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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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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他哪里是打老奴的屁股,打的是国公爷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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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国公府,被苏默打成猪头,屁股血迹斑斑的家仆趴在一副担架上,被人抬进了正堂。 一见到端坐于上的成国公,他顿时委屈的哭出声来,喊道:“国公爷,老奴无用,给您丢脸了。” “别哭丧了,好好说话,将来龙去脉原原本本的说与本国公听。” 成国公赵德全是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其面方口阔,双目深邃有神,一脸的络腮胡配上他严肃的表情,让他看起来不怒自威。 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束于头顶,纯金的束发冠插着一支墨色玉簪,一身考究的锦袍,无一不彰显出他的富贵。 贵为当朝太尉、兵马大将军,作为三朝元老,在大乾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人物。 就算是隆泰帝见到他都要尊称其一声太师。 作为如今门阀世家在朝中当之无愧的魁首,朝中门人众多,往往他一句话,就能决定朝中政策。 堪称大乾皇朝的定海神针。 对于皇帝欲削弱门阀世家的权力这一想法,他早已知悉。 也是有他坐镇朝中,皇帝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次,他从孙子、章尚书的孙子等人与钱万贯一家神秘失踪,再到苏默上殿献上钱万贯私通北蛮的证据中,嗅到了一股深深的阴谋味道。 甚至他猜着十有八九孙子等人是被皇帝派人给秘密关押了起来。 毕竟事后他暗中派人调查过,那晚原本都捕司在全城搜捕,结果却半途不知为何偃旗息鼓。 而钱家一百多口人,连带着自己的孙子等人神秘失踪,这种手段他可以做到,与他一样的十六大世家也可以做到。 但他们都没有如此做的理由。 唯一有理由和动机如此做的只有皇帝! 因此,在爱孙失踪之后,他并未冲动去找都捕司的麻烦,而是静静的等待都捕司的侦查结果。 他想要看看皇帝接下来的动作,好制定合适的应对之策。 只是让他始料不及的是,昨夜竟然收到了让准备赎金赎回孙子的书信。 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开始有些不确定自己之前的判断是否正确。 因此,他今日决定投石问路,联合其余五家一起派家仆前去都捕司施加压力。 他想要看看都捕司的反应,来了解更多的信息,以便作出判断。 “国公爷,我与章尚书家的管家等人到了都捕司……” 家仆被成国公一顿呵斥吓得心神俱颤,哭声顿止,将自己在都捕司的经历详细讲述了出来。 “最后我们被押出都捕司衙门,在大街上行刑打板子。国公爷,你可一定要为老奴做主啊。” 赵德全铁青着脸,眉头紧蹙,眼中光芒闪烁不定。 紧紧握着椅子扶手的双手青筋毕现,显然此刻的他心中十分愤怒。 多少年了。 他已经不记得上一个敢于如此得罪他的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他只记得那个人后来死的很惨,甚至那人临死之前跪在他面前不停磕头求饶,求他放过其家人。 但他没有,因为他深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一定要永绝后患,不留丝毫祸根。 嘭! 扶手被他生生捏爆! 他不仅是权倾朝野的当朝太尉,兵马大将军,更是宗师级强者! “岂有此理!一个小小定远侯的养子,区区一个戍边战奴,竟敢如此羞辱本国公府上的人!” 挨了板子的家仆见状,又带着哭腔喊着道:“国公爷,这哪里是打老奴的屁股,这简直是在打您的脸啊!” 赵德全闻言眉头紧蹙,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 但在气头上的他却也没有去仔细思索,不耐烦的挥了挥衣袖:“将他带下去治疗。” “谢国公爷!” 家仆趴在担架上磕头,牵动伤口痛得发出一阵冷嘶。 “你们也都下去。” 赵德全对周围的仆人下令道。 待仆人们全都离开,他身旁的次子赵国栋俯身上前,低声问道:“父亲,这事如何处理?” 赵国栋如今担任兵部武选清吏司郎中,虽只是六品官,却是一个实权官,负责武将甄选提拔、荫封等事务。 手中权力极大。 作为家主和成国公爵位继承人,他心思细腻缜密,与其父极像。 平日里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了解他的人都对他颇为忌惮。 “此事颇为蹊跷,为父一时也搞不清天明到底是被什么人掳走的,你对此有何看法?” 赵德全略一皱眉思忖,抬眼看向儿子赵国栋。 这个儿子除了武功修为一般外,其他都很像他。 原本他更喜欢长子,因为长子武学天赋极佳,是继承其衣钵的最佳人选。 可出了那一档子事,长子被废之后,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将原本并不看好的次子定为家主和爵位的继承人加以培养。 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次子拥有极佳的交际手腕和政治智慧,是家主之位的绝佳继承人。 有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儿子在,赵家还会继续辉煌下去。 如今他已经习惯于遇事与次子相商,询问次子的看法。 “儿子以为此事极有可能是皇帝对我们的一种误导。” “何以见得?” 赵德全眉头一挑,对儿子的这个见解感到耳目一新。 “首先,绑匪送来的信儿子对比过,其笔迹与钱万贯的笔迹一致。应是钱万贯所写。” “其次,上面要求的赎金金额数额很巧妙,不多不少,刚好是我们能够拿出且不伤筋动骨的一个数字。钱万贯肯定没有这个本事知道我们家的资产情况。” “在京城中有这个情报收集能力的,除了皇帝以外,儿子想不到别人。” “因此,儿子认为天明如今是在皇帝手中,皇帝如此做不过是掩人耳目,将我们引往歧途。” 赵国栋娓娓道来,条理清晰无比。 赵德全颔首,继续问道:“那你觉得我们应该如何破局?” “故作不知,假装入局以破局。” 赵国栋说着,俯身在赵德全耳边低声耳语一番。 赵德全闻言眉头舒展,眼中闪烁光芒,笑道:“此计甚好,我儿足智多谋,老夫无忧也!” “父亲谬赞!” 赵国栋谦虚拱手行礼。 “国栋,那苏默是皇帝放出来的一条狗,如蛤蟆一般不咬人但膈应人,不处理为父心中这口气难咽下,该如何处置?” “父亲,这个简单,咱不是与那人有交情吗?传信让他派人出手,一个小小苏默还不手到擒来?” 赵国栋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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