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淑梅点点头：“这样，您让我研究几天，我要做一些测试。”
送走吴厂长，她立刻找来王爷爷和李若南商量。
“这面料确实不错，”
王爷爷说，“如果价格合适，可以考虑。”
李若南补充道：“而且他们厂的信誉一向不错，合作起来应该放心。”
正说着，霍怀安来了。
“在聊什么呢？”
他问。
林淑梅把情况说了，又把样品给他看：“你觉得怎么样？”
霍怀安摸了摸面料：“做工不错。不过……”
他顿了顿，“你们想过没有，这可能是个机会。”
“什么意思？”
“你看，”
霍怀安说，“如果能跟他们建立长期合作关系，不就等于保证了原料供应？而且是独家供应。”
林淑梅眼睛一亮：“你说得对！这样我们就能保证产品质量的稳定性。”
当天下午，她就带着工人做了详细的测试。
结果证明这种面料确实性能优异。
“就这么定了，”
她对李若南说，“你去准备合同吧。不过要写清楚质量标准，免得以后有问题。”
这件事很快定了下来。
吴厂长也很高兴，说找到了知音。
“你们厂虽然年轻，但是做事很专业，”
他赞许地说，“难怪能在市场上站稳脚跟。”
忙完这些，已经是晚上了。
霍怀安送林淑梅回家。
“今天累了吧？”
他问。
“还好，”
林淑梅说，“倒是你，整天跑来跑去帮我，耽误你学习了。”
“没事，”
霍怀安笑了，“能帮上你的忙，我高兴。”
月光下，两个年轻人并肩走着。
林淑梅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这种感觉她说不清楚，但每次和霍怀安在一起，就特别安心。
“对了，”
霍怀安说，“明天我去省城办事，要不要帮你带点什么？”
“不用了，”
林淑梅说，“你自己多注意安全。”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了。这种关心的语气，怎么听着这么亲密？
霍怀安显然也感觉到了，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
第二天，林淑梅照常去厂里。
但总觉得心不在焉，老是想着霍怀安有没有到省城，路上顺利不顺利。
“淑梅，”
李若南看出她的心不在焉，“是不是有心事？”
“没……没有，”
林淑梅慌忙否认，“我是在想新面料的事。”
李若南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到了晚上，霍怀安还没回来。
林淑梅坐在办公室，一会儿看看表，一会儿望望窗外。
“叮铃铃——”
电话响了。
“喂？”
她连忙接起来。
“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来，“刚到家，想告诉你一声。”
林淑梅松了口气：“路上还顺利吗？”
“挺好的。对了，给你带了个小礼物，明天拿来。”
放下电话，林淑梅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一整天都在惦记着他。
“这可不行，”
她对自己说，“工作要紧，不能分心。”
第二天一早，霍怀安就来了厂里，手里提着一个纸袋。
“给你，”
他把纸袋递给林淑梅，“在省城看到的，觉得你会喜欢。”
林淑梅打开一看，是一本精装的《物理学原理》和一个精致的钢笔。
“这钢笔是特制的，”
霍怀安解释道，“笔尖很细，适合你画设计图。”
林淑梅心里一暖：“你……你怎么知道我正需要这些？”
“我看你上次画图时老换笔，就想着给你买个好的。”
霍怀安说着，耳根有点红。
正说着，小翠跑进来：“淑梅，出事了！”
“怎么了？”
“新来的那批面料，有几匹颜色不太均匀。”
林淑梅和霍怀安对视一眼，赶紧去看情况。
仓库里，李若南正在检查那些面料。
确实如小翠所说，有几匹的颜色深浅不一。
“这可怎么办？”
李若南愁眉苦脸，“眼看就要开始生产了。”
林淑梅仔细查看后说：“先别急，我去找吴厂长问问情况。”
“我陪你去，”
霍怀安说，“正好我对染色工艺也有点了解。”
两人来到纺织厂，吴厂长听说情况后很重视。
“对不起，是我们疏忽了，”
他说，“这批是新工人染的，可能工艺掌握得不够好。我马上让他们重新生产。”
“要多久？”
林淑梅问。
“最快也得三天。”
林淑梅皱眉：“可是订单已经接了，时间很紧。”
这时霍怀安说：“吴厂长，那些颜色不均的面料能不能做别的用途？”
“我看那些色差不是太大，”
霍怀安解释，“如果巧妙设计，说不定能做成独特的款式。”
林淑梅眼睛一亮：“对啊！可以把它们做成拼接款，让色差成为一个亮点！”
当天晚上，她就画出了新的设计图。
将深浅不同的面料拼接在一起，反而形成了独特的层次感。
“这个主意真不错，”
李若南看着样衣说，“比普通的款式还要好看。”
工人们也都赞不绝口：“淑梅就是有办法，把缺点都变成优点了。”
林淑梅笑着说：“这得感谢霍怀安，是他提醒我的。”
说完，她偷偷看了霍怀安一眼，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
李若南看在眼里，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晚上，霍怀安又送林淑梅回家。
秋夜的风有些凉，他特意走在外侧，替她挡风。
“今天真要谢谢你，”
林淑梅说，“要不是你提醒，我都想不到这个办法。”
“其实是你比较聪明，”
霍怀安说，“我只是随便提了个建议，你就能想出这么好的设计。”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秋虫的鸣叫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淑梅……”
霍怀安突然开口。
“嗯？”
“没……没什么。”
他欲言又止。
林淑梅心跳加快了一下，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到了家门口，林淑梅说：“天凉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嗯，你也是，”
霍怀安说，“别太累着自己。”
看着霍怀安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林淑梅久久没有进门。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钢笔，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