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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母带我改嫁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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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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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她最近从宝囊中“抽卡”抽的太多了,她自己的芥子空间有限,只能全堆在屋里屋外,院子的台阶上、窗沿与石凳上都摆满了,好似杂货市场。 “说起来,要不要在墨经坛摆个摊?” 江连星转过脸,他知道墨经坛,但几乎不怎么用:“摆摊?师母是想赚些灵石吗?啊这种事我去做就好,您——” 羡泽:“只是想清一下库存。你觉得在闲丰集分坛怎么样?我最近一直在刷墨经坛。” 她前两天心烦意乱睡不着,脑子里都是江连星泪水涌下来时,紧紧抓着她裙摆的手指。 翻来覆去彻底失眠后,干脆掏出窄镜刷墨经坛。 羡泽先是加入了“筑基境分坛”。 那几乎是墨经坛最大的分坛,毕竟炼气期很多还不能用墨经坛,而天下卡在筑基境的散修或弟子,不知何其多。 但其中除了易物、晒宝和经验分享以外,最多的就是求道侣的…… 半夜打开,一不小心就会跟一些筑基男修舔唇抚须的大脸面对面,亦或是有些自吹自擂双修技术的“文学描述”,让人恨不得抠了眼睛。几乎每一条,下面都有人在骂“滚去仙侠情缘分坛!” 算了算了,他们不滚她先滚,羡泽老老实实滚回明心宗分坛老家。 明心宗的摆摊文帖也尤为火爆,最热门的并非是什么卖符文灵药的,而是有个“师姐特产铺”,一位巴蜀出身的师姐,正在卖自制灯丝牛肉、辣椒酱和刀切酱肉包,夜间可用纸鹤木鸽送去各峰,只加收十枚下品灵石。 羡泽越看越有些坐不住,看着满屋子里的杂货。 要不她也在墨经坛里摆个摊? 不过她的杂物不像是宗门内其他弟子会买的东西。她想了想,便找到了闲丰集的分坛。 那里就热闹极了,闲丰集分坛内有许多准备摆摊的店家提前进行预售,也有摊位之间的交易,还有人在搜寻货物或转卖二手。这里就从仙魔之物,修炼宝典,到凡夫俗子的杂货,应有尽有。 羡泽看着上头申请摆摊或转卖货物的文帖,决定在闲丰集,处理一下她满屋子的杂货旧物。 这会儿给江连星看了看闲丰集的分坛,他立刻道:“要还是我来回复他们的问题,计算价钱,您还是要更专心修炼,不能把精力都放在这方面。” 羡泽思索了一下,开店确实也需要客服:“可以,到时候你也帮我回复一下想要订货的客人。” 二人饭后,去往了江连星之前练剑的明坡,蒲苇依旧,院落无人。 江连星先将水壶席垫茶点摆在回廊下——而且是一人份的,明显是要她累了之后休息用的。 羡泽有些无语,将艮山巨剑立起来,对他招了招手。 艮山巨剑比之前有更多的伤痕,本就没怎么开刃的边角多了几处磕伤,剑柄上栓了环带。并不是红娟紫缨,而是一条花色偏黯的旧布,看起来像是她床帘下头的布头。 江连星回到蒲苇丛边,他抽出了一把平平无奇的直剑,剑柄甚至连个剑穗也没有,人利索、剑简单。 但他那张嘴属实是有点碎,他正在那儿娓娓讲说如何点到为止—— 羡泽从芥子中拿出一只掌心包了蜡的手套,然后一只手握着剑柄,一只手捏住没磨的剑刃,将整个艮山巨剑,像是砍头的铡刀般横过来,而后脚下猛地一蹬,朝他跃来! 她身形实在是太快,江连星惊出背后冷汗,朝后疾退,勉强躲开!而他身边的蒲苇就没有那么好的命,如同割了茬的麦子般齐刷刷的断开,上头的蒲苇丝朝风里散去。 蒲苇如此柔韧,让她如此利落割开,足以见得剑风之锐利。 怎可能……师母如今的水平,和几个月前师父去世时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江连星震慑在原地,抬起剑来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变招了。令他惊骇的举动还在后头—— 羡泽快步追来,逼近他时,忽然抓着剑柄的手一推,另一只手抓住剑柄上紧缠的布绳,将那把跟她差不多高的巨剑,如同镰刀流星锤似的甩了出去! 这用的既是巧劲,也有她磅礴的灵力在,江连星如何敢直接以剑抵挡,他疾退飞身,空中捏了个诀。这诀却不是回击,而是迟滞诀,空中像是多了块凝胶般,那巨剑粘在半空中了。 羡泽也没想到,之前对上淫修,江连星捏诀之后灵海空空,此刻捏诀却像是随手拈花般随意。 不是说他少年时愚钝吗?怎么也瞧着颇为灵巧悠然。比原书中少了几分愤恨怨恼,多了些游刃有余。 羡泽本以为江连星捏诀是为了反击,另一只手早在背后探入芥子,准备抽出他师父的霁威剑来抵御,却没想到江连星似乎只是怕她挥舞巨剑收不住劲,伤到她自己才用了迟滞诀。 羡泽拧眉恼火。 江连星后退,落在被她割断的蒲苇地中,似乎还想开口说什么,她忽然将剑柄猛地往回抽,剑砰的一声落在地上,又宽又长好似个斜坡,她一只脚踏在上头,怒极反笑:“江连星,你在做甚么?是与我练剑,还是要给我讲课?!” 江连星一愣。 羡泽周身,忽然爆发出似雾似霰的一蓬水雾,那水雾像是蒲公英的绒毛般包裹住了她,水汽弥漫,甚至有些蒲苇因露珠而弯了腰。 她身形忽然从水雾的茧中破出,双手握住剑柄,如同劈山般朝他头顶掼来。 江连星毕竟不是一般人,他立刻察觉到自己脚下的泥土滋滋冒出水来,如同泥沼般要拖住他脚步,而且他左右两侧,都有水箭在蒲苇从中低空穿梭—— 她对于水的控制广博而精妙。仿佛这周围有水气之处,都是她的灵识范围。 一般人不敢有她这种自信,江连星前世就曾觉得师母或许曾是个张狂之人,这一世,她跃起身姿后的金色晨光,灵力压弯的蒲苇丛中,真显出几分峥嵘辉煌。 江连星灵力流转,左手捏诀,右手挥剑,他曾与北邙蛮刀一派交手过,会将灵力化作一层卸力的油皮覆盖在身上,借力打力,对付师母此刻的狂招很有用。 就在他的窄剑与艮山巨剑碰上的瞬间,羡泽的力量震的他手腕发麻,但力道也滑开偏了准头,正要往侧下飞去—— 接下来他只要躲开侧面的水箭。 师母忽然松开一只拽着剑柄的手,抓住了他发髻,用力拽住他的脑袋! 连她的巴掌都没挨过的江连星呆住,吃痛的正要转腕挣扎。 羡泽膝盖用力顶在巨剑如同铁坫般的剑面上,强行止住巨剑滑开的趋势。 江连星心惊肉跳,立刻要压住她手臂拧身躲让。 下一秒,水箭如针扎刺入他膝腿,击中他犊鼻、丰隆二穴,他膝头一弯,避无可避,被师母强拽着头发脑袋,脖颈压在了“铡刀”之下! 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倒在蒲苇丛中,巨剑沉甸甸压在他脖颈上。 剑刃距离他皮肤不过半寸。 江连星面上表情凝固,他瞳孔放大看着羡泽。 江连星前世入魔,都没见打架的时候刀偏了,就拽着别人头发,将人脑袋按到刀底下的。 羡泽额上沁出汗来,低头俯看他。 她今日发髻上只绑了蓝色的缎带,湿成细缕的几丝鬓发垂落,羡泽手臂都是施力过度的颤抖,但她还是将艮山巨剑往下压了两分,压的他呼吸困难,才冷冷笑起来:“好好好,日后他人发现你入魔,追杀你时,你也这样分心?” 刚刚他们是在蒲苇丛边缘,白絮蒲丝只到腰间,但如今追打至深处,那蒲苇比他二人还要高上半分。 蒲苇照不亮的暗处是蓝紫色,这四周团住了他,如同随风摇摆的软墙。江连星仰面狼狈倒在地上,羡泽就跟天似的,垂鬓凝眉盯着他,目光好似浸透冷水的棉被,压的他喘不上气来。 江连星心头羞愧复杂,却又觉得被她这样盯看着、引导着,就跟踩高跷晃荡时有手在下头远远托着,他有种老大年纪当孩子似的……难堪的安心。 “你觉得,我就不会将剑压下去?”她眸子里点点星光散出来。 第21章 他张了张嘴,本来想着又说那些“我做错了”之类的迂话,但料想师母早就烦听。江连星垂下眼,忽而手中剑锋往她刀面下头一挑,顺带曲起一指,凝其灵力找准铁器机窍,猛地一弹。 羡泽只感觉手上发麻,耳边响起震耳的金属相撞声,就在她腕上酸软的瞬间,江连星已然借劲挑起巨剑,人轻飘飘掠出去,在蒲苇丛中不见了。 羡泽在此处和他练剑,也是觉得蒲苇丛有遮掩。 堪比真正遇上敌手的境况。 他正躲藏在蒲苇丛中,伺机发动下一轮进攻。 羡泽侧耳倾听,她只是筑基,探不开灵识,只能荡起雾一般的水汽。在一定范围内,他身姿移动,雾气颗粒游走,她肌肤上,便有清风吹拂、汗毛微动的知觉。 找到了! 她隔着蒲苇丛,找准时机飞身上前,终于追上了在蒲苇丛中快速移动的声响。 突击上去,却只看到一团小小的旋风,包裹着符文移动,模拟着人疾奔的声响! 是陷阱。 那符文在她靠近之后,自动解开了禁制,砰的一声炸开,几条烟弹从符文上弹射到羡泽衣衫上,沾着她的衣衫冒起屡屡轻烟来。 轻烟在蒲苇丛中极其显眼。 这会暴露她的位置,江连星就用这符文诱骗她、定位她! 她正要脱掉外头的罩衫,忽然从空中几道疾风掼地,直朝她落脚处狠狠而来,吹散了水雾,打乱她感知,羡泽朝后疾退—— 不对,背后! 她猛地转身,蒲苇丛中,江连星矮身如一只瘦豹突然窜出,持剑朝她而来。 他身位较低,从下往上挥剑,仰着脸看她,面无表情两颊缩紧,蒲苇丛投下的阴影中,两只眼睛如溪水中的卵石,浮光极快的掠过去。无华直剑凌厉刁钻地一挑,刺向她握艮山巨剑的手腕! 羡泽侧身避让,剑刃割断了刀柄上挂的布绳,给她小臂留下细细的血丝。 江连星看到那血丝,手一抖,但并没有放过,而是变招将剑反手一挑,刺向她肋骨! 羡泽若是大开大合,他便是工巧精密,羡泽忍不住道:“厉害!” 与此同时,她避无可避,干脆迎头直上,刀身爆发灵力—— …… 羡泽越是跟他比划,越是觉得他怪不得以后让仙魔两道都畏惧。 江连星真是思路灵巧,懂得又多。 跟他总是师母长师母短的絮叨不一样,认真动起手来是异常的利落干脆。没有那些气吞山河的气魄,没有那些幻化阵术的花招,就跟做木活、做瓦工似的招招有因有果。 到她再追到他时,两只脚已经累得灌了铅,江连星先上前一步,用手背按住了艮山巨剑,道:“师母累透了吧,练剑也不能练伤了,该歇歇。” 二人回了廊下,她脚下发软的一屁股坐在垫席上。艮山巨剑像个铁板似的立在身旁,江连星从暖壶里给她倒茶。 等她都吃上两口气喘匀了,才余光里瞧见江连星离着一臂远坐下。 他回回在她面前,坐椅子都只坐一半,跟随时都要站起来伺候似的,此刻也是,衣衫透汗,凹贴在脊梁的竖窝里,肩背笔直。 羡泽喝着茶,情绪有些复杂。 因系统处处限制她,她的性格自然觉得江连星是个麻烦。 可细想下来,他从来没做错什么,在这个年纪,没有比他更懂事的了,甚至很多武艺行事都是他这少年老成的教她…… 她闲聊道:“你今年多大了?十五,十六?” 江连星算了算:“生龄十七了。” 羡泽惊讶:“你不是说孤儿吗?竟然算得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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