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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母带我改嫁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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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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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泽对着水囊啜饮好几口,才缓过来。 葛朔这才想起来他刚喝过,有点不大好意思的看她湿润的嘴唇一直在抿着水囊壶口。 羡泽也不想吃了,重新包起来,小口喝着水:“剩下的给他们俩分去吧。我吃伤了。” 葛朔坐回在她身边:“早说不让你买那么多。给我喝一口。” 羡泽没在意的将水囊递过来,他动作顿了顿,仰头喝了一大口。 羡泽急道:“给我留点水。” 葛朔只好再递给她,俩人交替着一人一口喝完了水。 羡泽抿抿嘴唇,呼出一口气:“嘴里一股桂花味,对吧。” 葛朔离她很近,但也没敢嗅闻,只是胡乱点点头。 她笑着道:“以前华粼总喜欢在桂花树上睡觉,他羽毛都是香香的桂花味。我说很喜欢,但发现不到桂花的季节也有味道,后来才知道他做了桂花油抹在羽——” 羡泽还没说完,就听到葛朔有点恼似的道:“别说他了。” 羡泽有些惊讶,转过脸来看他。 葛朔摘了斗笠,低头手指捏着瘪下去的水囊,树叶漏下去的一抹夕阳正好从二人之间照过。 羡泽隐约感觉到了什么,沉默片刻后道:“……那我们走吧?” 她先一步起身,葛朔却忽然拽住她的手指,她往后趔趄一下坐回原位,刚要转头看他,就感觉到葛朔的手指捧住了她的侧脸,他垂下睫毛忽然靠近过来。 湿润的桂花味触碰在一起。 羡泽怔愣住。 她还记得很久之前,她在船上亲他的时候,葛朔下意识想躲,甚至差点慌乱的叫出来。 可他此刻却像是有太多情感,已经坚定不移的朝她倾过来。他粗粝手指捧住了羡泽的面颊和耳朵,羡泽感觉到他呼吸温热,因为接触到她舌尖而莽撞慌乱,却又丝毫没打算躲开。 她心里涌出早就该如此的暖意,身子也慵懒又安心往后倒去。 羡泽感觉他的手掌在她脑后垫了一下,她后背缓缓落在那块带着余温的大石头上。胸前是同样热烫的葛朔,她感觉自己手脚暖和的像是在火炉边的羊毛毯里酣睡。 葛朔一只手撑在她脸边,他确实不太会亲吻,也没有什么经验,微微抬起脸喘气时,羡泽抬起手扣住他后脑,又将他压了下来。 直到葛朔膝盖跟她交错,他放任自己的体重压在她身上,两个人都仿佛忘记身体使上任何的力气,她才终于觉得嘴唇发麻,撤开几分偏过头。 她脸偏向一边,但眼睛仍是看向葛朔。 他眸色在落日下像是琥珀,但也没有像以前那样不敢面对似的挪开眼睛,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然后伸出手将她鬓边的几丝头发别到耳后。 第187章 俩人回去的时候一句话也没说。 都忘了能够飞回去,就这么牵着手把木屐踩在山石土坡上走了回去。 葛朔手是温暖又干燥的,又很用力,羡泽觉得自己手指都要被他攥得有了印子,但她没抱怨。 他俩回到院子,看到坐在院落门口托腮等待的江连星,才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松开了手。江连星眼睛亮起来,连忙跑过来,抬手接住羡泽的背篓:“师父师母辛苦了,我来拿吧。” 葛朔不太待见江连星,只是斜了一下眼睛。 羡泽也怕把他那瘦弱小身板压坏了,说是递给他,自己一只手还拎着。 等到俩人把背篓放在厨房,还是江连星把里面买的东西都拿出来归置好。羡泽对这处居所只是过家家的感觉,但江连星大有“终于有了家”的勤快满足,屋里屋外都扫洒过,忙的额头微微冒汗,把架子上的瓶瓶罐罐摆的齐整。 羡泽看他穿的棉布衣衫,在弯腰的时候还能透出脊梁鱼骨般的凸起,显然营养是一时半会儿补不回来的。 羡泽道:“背篓里有桂花糕,你拿去跟华粼分着吃吧。” 江连星有点过于懂事了,拿出来之后立刻道:“师母先吃。” 羡泽被噎得心有余悸,露出慈母笑容:“师母不爱吃。你拿去吧。” 江连星眼里泛出感动,但他还是有点害怕华粼,最终是把纸包放在华粼窗台上,远远叫了一声“师兄”,自己一口没吃就跑了。 羡泽也没顾上他俩,她跟葛朔陷入了某种似尴尬似默契的情绪中,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忙活什么,几个走神之间竟然就到了夜里。 葛朔沐浴后穿衣服总是松松垮垮的,他打着哈欠端着灯烛坐到床边来,俩人又是一言不发的脊背靠在一起。 他躺下来的时候,故意使劲儿把她往床内侧挤。 羡泽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她回来一路没跟他说话,他心里慌了,就想这样犯贱,被他骂一句也算是打破了僵局。 可羡泽抱着被子真就往床里缩了缩,故意不搭理他。 葛朔更慌了,他回头看了她背影好几眼,悻悻的往床外挪了点,自顾自的说道:“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夜里有点冷。” 羡泽背对着他憋笑,不说话。 他困扰又无解的挠了挠头,也不说话了。 灯烛灭了,他听见身后很安静,羡泽如今因为魔气侵扰金丹核心,能够驱使的灵力愈发弱了,她也变得嗜睡,甚至有时候像是凡人那般一日三餐不可少。 就在葛朔以为她已经睡着时,忽然一双冰凉的脚塞过来,贴在了他的小腿和脚背上。 葛朔:“?” 她瓮声瓮气道:“我脚冷。” 葛朔转过身来,道:“你面朝过来。” 她表情百般不愿似的转过来,眼睛还半闭着,葛朔兜起她的脚,搁在自己大腿上:“勉为其难给你暖一会儿。你怎么回事?以前身上不都跟个小火炉似的吗?” 羡泽脑袋埋在被子里,她咕哝了一句:“不知道。最近不大好。” 岂止是不大好。葛朔能感觉到,她金丹碎裂四十多年都未能修复,如今仅剩的力量都用来抵御心中逐步扩大的魔气。 她已经虚弱的不像当年那为所欲为、金芒万丈的龙了。 羡泽也一直跟华粼和江连星说她是毫无灵力的凡人,两个孩子都没有怀疑过,足以见得她当下气息微弱。 葛朔有一种亲眼看着爱人走向虚弱与末路的恐惧。 神鸟的寿命本来就不能与真龙相比,大多数神鸟都只是应龙成年前的伙伴,葛朔甚至觉得如果用他的命去换羡泽恢复如常,他一万个愿意。 但他很害怕羡泽脸上露出落寞或难过的表情,所以这些几乎让他难以安眠的忧虑,他说不出口,只能每天用各种没头没脑的玩笑话与陪伴,让氛围变得轻松起来。 羡泽这会儿蜷起身子拿脚踩着他的大腿,他有些紧张的绷紧了腿,膝盖并紧。 羡泽把脸从被子里拔出来,鼻翼两侧被憋得有点红,她脚趾压了压,道:“别使劲儿。你放松的时候大腿还是有点肉的,一使劲就干巴巴跟柴火一样。” 葛朔一直手在被子里握住她脚腕,另一只手捂在额头上遮住眼睛:“拿开拿开,还挑剔,你别踩了。” 羡泽:“不行。我脚冷。” 葛朔:“我拿手给你暖吧,别乱踩——唔!” 他突然蜷起来,额头上青筋凸起。羡泽一下子意识到自己乱踩乱踹不小心蹬到哪里去了,面露尴尬愧疚之色,她清清嗓子:“没、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葛朔脸埋在枕头上,疼得脖子都红透了:“……你快把我踩废了!” 羡泽:“不至于吧,哪有那么脆弱,我都没感觉到——” 葛朔突然弹起来,朝她扑过来,挥起两条胳膊像是大水鸟发出恐吓,咬牙道:“我要报复回来!” 羡泽:“你难不成想踹我?你敢——呜呃!” 葛朔两只手捏向她的脸颊,她吐字都含混,只拿眼睛瞪他。白天她还觉得葛朔总算从幼稚鬼变得有几分深情了,看来都是错觉。 葛朔捏了她两下,却又松开手悻悻道:“你瘦了,脸上都没有肉了。” 羡泽揉了揉自己的脸:“是吗?我没觉得?” 葛朔打了个响指,桌台上灯烛亮起,他满是薄茧的粗粝手指捧着她脸颊反复端详:“真是瘦了,因为天天见,我之前都没感觉出来。” 他半晌道:“……我一个人没能把你养好。” 葛朔平日显得很野性的乱眉毛垂下来,平时笑嘻嘻的脸上隐约透出自责和后悔,羡泽忽然拽住他衣领,朝他亲过去。 她只是短暂一吻,低声道:“别露出那种表情。我不喜欢!” 葛朔抬眼看向她,他嘴角勾起又放下:“你亲这一下这什么意思?” 羡泽不肯服输:“你白天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 她以为他们又要斗嘴,葛朔却垂下睫毛:“……我自然是还很爱你的意思。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 羡泽愣住。 她以为至多听到类似于“喜欢”的字眼。 但她没想到葛朔会说这么多年都很爱她之类的话…… 当年华粼也说过很多次爱她,她那时候以为华粼只是被她强逼到在欲海里失去理智,才会一边颤抖一边亲吻,在汗湿鬓发时喃喃说爱得要死之类的胡话。 但葛朔现在显然是清醒的。 她怔愣的表情落入葛朔眼里,他咧嘴笑起来:“我就知道,我说出来你肯定是这副瞪圆了眼睛的样子。真的,我看你平时那么精明,此刻这么傻得可爱,就恨不得咬你一口。” 他说着,真的握住她手腕,放在牙间,像是试试真金般轻咬了一口。 羡泽:“嘶……疼。” 葛朔笑容更大,他把自己的被子踢下床去,真就彻底挤进她的气息里去,低头吻了下来。 羡泽偏过头,宽袖滑落,她手臂紧紧扣住葛朔脖颈,她比自己想象中更激进的吮吻回去。葛朔身子一僵,他鼻息重了起来,挤着她的身躯,偌大的床铺上,俩人仿佛要把自己塞到对方怀里,挤入烛光不能完全照亮的角落里。 葛朔忽然跳起来似的往后弹了一下,惊慌又小声道:“你摸哪儿呢?” 羡泽眨眨眼,她乌发松散顺着胳膊淌下来,两只看起来高贵又白皙的手,看不出一点乱摸乱捏的作乱迹象。她用力拽住他的衣襟把他拖回来一些,仰头道:“你慌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次洗完澡,都故意把衣襟拽散一些!” 葛朔被她拽回去,两只手撑在床架上,他耳朵发烫,想狡辩,最后只是说:“你偷看我!” 羡泽望着他,眼底金光跳动:“……是你先亲我。而且我的金丹在你体内呢。或许从你身上汲取灵力,我就不会继续瘦下去了。” 葛朔知道她把金丹碎片分给垂云君是为了把他当做炉鼎;也知道过去那位千鸿宫的少宫主曾经几年间“慷慨”的以身饲龙。 他们虽然斗嘴,但已经不是当年小屁孩了。 她的意思很明显。 他当年没有追问羡泽喜不喜欢他,此刻她也没有说喜欢他,甚至态度显得有些独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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