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某科学的定数偏移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119」时倚乱刃
保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列表
如果说世界上有某个地方的安防等级能比肩学园都市,那非近期的首相公邸莫属。 注意,是“公邸”,而不是“官邸”。官邸是给首相先生办公的地方,而公邸是首相先生的住所。 两者之所以被众多人搞混,是因为现任首相居住的“公邸”,其实就是已被弃用的“旧官邸”。 哒,哒,哒... 因为面无表情、寡言少语,而给人一种“要不要上去安慰一下他”的感觉的少年,腰间佩着一柄用黑布裹缠的长剑,只身一人行走在白色的水泥地面,然后一脚踏上黄绿的草坪。 踏。 暗紫色头发的少年停下脚步,头发与刘海延长至发梢逐渐变为碎发,宛如锋芒毕露的气质。 “就是这里。” 少年环顾四周。 实际上,相对于新建造完成才两年时间、到处充斥着高科技防窥玻璃的新首相官邸,类似明治维新时期砖建筑的旧官邸已有将近八十年“高寿”。 红色旧官邸的外形也和新官邸不同,后者远望而去方方正正,如一个火柴盒扑倒在偌大的广场中。其玻璃幕墙能够防弹,地下还有防范核打击的危机管理中心。 而旧官邸看上去像是砖瓦搭砌的三层洋楼,暗含了些微的意大利文艺复兴式风格,并且有着非常显眼的拱窗结构。 这样的描述很容易让人遗忘一件事—— 实际上新旧官邸只相隔了1分钟步行的距离。 暗紫色少年认为,这应该是为了方便通勤和下达命令。 但换个思路,万一有歹徒,只需要跨过一次守卫(几乎就是同一批),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在两栋最重要建筑间往返。 少年只是多走了1分钟,面瘫般的脸色就让人觉得他即将发怒。 (首相住在这栋小楼里,而不是那边的大楼...上上上个时代的遗留产物还真是无聊,不管怎么样都行,但为什么要浪费我时间啦...) 少年内心的想法已经非常烦躁和恼火,但他的面部肌肉却依然毫无反应,就好像负责做出表情的神经被切断了。 (奥琳蕾娜死了,烂摊子都丢我身上了...) 从身上裹着太刀的黑布里,突然渗出一滴鲜血,散发着腥臭味。 下一秒,从首相公邸下方的树林里,传出了轻微的倒地声。 噗吐,噗吐... 是那种物件倒塌的声音,尤其像是切好的大块鲜肉落地的声音。 公邸大门正前方,蓝色的棚顶结构上,一个黑衣人从2米高处掉下来,身体早已瘫软无息。 死了。 收回前言,“突然”这个词用的并不对。 那滴鲜血代表着数以百计的生命,显然是在完全浸湿了黑布之后,才会淌下那一小滴液体。 少年只是在新旧官邸之间走了一趟,外部的所有安防力量都被尽数剿灭。 所使用的武器,应该就是少年随身的那把太刀,毕竟那上面从内到外都沾满了最新鲜的血液。 但没有人能肯定这件事,就算从司法上讲也会没有证据。 因为周围的任何一处监控设备,都没有记录到少年拔刀的动作。而可能的“目击者”,早已被变成了“受害人”。 不管是否与少年相关,所有的人都被一击毙命,但所有的人都没想过自己会死。 因此,别说锁定作案工具,连少年是否是凶手都会搞不清。 可少年就是歹徒,歹徒就是时倚乱刃。 “首相先生...” 时倚乱刃面无表情的轻声呼唤着某人的名字,嗓音如同在呼喊一个亲切的同伴。 蓦地,从首相公邸里冲出来一连串的黑衣人。 来自公邸内部最后的反抗。全身上下都是高技术军用设备,将近乎等高的士兵伪装的一模一样,行使着扰乱敌人视线的战斗策略。对于学园都市以外的地区来说,这样一支数十人的特战队,足以在任何情况下完成任何高难度任务。 特征继承自忍者。外观一模一样的士兵排开阵型,武器没有同时对准目标,而是把枪口瞄准着四面八方,穿插而立,让歹徒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没法摸清除他们的下一步行动。 有点像霍金先生描述的某个现象。 在宇宙边缘绕行,不管前进了多久,眼睛能够看到的都是同一番场景——因为距离过于遥远,弱化的例子就是高速公路上很远处的电线杆。 而这几十人的特战队,虽然近在眼前,却也能给人这种如宇宙般难以捉摸的感觉。 他们无声无息,彰显着连“首相”这个角色都没法轻易取得的护卫力量。 确实,对于下台已成常态的日本首相,或许在整个任期内都用不上这股力量。 因此,这就是最最最后的力量了。 用于保护近期处于“极度受威胁状态”的首相先生。 祸起秋谷渔港。 直到那场突如其来的爆炸为止,首相先生和内阁都没意识到近在眼前的危机—— 与魔法师为谋,只能是与虎谋皮。 “互相利用”的关系已经被爆炸破坏,魔法师是来取回相应的代价。 首先就是外部护卫的性命。 然后就是时倚乱刃面前的,这股“最后力量”的毁灭。 起初只是一两个士兵开始倒地,然后逐渐演变成一个接一个的被切割成肉块。 对于排成特定阵型的特战队来说,时倚乱刃似乎采取了一种羞辱性的态度。 他没有选择优先夺取最靠近之人的性命,而是如探囊取物般,随心所欲的在敌人的阵型中抠出空洞。 毫无规律。 这很不应该,也很不专业,照理没人会进行如此冒险的作战。对方的阵型本就是能让人迷乱的那种,应当尽快从一个方向击穿阵容才对。 但魔法师本就是【根本不会定下作战计划】的随心所欲之人。 再说了,时倚乱刃根本没有对手,也就不存在“作战”。 是字面意义上的“没有对手”。 “最后力量”根本不是故意排成那种阵型,而是到死都没有发现歹徒在哪。 时倚乱刃站在士兵们身旁,但士兵没发现他。 即使发现了他,士兵们也不会产生“敌对”心理。 时倚乱刃一次次挥下了刀刃,但他们从未发现。 也就是说,直到死亡,特战队员都没意识到自己正在和人战斗。 他们只是因为外面的异动,而出来警戒罢了。 最后的警戒者已经消失。 烈日下的公邸跌入了黑暗。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