赶忙伸手拉住她的衣袖，天元剑宗早有防备，要是师父再去闹事，真把他们惹恼了可怎么办？
“师父别去，您别去怪师姐，他们现在人多，咱们斗不过的。”
“我回去努力修炼尽快金丹就是了，到时候师姐就不敢打我了……”
“小蝶，你就是太为别人着想了。”萧嗔婉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受欺负的，楚璃歌在耀光圣地不是一直偷拿东西吗？我去找灵篆门借天机镜一用。”
“趁着如今五大宗门的人都在，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楚璃歌到底是怎样一个鸡鸣狗盗之徒！”
“我倒要看看，天元剑宗还会不会护着她！”
“天机镜？”白怨绮一惊，赶忙上前阻拦。
“师父别这样！这样会毁了楚璃歌的！”
她神色极为慌张，修炼之人最看重的就是心性，要是真把楚璃歌以往偷东西的事情曝光。
恐怕整个修行界都会厌恶她，天元剑宗也不会再有她的容身之处。
萧嗔婉瞪了她一眼。
“我就是要毁了她！她今天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我恶语相向，还敢对小蝶动手，她就是个叛徒！”
“只要天元剑宗不再护着她，她一个小小的金丹修士，还不是任我随意处置？”
“可是……”白怨绮咬着嘴唇，不知该如何劝说，可萧嗔婉却以为她只是心慈手软。
“让开，我一定要让她身败名裂，这件事由不得你！”
“她不是刚获得同代弟子第一人的称号吗？我就让各宗弟子都瞧瞧，这个让他们崇拜的第一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只有小蝶，才是最配得上这个称号的人！”
白怨绮咬着嘴唇不再说话，只是坚决地挡在萧嗔婉身前，不让她去。
“让开！你别逼我动手！”萧嗔婉眼神冰冷，似乎下一秒就要出手教训她。
楚璃歌好笑地看着她们，“天机镜？身败名裂？哈！白怨绮你拦她干什么，让她用啊，我倒想看看，天机镜是否真像传说中那么神奇。”
白怨绮闻言一愣，可她仍然咬着牙，倔强地看着萧嗔婉。
“楚璃歌！你还能笑得出来？”萧嗔婉冷哼一声。
“等我把你以前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全都揭露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你用，你用，我就在这等着。”楚璃歌嘴角上扬，满是嘲讽地看着萧嗔婉。
“我倒要瞧瞧，到底是谁会身败名裂。”
到底有没有偷东西，她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楚璃歌很想看看，等萧嗔婉她们发现自己是被诬陷的时候，会是怎样的表情，那一定有趣极了。
看到楚璃歌这毫不在乎的样子，萧嗔婉气得咬牙切齿，想不明白楚璃歌为什么不害怕。
她不应该跪地求自己别用天机镜吗？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沈悭蝶突然想起天机镜是什么东西，如果真用天机镜查看楚璃歌偷东西的记录，那他诬陷楚璃歌的事情就藏不住了！
到时候，其他宗门的人会怎么看待他？耀光圣地的长老们又会怎么看待他？他还怎么当耀光圣地的圣子？
想到这里，沈悭蝶匆忙从地上爬起来，紧紧拽住萧嗔婉的袖口。
“师父别用！师姐她肯定不是故意偷东西的，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他擦了擦眼角，悲伤地说道：“师父，我不想再让师姐伤心了，您就饶了她这一次吧，她以后肯定不敢了！”
萧嗔婉见沈悭蝶开口求情，虽然心中的怒火还没消，但也不再坚持，她生怕惹得沈悭蝶不开心。
“唉……小蝶你就是太善良了，这次算那孽障走运！既然小蝶都开口了，我这次就饶了她。”
“不过，如果她再敢欺负你，我一定要让她身败名裂，被众人唾弃！”
“萧宗主，你倒是坚持一下啊，你可是长辈，你真要这么做谁敢拦着你，你怎么能听一个晚辈的话？”楚璃歌撇了撇嘴。
“闭嘴！混账东西！要不是小蝶为你求情，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跟我说话？”
萧嗔婉拳头紧握，恨不得当场拍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可林晨和三个化神就在旁边虎视眈眈，她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那还不是听他的话？亏你还是一宗之主，连一个徒弟都管不住，真是……”楚璃歌摇头嗤笑，知道今天没什么热闹可看了，转身朝着战船飞去。
“混账！小蝶你别拦我，我今天非要让她身败名裂不可！”
萧嗔婉脸色发黑，银牙紧咬，胸口剧烈起伏，她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教训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谁知楚璃歌这次根本没有停留，飞得极快，跟着林晨迅速返回了战船。
见她们离开，萧嗔婉这才冷哼一声，俯身准备扶起沈悭蝶。
可，她刚弯腰，鼻尖一动，看到了沈悭蝶身上的狼狈。
她皱眉起身，右手虚抬，用灵力扶起沈悭蝶，咬牙切齿地说道：
“小蝶，你就是太善良，太懂事了，那个浑蛋都把你害成这样了，你竟然还为她求情！”
“这次要不是你替她求情，我一定要让她被众人唾弃，那个浑蛋竟然还不领情！”
沈悭蝶低着头沉默不语，楚璃歌走后，他突然觉得周围有无数嘲讽和讥笑的目光盯着自己，再加上身上的狼狈不堪，让他根本抬不起头来。
白怨绮看着沈悭蝶的样子，又听到萧嗔婉的这番话，心中顿时痛苦万分，
楚璃歌又有哪里不好了，她在耀光圣地的时候，只要她们开口，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就算是故意戏弄她，她也不敢有丝毫的埋怨，反而会竭尽全力地配合她们。
这样的楚璃歌，难道还不够乖巧懂事吗？
白怨绮心脏一阵抽搐，眼眶一酸，泪水无声地滑落。
也许，无论楚璃歌有多乖巧，无论她有多努力，在师父眼中，她永远都是不懂事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