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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母带我改嫁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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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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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在告诉自己正确答案一样:“这些年,我对她只有恨。如果再见到,她也会杀了我。” 羡泽微微抬起眉毛。 真这么恨啊。 羡泽笑道:“师尊天下难有敌手,自然可以杀了仇人。” 钟以岫看着她也有些欲言又止:她不知道他的过往,就对他表露真心,这是否算欺瞒呢?羡泽如果知道过去的事,会怎么想呢? 会不会他说出口的时候,就彻底失去她了? 钟以岫不擅长撒谎更不擅长隐瞒,他几乎都要说出口时,羡泽的艮山巨刀忽然停住了,她起身道:“弟子院到了,不要让其他人瞧见比较好。” 她轻笑着凑过来,亲了他脸颊一下:“晚安。” …… 钟以岫回到洞府,帷幔内昏暗中亮起微光来,小傀儡们也都动起来,为他取物布置,他以前总觉得这样的晦暗之处才觉得安心,可这几日都在偏院与她沐浴春光,他反倒觉得屋内太过昏暗。 钟以岫挥挥衣袖,屋内愈发明亮,他心神不定地坐到冰池边。 他从羡泽那里学来的悲问仙抄前篇,一看便基础且重要,他想要入定运转,可刚刚闭上眼睛,脑子里却几乎没几句功法的诗文,而全都是今天白天的那个吻,还有没能说出口的话。 几个小傀儡正捧着衣物走来,走到池边等待他迈入冰池,却没想到钟以岫呆呆坐在池边,忽然脑袋扎进了冷水里,一阵咕嘟嘟的水泡声! 傀儡们吓得抛开托盘,连忙去拽他。 钟以岫在脑中无声的啊啊啊啊乱叫一阵子,终于抬起头来,顶着湿漉漉又似乎被冰池冻红的一张脸,发呆地望着天顶。 他宽袖迤地,鬓角凝霜,脑子乱了半天,又忽然起身,拿出窄镜,来到了整个墨经坛中几乎是最热门也最出名的“仙侠情缘分坛”。 上次还是他误打误撞的进了这处分坛。 在一堆“师父死了我继承师父衣钵撑起门派是不是理应继承师母?”“我觉得我哥配不上我嫂子,现在俩人离婚了我是不是应该让嫂子幸福”之类的乱七八糟的文帖中,他准备发布一条新的文帖,标题来来回回修改。 第一版:“今天她突然亲了我,我问她为什么亲我,她说"就想这么做",我该怎么回?” 又改成了“我有些过去不能说的事,应该没人能接受,是不是不应该再跟别人确立关系了?” 再纠结片刻改成了:“已经有孩子的女修会喜欢什么样的类型?另:她儿子应该不讨厌我。” 他琢磨了半天,还是把最早的第一版问题发出去了。 不愧是墨经坛最火热的分坛,果不其然就有很多人回复。 有的在回答问题: “这不就是真情告白吗?还不赶紧回应啊!”“羡慕疯了,什么时候也有女修愿意主动亲亲我啊啊啊啊啊!”“哇,好甜,是咱们分坛里三年都没出现的纯爱贴!” 钟以岫抱着窄镜,差点跳进冰池里:啊?果然是这个意思吗?! 也有人不同意见: “我怎么觉得是老海王,东海魔君都没她这么能海吧。”“笑死,帖主已经被吃得死死的了,还没意识到吗?”“我劝帖主别回,就装死。” 钟以岫紧紧蹙眉,想反驳几句,正要以灵力写字回帖文时,就有更多让多提供一些信息的回复出现。 钟以岫看着提问,也酌情回了几句。 问:“别光问墨经坛,你们身边其他人怎么看?” 钟以岫一笔一划回复:“——我觉得她儿子已经认可了我们的关系。” “?????” “什么?儿子吗?搞有夫之妇?!” 钟以岫皱眉:“——这话实在是不成体统。他丈夫应该已经去世了。” “应该?大哥你要不要确认一下?咱们修仙界,前夫经常会在关键时刻杀个回马枪。” “确实。根据我看"落匣与孤鹜齐翡"的作品这么多年的经验而言,没死也会坠下山崖修为大成回来抢亲;死了也说不定化身鬼王魔修半夜来爬床……” 钟以岫没怎么来过这个分坛,实在看不懂他们说的这些怪话,他甚至去搜了搜那个“落匣与孤鹜齐翡”,似乎是一位墨经坛作家。 很多人将她的作品转载到这个仙侠情缘分坛,一扫文帖标题便知: 《(已完结)身为公蛇妖的我在宗门里小心翼翼隐藏身份怎么在师姐的照料下不小心揣了四颗蛋!》 《和元山书院老古董一起关进了不玩惩罚游戏就不能出去的小房间后我疯狂抽他二条(1V1HE)》 《修了无情道之后师尊魔尊佛尊深夜爬我床我打开灯来了局麻将,姐妹们我做得对吗?(连载中)》 《醒来之后我变成了千鸿宫的▉▉▉之后一怒之下我▉▉了全门派的▉▉(审核已删除)》 ……什么乱七八糟的! 钟以岫有些生气的回复道:“——不可能,她被那个人伤得特别狠!再说,就是有什么过往我也不在乎。我自己也有许多事,不知道能不能告诉她真相。” 或许是因为他回复的认真,这个文帖莫名火热起来,听到他这番回复,下头的人开始看乐子起来。 “我倒是好奇了,人家自带儿子你也不在意,却在意自己,你到底有什么事还不敢说?” “帖主不必太有包袱。咱们修仙者少说都能活个一两百年,想那么多干嘛?大家在一起就图个快活,心很大的。我跟你讲,只要你不是做过炉鼎站过街,就不用心虚——” 钟以岫坐在冰池边,手一抖,窄镜砸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他还真做过炉鼎。 第43章 …… 羡泽第二天去明坡上等他。 等了半天也没有见到钟以岫。 羡泽心里提起来:上次她嘬了一小口,钟以岫直接昏迷半死,好一会儿才慢慢醒过来。难道说昨天她吸了一大口之后,他当面看不出来,夜里回去之后昏厥半死了? 她坐了一会儿,有些不安,正准备提裙去翩霜峰找他,却没想到熟悉的寒鹊朝她飞来,这次直接是在嘴上叼着纸片,直冲到她面前。 羡泽打开那寒鹊扔在桌上的纸条,上头的墨迹甚至还未全干: “咳咳咳!我今天真的特别不舒服,我就不去了,你自己修行吧,我相信你可以的!” 羡泽一惊。 难不成真是被她给吸得直接病倒了? 她折起纸条,决心去翩霜峰看看他,却没想到行至一半,只瞧见漫山遍野的寒鹊朝她飞过来,个个嘴上都叼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先是十几张纸条跟天女散花似的落下来,羡泽接过,只瞧上面写的: “不用过来看我。我怕传染给你!” “真的只是风寒,或者吃多了,你别来找我了我不想用病容见到你……” “咳咳咳我没骗人,我是真的起不来床——” “你要好好修炼,三日之后就要进入洞天比试了。” “昨日……”他划掉了这两个字,又重新写了上去,似乎斟酌很久写道:“昨日糕点特别好吃。我现在嘴巴里还是甜的。” 羡泽笑起来,他的心思一向很好猜,羡泽怀疑他想说的是昨天的吻,但却只敢提及糕点。 看他写了这么多字条,不像是真的病入膏肓的样子,羡泽这才放下心来。 估计就是社恐昨天太受冲击,今天只想在阴暗的角落抱头尖叫后悔撞墙奄奄一息吧。 转头看看寒鹊叼过来的其他东西,有打包的点心,成袋的灵石,几支只开了一点点的梅花,甚至有好几颗东珠,仿佛是把他觉得她可能会喜欢的好东西,全都一股脑地送过来。 她将那支梅花当作簪子,插入发髻中,转身独自练刀去了。 钟以岫坐在洞府之中,看着投射在眼前虚景中的明坡,羡泽发髻上的梅花在晨光下明亮如雪,他呆坐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但又舍不得挪开眼。 刚刚看到羡泽准备来翩霜峰看他,真是吓得魂也掉了……钟以岫心乱如麻,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她。 如果她知道了他的事,恐怕再好的修养品性,脸上也会露出震惊的表情吧…… 单单是想到她那一瞬的神情,他就觉得喘不上气。 她会怎么想?宗门师尊却做过炉鼎,她还夸赞过他如同仙人,什么仙人……她如若知道他的另一面…… 钟以岫思绪里蹦出了几个他这辈子都不会用的贬义词,那些词不受控制地挤进脑袋里,想到一个他便是觉得让人抽了一鞭子似的浑身烫疼……但那些词,用来形容他的经历也并不为过。 是啊,凭什么啊?她还年轻,虽有过不愉快的过往,但天纵英才,前程不可估量,百年之后必然名动四方。这一刻的彼此靠近,或许只是因为她没遇过什么好人,而不是对他—— 钟以岫一夜未能睡着,此刻用力揉着脸,却没有力气从冰池边起身。 不过今日翩霜峰却来了熟人,他不起身也不行。 钟霄背着手站在楼阁的帷幔外,望着明心宗的苍翠群山,以及令人无法忽视的千鸿宫飞阁。 钟霄感受到了帷幔那一侧的接近,偏头轻声道:“千鸿宫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 一只苍白的手拨开帷幔,钟以岫难得走出来,与她并肩站在长阶之上眺望。 钟霄转脸看他,吓了一跳:“你怎么了?病了吗?” 总是称病的钟以岫摇摇头又点头:“头风发作。没睡好。” 钟霄:“是千潭印月没能封住记忆吗?可要我叫匣翡过来,再一同为你施术——” 钟以岫忽然打断道:“不用!” 他性情温柔宽和,甚少这样高声说话,钟霄心里一惊,但兄长已经别过头去,侧身对着她:“……只是没睡好。” 钟霄对他的旧事也不敢多说,只好岔开话题,看向远处,半晌后道:“我听闻,千鸿宫曾经藏有龙骨与十数片金鳞,不过在十多年前全都付之一炬。自那场焚毁诸多宫室的大火之后,千鸿宫也从当年的仙门之首,掉到和元山书院、梁尘塔差不多的位置,甚至隐隐有被元山书院超越的趋势了。” 钟以岫轻声道:“若不是大不如前,恐怕也不会来我们这么偏远的地方。” 钟霄:“那骨龙,真的会庇护明心宗吗?” 钟以岫沉默片刻后道:“曾有仙人说过,它便会守护埋骨地,它被制成傀儡后确实也这么做了。不必担心,哪怕伽萨教再来一遭,龙骨傀儡也会庇护宗门上下。” 钟霄目光沉沉,没有多说话。 钟以岫提到“骨龙”的事情,其实只是一二十年前。 他身体大不如前之后,才提及,当年“某位高人”指点他,在明心宗群山之下,是千年前某只蛟龙的埋骨地。如若能得到龙骨,炼化傀儡或牵丝引魂,将其复苏,它会因天性,长久庇护明心宗所在之地。 钟以岫便真的计划复活骨龙,先是招匣翡入门,在她那判官眼的协助下,找到了深埋山崖下的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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