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漫上甲板时，和纱的尾巴正勾着sensei的脚踝。
潮气在柚木纹理间洇出深色痕迹，她迷迷糊糊把脸往热源处蹭，鼻尖撞上男人锁骨下方微微隆起的肌肉。帆布篷顶垂落的露水滴在后颈，激得她整个耳朵抖成扇形。
"起雾了？"
"嗯。"
sensei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他单手卷着海图，另一只手本能地揉捏少女后颈。远处传来浮标铃铛的闷响，但乳白色雾气吞噬了所有方位参照，连海天线都融化在朦胧灰调里。
和纱支起身子时，尾尖扫落一串凝结的水珠。防水帆布底下，两人昨夜并排躺出的凹陷还保持着体温。她伸手去够栏杆外流动的牛奶雾，却被sensei捉住手腕。
"会着凉。"
带着厚茧的拇指抹过她掌心，把夜钓时沾的磷粉搓成细碎光点。
“哦，那我不摸了……”
和纱顺势倒回他怀里，耳尖扫过男人下巴新冒的胡茬。知道对方是在关心自己的身体，和纱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顺从的躺回了sensei的怀里。
帆船随着暗涌轻轻摇晃，缆绳吱呀声里混着彼此交叠的呼吸。
"你心跳好吵。"
和纱把耳朵贴在sensei胸口，"扑通扑通的，像昨天装在铁皮桶里的鲣鱼一样。"
sensei用海图卷筒轻敲她发顶："昨晚谁抱着我说心跳声像摇篮曲？"
嘴角勾起坏笑的男人忽然压低声音学起猫叫，"喵~要贴着这里才能睡着~"
“这话谁说的呢？”
sensei感觉自己脸旁边的温度骤然升高了几度。
看来有人红了。
是谁呢？
好难猜啊。
"那是不清醒状态！"
和纱的耳尖扫过他下巴，"现在清醒了，所以..."尾尖突然戳向男人腰眼，却被早有预料的手掌擒住。
潮气在柚木纹理间洇出深色痕迹。sensei摩挲着猫尾根部："这里都沾露水了。"
指尖带起一串战栗，sensei声音略带关心。
"要不要回舱里？这里交给我就行了，你不用那么麻烦的。"
"才不要。"
和纱夺回尾巴权当围脖，"你看雾里是不是有东西在闪？"她扒着船舷伸手，"像不像我们去年在沿海见过的夜光藻？"
sensei从背后环住她："那次你非要喝发光的椰子汁，结果..."话没说完就被一只白皙的小手捂住嘴。
“呜唔？”
转过脸来的sensei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和纱的鼻息喷在他掌心："不是说好不提拉肚子的事吗！"
电子罗盘突然发出蜂鸣。
两人看着疯狂旋转的指针，潮湿的屏幕倒映出他们重叠的脸庞。
"要抛锚吗？"
和纱用裙摆擦拭GPS，水痕却晕成更大的模糊，最后试了半天都没成功，索性直接放弃了。
这里水气太大了。
做不到把这个表盘擦干净。
在海上的旅程身上总是毛毛躁躁的，不能干燥。
因为太阳无时无刻不照射着海面，水蒸气无时无刻不从海面上升起。
所以身上总是湿漉漉的。
"还记得台风天吗？"
sensei撕开暖宝宝贴在她后腰，"某人突发奇想的说要用尾巴当螺旋桨……"
热源让和纱的尾巴炸成绒球："最后不是游得比救生艇快！"她忽然僵住，"你听...是不是有爪子挠木板的声音？"
浓雾裂开金色缝隙。
那只橘猫踏浪而来的声响像珍珠落玉盘，它嘴里竟叼着半条熟悉的石斑鱼。"这不是我昨晚烤焦的那条？"和纱揪住sensei领口，"你看鱼尾的柠檬片！"
捏住她激动的猫耳，sensei声音听上去倒没多少情绪变化："看来小偷找到了。"
他对着肥猫举起望远镜，朝着那边前几年还会时不时粘住自己的橘猫摆了摆手："这位小姐，偷渡是要收燃油费的。"
橘猫跃上船艏像，金瞳与朝阳同时亮起，扬起的胡须指向了远处的归途。sensei忽然把着和纱的手转动舵轮："抓紧了，我们要跟着这位领航员。"
"它爪垫根本没湿！"
和纱的瞳孔缩成竖线。
"这不科学..."
"去年有人说猫尾巴驱动帆船也不科学。"sensei咬开能量棒递到她嘴边，"张嘴。"
海风撕开雾幕时，他们的对话碎片飘散在晨光里："为什么它总跟着我们？"
"或许你烤鱼时多撒了猫薄荷。"
"明明是你偷喂过吧？"
"秘密。"
灯塔轮廓浮现的刹那，和纱突然转身揪住男人衣领："回去后我要在甲板装猫爬架。"
"给谁用？"
回应他的是落在唇角略带的鱼腥味轻咬。缆绳上的露珠叮咚坠海，盖过了那句带着笑意的"小气鬼"。
——是啊，小气鬼。
——我就是如此贪恋你的爱意。
——所以才要瞒着你做那么多事情啊……
sensei郑而重之的收下了这个来自爱人的称呼，并且把它摆在了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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