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科学的定数偏移

1 有某个女孩被遗忘在当下。 这份无处安放的记忆不属于任何人，而是来自岁月和时光的记载，以孤独的径流汇入少女体内。换言之，一切都变了，只有“食蜂操祈”留在过去，又或者那些不会说话的石头、划痕和伤疤在记录一切。 一年前的八月，算不上多么久远，却有种能从中数出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恍惚感，复杂的人事物在耳边回想、侵占了用于精确回忆的通道。 一年后的如今，“他”已经在学园都市、九土、意大利、法国、英国等地辗转多次，大量新的记忆填充进来的同时，也化作分离过去的隔墙。 ?????? 2 “呼～到头来我还是这样啊……” 食蜂操祈漫步在紫色天幕笼罩的大街上，十月的夜风将一丝凉意吹入眼角。 追赶不上。 回忆和风一样难以把握，纵然将满怀心意的视线以超光速扫过全世界，也只来得及瞥见少年的背影，甚至无法细瞧。 “明明好不容易恢复了记忆，却感觉比以前更难接近……到底要我以什么样的心态力面对这个？难不成平静的接受吗？” 不过，似乎是习惯了这样，食蜂今日也在当留守少女。 相对的，没法轻易离开学园都市的她，有更多机会处理自己的事。 比如，因为住院接受治疗而欠下了100兆元的天价债务。那次可是实打实的定下了条款，光靠“超能力者level5”的身价可远远还不起。玩笑开得真大，这可相当于一个世界前十跨国集团的总市值啊。但据说使用了每微升10万元的液化纳米机器人，来重建总长将近100000千米的血管网络…… 当然，这笔债务也可以用记忆操控等不正当手段消除，但是总感觉亵渎了什么。 重点是。 就是在那次住院后，当麻才恢复了记忆。——即便有过度联系的嫌疑，食蜂也愿意这样相信。 如果只是想追上当麻，那不止自己一个人可以，但能够背负那种过去的只有一人。 自己理应站在这儿。 ?????? 『现在就有这样的机会，只要你接下这项委托，并且帮助我们成功夺回“西格玛样本Σfocus”，那100兆元的债务就·一·笔·勾·销·了。』 ?????? 食蜂把手机贴在耳边，而另外一头的声音这样诱惑的说。 只是单次行动，就能抵消整整100兆？很是可疑，但这样的机会确实很难得。 “所谓的『西格玛样本』是什么？这个委托的期望力又是什么？我需要合理的解释才能行动。” 她以不想被其他人听到的低声询问。 食蜂当然不会为了“背负过去”就去做什么犯罪的事，但对方好像也不是什么黑暗面的组织。 是第七学区附属医学院。 ——也就是自己接受治疗的那家医院，下方的研究机构。 这样一来，似乎不用怀疑对方的身份和诚意，食蜂只是对“抵消100兆”这件事感到不可思议。 然而联络人似乎没打算直接解释，而是问了个问题。 『你知道“大霸星际”那时发生的事吗？』 “？” 食蜂一愣，还是不要把自己的事全盘托出比较好。 “大概知道，爆发了很激烈的冲突呢～” 『没错。就在“大霸星际”的第二日，天文台方面报告了一次异常宇宙射线事件，有伽马射线爆垂直照射进城市内，虽然只持续了两秒，但非常剧烈。』 “什么？” 这下，食蜂就跟不上说明了。 对方说的显然是自己不知道的状况，有可能是在自己对战木原幻生时发生的事情。 『你不知道也正常，毕竟射线范围很小，还没到威胁的程度，对普通民众不算是什么大事件嘛。』 联络人于是将多余的说明跳过，直奔重点。 『天文学家看不上，但是对生命科学的领域则很重要。所以我们对附近的微生物进行取样，并进行辐射方面的研究。』 微生物？取样？到底在说什么啊？ 食蜂没有闲心了解未涉猎的领域，但事情的起因已经搞懂了。 “增加简洁力，也就是说，你们取到的微生物就是『西格玛样本』？” 实际并非如此。 多注意一下编号的次序，就很容易明白了。 『“西格玛”只是其中之一。得到的菌株不止一种，其中一株以“阿尔法”命名。』 原来如此，这样一数，“西格玛样本”更是“阿尔法”的第18个型号。 不过关心这些用处不大，食蜂只要知道这次被偷的是一种微生物就行，相应的防护措施和保存措施也就有所要求。 她洗耳恭听。 『首先说结论，“西格玛样本”是变异生物，可能由辐射导致，所以必须使用特定装置冻存。好巧不巧，小偷对这些貌似很了解，连同装置也一起带走了。然而又并非同事作案什么的，真是可疑啊。』 说到这里，食蜂的手机里传出一声“叮”，显然是对方发来的照片。 一个保温杯大小的空心圆柱，两端金属，中间以棕色的玻璃来隔离外界光线，表面浮现一层水珠，说明装置自带冷藏功能。 （还挺方便～至少不用我自己考虑携带方法～） 她稍微思考了一下，难点就是被盗物太小，找起来就很麻烦。但是，对食蜂派阀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不确定的点还是在西格玛样本上。 “变异到何种程度了？你应该有所了解，冒险的事情我不太喜欢哦～” 『西·格·玛·可·能·具·有·智·慧。』 沉默了几秒，联络人抛出科幻小说般的说辞，然后又是一阵无言。 “……” 真是不得了的话题。 通话间，紫色天空越变越暗了，食蜂则越走越偏僻，此刻停在某处高架桥下的河边。 今天的人格外的少，毕竟橙色警戒还没有解除，倒是有少量警备员在巡逻，如果是下课的风纪委员也会帮着一起吧。说起恐怖分子入侵这种破坏性事件，如今的学园都市说是“习以为常”都不为过，但直到晚上也没能揪出犯人，多少让人不安。 （等等，该不会……） 『我们也和你一样震惊，但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就更容易接受。正如之前所说，西格玛样本是第18代。即便如此，我们也对自己的结论保持怀疑。』 “什么意思？” 食蜂的脑子有点乱，倒不是因为联络人说了什么，而是由于某个大胆、却很有必要的猜想。 『没什么，只是怀疑那个小偷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如果情报事先就在外界流传，那么“西格玛样本”的来历就成谜咯。所以啊，这项委托真的很重要，你不用怀疑报酬的合理性，况且我们还看中了女王你的统治力和情报力。』 不，这些对食蜂都无所谓。 而是…… “稍等☆有种隐患无法排除喔～” 『……？』 “犯人的战斗力不明，或者干脆点说，在橙色警戒的情况下，任何行动都会承担额外的风险，请恕我提出质疑～” 其实很容易想到。如果偷走西格玛样本的犯人为了确保自身的安全，而和恐怖分子达成了某种交易呢？如果所谓的“小偷”和“入侵者”根本就是一伙人呢？如果西格玛样本只是个诱饵或圈套呢？那该怎么办？ 至少，风险和回报的平衡需要重新考虑。 这样还不够。 “我还有点疑问，为什么要来找我帮忙？” 这也很奇怪，对方解释了，是因为食蜂派阀的统治力和情报力，又或者食蜂本人和医院的利害关系…… 但是说不通——食蜂操祈背靠在高架下方的混凝土支柱上，隔着桥听到头顶的警笛声呼啸而过。不仅是警卫和风纪委员，大家都忙坏了，连理事们的私人部队都一一出动，用于填补大规模昏迷事件导致的缺口。 也就是说。 “很奇怪喔☆食蜂派阀只是在学舍之园的范围里展现统治力，这个不需要打听也能明白，又不是什么能接收委托的开放组织。这种事找暗部会更方便，或者考虑一下与其他身份的人接触呢？比如暴躁力更充沛的第三名？” 紧接着，食蜂从挎包里抽出黑色遥控器，拿起来轻轻敲着右脸。 同时闭上一只眼，瞥着不断逼近的夜幕。 “该不会☆人家已经是下下策了～？不快点解释清楚的话，就要打烊咯☆” 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第四名第六名第七名第八名第九名…… 所有强大的能力者都联系不上，这种事情也可能发生呢～ 比如sns上盛传的学园都市八大奇迹“堡垒陷落disabling”。第一名身体崩坏，第二名怀疑人生，第三名遭遇绑架，第四名擅离职守，第六名人间蒸发，第七名热心过头，第八名心理变态，第九名远在他乡……这时候就得由第五名肩负重任。 也不知道是谁编的，总之，像这样的极小概率事件，说不定也会发生。而暗部自不必说，毕竟其中的强力组织和超能力者绑定在一起。 『……唔啊。』 于是压力来到了第七学区附属医学院的联络人这边。 说的更准确一点，事情进展到了起初预想的最艰难地步。 『真不愧是女王，还是瞒不过去啊。』 联络人叹了口气。 根本别想着对“心理掌握”撒谎，她说不定现在已经拿起了遥控器，准备对着自己一顿发射。 『没错，对其他势力的委托要么被回绝、要么接洽失败了，毕竟只是实验样本丢失，就是不如恐怖分子入侵来的重要嘛……我也知道，但是，可恶！早晚有一天我会让21世纪变成生命科学的世纪！！』 报酬也是个问题，抵消100兆的回报看似无比庞大，却只对食蜂一个人有用。除此之外，区区附属医学院，也拿不出什么现成的报答。 “博取同情力也没用哦～想让我出手，必须提供更有利的情报。重复，是『有利』～” 食蜂直起身子，拿着遥控器开始环顾四周。 （唔☆随机挑选一个幸运帮手吧，该是哪位呢？） 『这个啊……为了降低风险，我可以帮你从本部调来恐怖分子的情报，只不过需要时间。』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说的应该是第七学区的医院吧？为什么那里会保存他们的资料？” 『几乎所有医院都加入了昏迷病人的治疗，数据自然要求共享。』 ?????? “那就这样决定了☆” 结束通话。 食蜂举着手机的手都酸了，她放下手机，将手臂伸直休息。 与此同时，她的余光瞥到了某个身影。 “啊呀☆这不是我最得力的白井学妹吗？” 等到红色身影从天而降，食蜂才出言叫住对方。 “呃呜？！早知道就先辨明身份再接近了，还有，上次就说了我才不会加入你呢。”[1] 不过白井只好僵着脖子，慢慢走向危险的女王蜂。 相对的，食蜂操祈鼓起半边脸来装出非常可怜的样子。 “哭唧唧～让人家等了这么久的回答力竟然是『才不会』，还以为你在认真考虑的说……为什么御坂同学比『心理掌握』更能揪住你的心呢？告诉我嘛小白井?” “你这个样子我见太多了，难怪姐姐大人对付不来。” 面对食蜂的攻势，白井一下子瞬移到五米开外，到了食蜂不能轻易使用能力的地方。 “我现在没空应付这些，食、食蜂学姐请快点去避难吧，敌人下一波攻势的目标还不明了。” “嗯☆哼？” 白井似乎带来了非常有趣的情报。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食蜂果断点头，露出全世界最好奇和期待的笑容—— “下一波攻势力是指什么？” 想来奇怪。 作为科学世界堡垒的学园都市，竟然因为区区外界的恐怖分子入侵而中断运作，甚至到了难以组织抵抗的地步。 管理人员应该为了错误的指挥而自裁——如果之前的想法是正确的话。 但状况好像并非如此。 “……” 白井略显困惑的甩了甩双马尾。 “我还以为你知道，毕竟消息的来源是『sisters』。” “啊啦☆这样就能说通了，我确实不打算和任何无关人员有接触。可这样一来，这次的入侵者难道是要靠御坂网络的作弊力才能探明的组织吗？” 作为常盘台最大派阀的首领，食蜂并没有取得什么像样的情报，这个事实从头到尾都在透露一丝恐怖气息。 ?????? 或许食蜂不问这个会比较好吧。 但事已至此…… “虽然不恰当，但·当·成·丧·尸·病·毒·爆·发·就·好。约有四分之一地区已经被他们占领了。” ?????? “哈，你说什么？” 心跳似乎慢了一拍，更感觉是相隔了一个世纪。 食蜂有种横跨不同世界的恍惚。 “呜，我也搞不懂啦！但是，第一，最前线的友军已经全部倒戈，第二，他们会咬人，第三，被咬到就会变成其中一份子。这样的类比就更恰当……” “等等等等等等！开什么玩笑啊？！为什么你一脸『终于把情况合理的表达出来了，这下轻松了』的神情啊？！” 这更说明了情况复杂到白井处理不了。 可是，已经要放弃了吗！ 食蜂抓住白井的双肩，胸部紧紧贴在她脸上，似乎要使用物理方式来榨取更多情报。 “不噜噜噜噜——” 白井被摩擦的满脸通红，再次运用能力来逃脱。 她重新站定，举起一根手指说明。ap. “不，相反，我刚想到一个可以一试的主意。” “呀哈，白井学妹果然不会让人失望啊，快说吧～” 得到了食蜂的肯定，白井毫不犹豫的将竖起的手指放平。 “？” “就是你啦。用『心理掌握』说不定能消除那种现象，有这种可能就值得尝试。” “原来如此。” 确实有这种可能性，恰巧精神方面的万能药只此一家。 食蜂也伸出食指，和白井的手指抵在一起。 她挑逗的问。 “那么，和上次一样☆你能给我提供什么样的服务呢～？” “呜呜呜……我、我可以供你差遣，仅、仅限今天！还有，不能提上次那样无理的要求！” 白井一脸窘迫的低头发誓。 相对的，食蜂扑上去把双马尾全部抱进怀里。 （嘻嘻☆好兴奋啊?有第二次就有第三次喔白井学妹～） “超能力者大联手～那么第一件事，陪我去一个地方～～” 于是，能力互补的二人朝某个目的地而去。 ?????? [1]外传『astralbuddy』中，10月初，白井曾在食蜂派阀打临时工。 ?????? 3 来自云端之上的呼唤。 ?????? 『结标！』 『结标酱！结标酱——酱——！！』 ?????? 又仿佛把耳朵贴在管道上，听到了忽近忽远的撞击。 ?????? 『砰——砰砰、砰砰砰……』 ?????? 疲惫的鼓膜跟不上节奏似的振动，同时感觉有股力量在挤压眼球，让人难以睁眼。 “唔……” “快醒醒！你再不醒过来，我们就要变成三具尸体啦！！！！！” “？” 结标用尽力气，终于让一丝光线照进了瞳孔里。 “她有反应了！一方通行，快把通向楼顶的门打开，千万别把锁弄坏了！” “砰、砰砰！” “啰嗦！不如抄家伙把所有人都宰了！” “砰砰——！”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对吧，但自娱自乐的同时也别忘了我土御门的这条贱命哦。所以——快！开！门！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切，玛格丽特，再见到我一定收拾她！” 咔哒。 一方通行把手贴在宽大厚重的隔离门上，让能力抵达门锁，然后从内部将它打开。 “好了，自己跟上！” “不用你特意说啦喵！『他们』追上来了啊啊啊——！” 土御门担惊受怕的回头一瞥，墨镜上倒映出惊悚的画面。 他们。 以及昏暗的灯光。 医学院底楼的阴冷走廊里，至少一百名全副武装的警备员有节奏的逼近，以五人一组躲在黑色防爆盾后面，都拿枪口对着这边，随时准备射击。 嗯……这样貌似也没什么恐怖的。虽说被枪口对准真的很吓人，但还没到妖魔鬼怪的那种程度。 但如果说。 “……他们？” 结标以蚊子般的细声询问，看来她的身体状况是勉强能够醒来的恶劣程度。 “说的是『无罪者prayer』！还好你身体很轻，否则我们两个早就被那人浪吞没啦！” 土御门将赤发少女抱在怀里，用脚踢上隔离门并锁上。而一方通行早已到下一个关卡处去开路。 接下来是猛烈爬楼的震动。 “……『无罪者』？这是哪儿？” 结标的脑袋一阵眩晕刺痛，而又没有力气抬手支撑，只好以方向都搞不清的姿势被土御门带着跑。 “第七学区附属医学院，你应该还没忘吧？顺带一提，现在是晚上七点！” 这么一提，结标就想起来了。 自己好像是来更换低周波治疗仪，同时处理伤口来着…… “……什么情况，为什么在逃跑？还有枪声？……等、等下！土、土御门？！为什么你抱着我啊啊啊？！！” “这些细节就别管了喵，你的治疗仪被人擅自修改了，陷入了深度疲劳睡眠，一点都没休息到哦！” 咦？结标一愣。 刚刚是不是有说过晚上七点来着？ “我睡了十个小时？！” “不，是以世界纪录的速度在梦中跑了五次全程马拉松大赛～” “？” “哎，这就是你精神如此衰弱的原因啦，还没注意到吗？你连能力也用不了了喵。” 于是，结标终于意识到了。 （这不就是说现在是普通人结标和普通人土御门的送命组合吗啊？！你个蠢蛋快放我下来！我才不要陪你送命啊！） 结果，发现自己有多累之后，她反而瞬间喊不动了。 算了，任由土御门抱着自己朝楼顶跑吧，只能期待和一方通行的距离不要拉太远。 （咦……等等？） “我和一方通行之所以来救你，是因为需要用上『坐标移动』，包括从这片区域逃出去的希望都在你身上啦，所以拜托你了结标酱，快想办法恢复吧！” “不是，既然一方通行在这里，为什么要逃跑？” 枪口和妖魔鬼怪都无所谓，“带着一方通行逃跑”这件事才终极恐怖！ “玛格丽特搞的鬼，一旦想要抵抗『无罪者』，一方通行的能力就会歇菜，也就是传说中的场地杀哦。” ?????? 三个普通人朝着医学院的楼顶逃跑，试图甩开一百名以上全副武装的警备员。 “好耶，事已至此，世界快毁灭吧。” ?????? “呜！” 土御门哭出声来。 “别放弃啊结标酱！你可是人家唯一的希望喵！” 来到五楼，前面的一方通行停下脚步，而土御门满头大汗的把小巧的结标放在扶手上休息。 这时候，楼底下传来一声爆炸。 邦————！！ “……” “呵，那道门被炸开了，不凑巧的是楼道里没有其他门咯。” 一方通行嘿嘿一笑，歪着脸咬了一下嘴唇。 “你到底在开心什么啊？” “这样的话只能正面火拼了啦。” 一方通行让手枪在手指上旋转，另一只手拍了拍通向天台的铁门。 “或者掀开这扇门，赌对面没有『无罪者』？” 是时候了，两条路二选一。 当然，也可以把侧边的墙壁轰开来创造紧急出口，但这里已经被他们团团围住，到时候照样无路可逃。 “火拼还是算了，别再点没用的支线任务了，你到底想靠橡皮弹创造哪种奇迹啊？！” 土御门重新抱起结标，一咬牙将她丢给一方通行。 “只要不对付无罪者你的能力就能生效，所以你和结标去占领天台，我去拖着他们，反正概率是对半。” 一边这样说着，土御门一边跑到了楼下，打算在那里堵截敌军。 他摸了摸口袋中唯一的实弹弹夹。 （我知道的啊，一方通行不可能轻易伤害“无罪者”，以防万一只能让我来做。） 另一方面，一方通行故技重施打开了通向天台的门，带着结标走出去。 三、二、一—— 灯光一下子消失了，现在毕竟是晚上，那种逃出生天之后见到阳光的美好场景想都不要想。 “无罪者不在这儿，你应该能自己坐着了吧？” 他放下结标，让她靠在墙上。 “求之不得……现在可以解释了吗？『无罪者prayer』到底是什么？” 两人就这样安静下来，但楼下很快就传出枪响。 一方通行被迫加快语速。 “只要看到『圣光』脑中就会产生毒素，到此为止很好理解。之后，人体会产生抗体来应对，这也没什么。” “所以呢？” “那种抗体不仅会解毒，还能劫持人脑，让人听从指令。换句话说，玛格丽特的目的是引出抗体。” 也就是所谓的双刃剑。 答案于是揭晓。 毒素根本不重要，让人昏迷也并不是终点。 把昏迷者送入各个医院，然后控制他们反水，就能轻易占领周边的设施。 “事到如今，前线的军队、警备员和安保公司已经全面沦陷，因为感染根本就不是从一个地方开始，而是在好几家医院同时爆发。” “感染？” “『圣光』带来的毒素和抗体都可以通过体液传播，咬一下或者舔一下伤口都行。嘿，这下就有点像烂片里的末日设定了呢～” 轰—— 脚下再次传出爆炸声，一方通行不耐烦的挪了下位置。 “还有这种事……不好！我有……朋友在某个地方，必须找到他们才行！” 结标试图起身，但跑完五场马拉松的大脑貌似还在罢工。 “那倒无所谓，除了暴乱，『无罪者』和正常人没有多大区别，就算被咬也不会死的啦，不过爆发冲突就不一定了～” 一方通行边说边走到天台边缘，双臂撑在“第七学区附属医学院”的“区”上。 这家伙真是不会安慰人呢。 不过这也侧面反映了事情的严重程度。比起到处乱窜的末日丧尸，全副武装、具有谋略的火力集团才更难对付。 不仅如此。 “砰咯”一声。 土御门元春从门后面冲进来，这人此时光着上半身，露出显眼的伤疤和肌肉线条。 “我用上衣做的假土御门引开了『无罪者』，那群笨蛋还在三层找我哩，所以我们暂时安全啦……不过，他们对我的敌意貌似特别大……” 他转身一把将门关上，然后牢牢拴住。 “啊啊，玛格丽特有说过要特别对待你哦。” 而结标一脸嫌弃的别过头，直到门那边的光照被完全挡住。 “……呃，是因为我在她面前逃走了吧……也就是说，『无罪者』受到玛格丽特的绝对控制，她要借此做什么事就尤为重要。” 土御门不顾形象的躺倒在水泥地面上，浑身脏兮兮的喘气。 “我是来进行最终说明的，光靠一方通行可讲不清楚。以玛格丽特的视角来看，所谓的『无罪者』，就是被圣光接纳而洗脱原罪、然后皈依的教徒。” “……？” “换言之，她可能操控他们做出任何事，包括眼下的各种暴力行动，都会被她认为是正确的。另一方面，因为大家都是被操控的，所以不能够以暴制暴，也有这样的逻辑在里面。” “怎么会这样？什么圣光什么原罪的我可搞不懂！他们现在不就是在到处搞破坏吗？” 结标费力的换了个姿势，整理着乱糟糟的头发和心情。 “但『无罪申明』是不能忽视的，就算表面上和正常人一样，能动用的智慧也差不多，他们也是受人控制。就算其中有人借机报复他人，也很难得到证据。总之，城市里现在到处都是这种人。” 这样一来—— 对冲突的任一方来说，“无罪者”都是无罪的呢。圣光之下，再怎么严重的暴行也难以归于罪孽。相对的，绝大多数手段都不能用于阻止暴行。 “我不理解，难道现在是任由那个女神棍输出的个人回合吗？！” （总得有人来阻止。） 结标望向天台边缘一声不吭的一方通行。 总得有人来阻止。——当暴行确实落到某人的身上，所有人都会这么想的吧。 但是。 在黑暗处，白发少年闷哼的喊。 “这是对我们的灵魂拷问，先给我安静的承受下来再说！” ?????? 这是…… 这是…… 这是…… 什么意思？ ?????? “仔细一想，『里世界』和『无罪者』是一体两面，『暗部』和『圣光』也只是叫法不同的同种工具。『这只是任务』，要是这么想的话，那和无罪申明也并无区别喵。” 土御门透过镜片看着黑邃的夜空。 倒不如说，有部分人是自愿的。但这里面不包括“集团”，否则何来拷问一说。 “这次看来，上层根本没打算让学生们去冒险，不觉得很奇怪吗？根本见不到一个风纪委员，因为害怕感染群体扩大到普通学生，大概对校内封锁了消息。反过来说，在上层眼里『暗部』就是他们的『无罪者』啊。” “是为了把握所谓的平衡。” 一方通行则不断皱眉，大霸星际时自己和定天車聊到过这个话题，隐约提到了背后的势力。“没有窗户的大楼”，那里一定存在着自己要抗争的东西。 “蓝花悦消失后就另辟蹊径，包括集结『group』在内，那些人想要让暗部正当化，这点我绝不允许。” 暗部就是个错误，暗部的所作所为给最后之作和御坂网络都带来了苦难，不仅如此，其中的研究组织还把“一方通行”当成材料，以尽可能发挥或毁灭他为荣。 （有朝一日我要将暗部连根拔起，但现在的话……） 学园都市的第一名下定决心。 “这次就由我们来解决一切，听到没？” “这就是一开始的打算吧？” 墨镜笨蛋叹了口气，却很蠢的表示赞同，虽然谁也料不到一方通行会干什么。 “那要怎么做？因为『无罪者』的干扰，敌人的基本信息都做不到共享，更不用说找到玛格丽特。” 原地休息了十分钟，结标终于站了起来。 “没那么糟糕，我们有大本营的喵～先回去为妙。” “？” “你以为我和一方通行一天整都在干什么啊？从第一家医院爆发感染开始就四处游击、搜救同伴，直到半小时前终于清理完了第七学区，这个边缘的附属医学院是最后地点。得益于此，恐慌才没在市民中蔓延哦～快感谢我啊！快给我感动啊喵！” 土御门抱脸，似乎沉浸在不堪回首的记忆中。 紧接着，他给结标指明了方向。 “大本营是第七学区的一家超商，从这里往北移动1.5千米就能到，那里有一人高的南瓜、西瓜味的西红柿还是西红柿味的西瓜我也搞不懂、花椰菜树、以及一百公斤重的鱼，足够养活所有人。除此之外，半道还有黄泉川的支队设下的路障。” 出路就在眼前，既然结标已经恢复了能力，那么只需要短短一秒，三人就能和楼下的暴徒们说拜拜。 “总之，那里就是唯一安全的地方吧？” 结标松了口气，比起土御门他们，自己一醒来就能得救实在是太好了。 然而，土御门却摇摇头。 “倒不如说，这个医学院是唯·一·不·安·全·的·地·方。这里的『无罪者』数量超多，我可是再也不想来了喵。以后如果谁提到这里，你就尽情的给他一拳！” ?????? 4 第七学区附属医学院的顶楼。 十月十八日，晚上七时二十分。 由结标发动能力，带着一方通行和土御门元春二人，准备回到大本营去。 ——是这么打算的呢。 ?????? 轰嗒！！！ ?????? 某处传来巨响，而在此之前脚下就已经一空。 视线来不及寻找方位。 结标只感觉到身体撞在棉花上，下一秒，旁边的一方通行就消失不见。 不，消失的是结标和土御门。 一方通行以“反射”躲开了结标的能力，独自一人留在了原地。 他怒瞪着不远处的魔女，对方白色的身影漂浮在二十米左右的空中。 “玛格丽特————！你还敢出现啊！这次可别想逃！！” 一方通行脚下一蹬，便调转重力的方向把自己高高抛起，与此同时抓住空中的风力，压缩为锐利的长矛。 能力有效，两人的距离像吸铁石那样迅速缩短，看不见的长矛指向了玛格丽特，但这可不是攻击的主体。 呜，呜，呜，呜—— 长矛的尖端诞生出蓝色的龙卷，填补了最后一段距离，如同巨大绞肉机的风力瞬间将玛格丽特包裹，巨大的发光能量块在撞击的表面堆积。 “喂喂喂，就算你用出再高级别威力的冲击也是没有用的哦，事到如今不如好好听我讲啊，一方通行。和上次一样，我特地出现在这里可不是想打架的！” 玛格丽特双臂交叉，轻易把一不注意就会爆炸的能量块给弹走，同时双手向前释放出圣光。 “还来啊？你这招已经没用了，另外，你有什么话就到审判席上再说吧！” 一方通行也悬浮到半空，不过空战对他不利，那样会留大把余地给无罪者们肩扛的热兵器。退一步说，万一自己的能力突然失效，从半空掉下去可不妙。 得先把玛格丽特逼到地面上，或者解除无罪者的威胁。 他笔直冲过去，伸手抓住了没有实体的“圣光”，让那些粒子在五指间反弹。 只要明确圣光的性质，然后反向利用——做到这点，玛格丽特就再也掀不起什么浪来，并且所有的“无罪者”都能恢复正常。 然而。 金发魔女既得意又叹息的开口。 “这样啊，你的能力果真让抗体无效化了，是无意识的吗？难怪没法操控。不过，想靠所谓的『解析力』来习得我的知识，有点太大胆了哟～” “？” （糟了。） 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白色的“圣光”确实被一方通行抓住，但他一想要操控，光的轨迹就出现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那是难以观察、难以形容的偏折。 大概像是把彩虹随意折叠，然后泡在水里让颜料扩散，于是就变成了一半规则、一半混杂的团块。 “再不松手的话，就爆炸了哦。” 光是听完玛格丽特的这句话，能够逃跑的时间就浪费了。 紧接着，没有声音的爆炸笼罩了两人，因此更像是“圣光”组成的洪水。 “咳嗯？！” 无法正常反射。 因为害怕胡乱反射会误伤其他人，一方通行只好连连后退，避免充当那无罪的扳机。 “（……怎么回事？）” “很简单。” 玛格丽特缓缓落地，以白光覆盖躯体。如果有人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真的会当成仙女下凡。 “只·因·为·这·是·魔·法。不用动什么脑筋，光是这样，你的能力就会大打折扣。” “？” 又开始了，这女人又开始大放厥词的说起难以理解的话。 “当然，你·的·性·质·在·此·之·上，但现在还差的太多，能抵抗圣光只是勉强过了考核。差点被前方之风那种三流货色打倒，真是差劲呢～” （什么啊？什么魔法？什么性质？什么考核？什么前方之风？到底在说什么啊？！） 来了。 就是这样。 就是这种看着实验材料的目光。 虽然领域大不相同，但玛格丽特的表情和那些研究员一样。 “这样可不行……不如和我约定吧，只要你能打倒前方之风，我就释放所有被操控的人，如何？” “开什么玩笑，想把我当工具使吗！我要做什么事也得先消灭你再说！！！” 夜晚的马路中央。 一方通行大吼着，金色的独翼从背后射出，在空中弯折成朝前的“つ”形。 “一方通灵”—— 金色的猛兽开始全力冲刺。 玛格丽特的光芒一下子被盖过，但她不慌不忙的让圣光聚集在右手中，组成一柄两米长的白色法杖。 “ab圣父、ben圣子 ——abraca阿布拉卡！” ?????? abraca abrac abra abr ab a ?????? 五彩的倒三角。 每个字母都有一人高，直入眼底。 那种宛如撒开的大网一般的东西，从法杖顶部射出，展现出“乖乖被毁灭就行”的强大执意。 一方通行认不出来，但那确实是像水面一样流动的魔法阵。 从“abracadabra阿布拉卡达布拉”中摘除“ruachhakodesh圣灵”，同时削去倒三角的上半部分—— 昏暗中，玛格丽特轻声解释着，时间流逝的速度仿佛因此放缓。 只不过。 三角形的法阵以光速传播，像蛇那样缠住了一方通行的金色翅膀。 “原意为『驱邪』，但稍微改动一下就是完全相反的意思咯～” 滋——滋——滋——滋——！ 金色的羽翼，彩虹般的法阵。 二者相撞后发出高温炙烤的声音。 什、么……？ “『驱灵』，本来是为『神之火』乌列尔准备的，可既然你的成长还不达标，我想也可以用来对付你。人家失望了，暂时还不能让你直面前方之风那种级别呢～” 区区十分之一秒。 根本什么都来不及做，甚至没能转变观察的视角，连疑惑和不解都来不及感受。 金翼被五彩法阵抓住，连同一方通行，在空中划出180度的弧线，然后向第七学区的内部扔进去。 ?????? 5 常盘台的两位超能力者食蜂操祈和白井黑子，通过连续几次瞬移，轻易抵达了第七学区的边缘。 附属医学院近在眼前了。 “等等，为什么这片区域一点灯光都没有？虽说是郊区，可连医学院本身也是漆黑一片，真是可疑……” 白井放开食蜂的手臂，靠在一面墙上观察远处。 基本上可以说是空无一人，除非有人在黑漆漆的院楼里举行试胆大会。 “……嗯，那就怪了，联络人到底是在哪里通电话呢？又到底瞒着我什么呢？” 还好在行动之前先查看了一下，否则就被蒙在鼓里了。 食蜂稍微探出身子，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同时调出联络人发送的情报内容。 “按照联络人的说法，感染是通过某种抗体传播，这下就锁死了常规的治疗方法……但使用心理掌握调整脑中的液体部分，说不定有效。” 想要用食蜂的能力来治疗感染，这也是目的之一。 那么问题来了，找不到感染者作为样本，就不可能找出治疗的方式。 “我说白井同学，你有看到过感染者吗？从学舍之园一路走到我们相遇的那座郊区高架桥下，我可是一点暴乱力都没看见哦～” “……呃，没有。我的情报来源是sisters，她们一整天都在第七学区待命，只能靠劫持经过的电磁波来了解情况……或许我们这里是最安全的区域？” “光是猜测可没有用。不过，御坂网络这次没有行动吗？” 食蜂打算再走近一点，或者直接进到医学院的院楼里去探查。 “没有，因为一旦有一个感染，就会同步扩散到两万人。联络人的情报上也写了，敌人的能力就是针对大脑呢。” 白井把手贴在大腿两侧，顺着手电筒的方向走过去。 “看那里，有打斗的痕迹！” 灯光下，地面出现了隐隐约约的裂痕，像蜘蛛网一样从中心发射，最远端已经抵达了白井脚下。 “这是……” “依我的经验，应该是拥有庞大战力的能力者在这里战斗过，呐，这边有脚印。” 黑子蹲下来，以卷屏手机为标准进行测量。 “根据尺码推测，是未成年男性。脚印下陷了整整三厘米，这力量连重型卡车都能掀翻……” “也就是说，有人先一步解决了感染者？难道附属医学院的人在此期间去避难了吗？” 食蜂弯下腰，隔着手套触摸脚印，没过几秒就猛然缩手。 “啊，好烫！” “？” “这个脚印的主人居然一脚把地面踩红了，大概刚冷却到看不出来吧。换句话说，距离战斗结束不到十分钟。” 如果两人的预测成立，那事情就变得诡异起来了。 联络人在五分钟之前正和食蜂通话，硬要说他是一边通电话一边逃跑也成，但从语气上听不出一丝惊慌，也没向食蜂坦白这里的情况，这就很奇怪。 “第一种，联络人隐瞒了情报，并且是情报的主体。第二种，那人根本就是假的，目的是把我们引诱到这里。” “是啊☆但没想到我身边有白井学妹呢?” “噫诶，我现在越来越后悔了。” 白井以发动能力的惯用姿态朝四周警戒。 “所以说，还是要进去吗？” “没错☆” 说话间，食蜂已经把长长的头发扎成了单马尾，摆出“要运动一番”的决心。 有必要确认“西格玛样本”的真假，然后才决定如何处理不仗义的联络人。 如果真的有盗窃事件发生，那么将“西格玛样本”掌握在自己手里，就是谈判的最大筹码。 与此同时，也不能忽视感染者和背后的主谋，这就要进一步用上少得可怜的情报。 “白井同学，『敌人的武器是光』，御坂网络有这么说过对吧？” “没错。实际上这次的入侵者很不一般，真实情况很复杂，让上层都做出了『全力封锁消息』的不得已之举……” 白井欲言又止。 自己其实是溜出来的。既然和食蜂一个学校，两人的状况就相同。 然而。 最好不要深究。——妹妹们给出了像这样的警告。 可就算是姐姐大人亲自来劝，白井也无法停止刨根问底的念头。 背后一定发生了什么，在最平静的第七学区之外，在牺牲一切铸造的茧房之外。 感染的源头是哪里？主谋在哪里？联系食蜂的人到底是谁？有多少情报被隐瞒了？ 这些都不重要。 白井在乎的是，有人正在被感染，不断有伤者被送到后方，却没有医院敢接收，因为率先收受昏迷者的医院早已被攻陷，有这样的“自然选择”在生效。 ——这些她都没亲眼见到，但这就是问题所在。 身为风纪委员不但没派上用场，甚至要作为被保护者，在学校里茫然度过一整天？ （才不要呢，既然姐姐大人不在，就由黑子我来保护这里吧！） 于是，两位“超能力者level5”完全达成一致。 食蜂开始战前说明。 “常规的手段力是无法防御光速攻击的，因为在『看到』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淘汰～但是呢～☆” 她开始回忆前些天发生的事。 “白井，你还记得弓箭入鹿吗？『波动操作』的大能力者。” “当然啦。” “她可以在近距离上直接攻击人脑的电信号波动并引发紊乱——这个闪闪发亮的技能力叫做『闪打』。” “所以，你认为这次的感染也是一样？” “我当然没这么自大啦☆不过自从上次吃亏之后，我开发了应对的办法力。” 哗啦哗啦。食蜂关掉手机的灯光，然后从挎包里挑出一个特制的白色遥控器。 “我可以直接关闭视觉通道，借用其他通道代替～这样一来，任何需要视觉的攻击都会失效。” 如果过肩摔需要抓住手臂，那没有手臂就会变得困难。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正因为外行根本不遵照逻辑。 但现在要这么做的可不是新手，而是在精神操控领域十项全能的食蜂操祈。 换句话说。 “不仅不会牺牲视觉，也不会留给敌人任何弱点，相反夜间视力会大幅提升哦☆” 滴。滴。 食蜂伸出遥控器，分别对着自己和白井按下按钮。 “唔……啊？” 白井只感到视觉变得奇怪起来了。 和相机的广角拍摄很像，视野扩大了一倍，但位置从眼睛移动到了其他地方。 与此同时，漆黑一片的四周变得明亮起来，看任何物体都带上了蓝色。 “这下不需要打手电也能看清了呢……那就由我突入院楼内部吧。” “准确的说是看不见手电的光。带上我，我也要一起进去☆” 于是，反差极大的两个身影先是靠到一起，然后“刷”的从原地消失。 视线一转。 到了非常宽敞的一楼大厅，两侧安装玻璃墙的通道将不同区域连接在一起，稍有不慎就会迷路，因此行动之前首先要认清各处的出入口。 “好了，这里是……电梯口，按钮还有反应，看样子电力没有被破坏。” “说明大楼的黑暗力有其他原因，至少我没有在一层感应到人类，或许有人在离开之前关闭了所有灯光。” 那么，到底是谁在逃跑途中，还有闲心去关闭各处的照明呢？ 还是说…… “是敌人干的吧。一层没有，不代表其他地方没有。” 白井压低嗓音，让电梯“叮”的一声格外刺耳。 虽然很危险，但必须向上层走。只要能遇到任何一个活人，食蜂就能从他脑中读取情报，包括最关键的“西格玛样本”。 两人走进电梯，侧边大屏幕上还在播放医学院的介绍视频。 『第七学区附属医学院以前沿式、国际化、研究型为特色，人才培养目标是培养杰出的领导型临床学家和医学科学家，办学理念和人才培养独具特色。现设临床学、口腔学、能力调理学、精神医学、辐射病理学和医学影像学等专业，实行本硕博贯通培养……』 “…………” 白井不由叹了口气。 虽然听不懂，但很高级呢。像这样高深莫测的机构，竟然无法解决这次的“感染”，反而彻底沦陷。 另一方面，食蜂得到了更明确的情报。 “这地方有在研究『辐射』，那个联络人没有完全撒谎呢。” 叮。 电梯在二层打开，扑面而来的怪味让两人皱了皱眉，仿佛有人打开一瓶新的消毒液放在她们鼻子下面。 白井也以为是消毒水的味道，但某种不好的想法让她身子一颤。 “是火药。” 紧接着，她迅速做出应对。首先把手搭在两扇电梯门上，将之移动到两侧当盾牌，然后拉着食蜂蹲下来。 “半小时内发生了枪击案……不，规模很大，该说是枪战。” 由于使出全力也无法撼动两扇电梯门，食蜂只好放弃逞强，跟随白井移动。 不过这给了她细心观察的机会。 “白井，看那边。” “？” “我是说楼梯口的表彰墙啦，上面的纸都烧焦了。” 电梯口的斜对侧就是楼梯，相隔15米左右，但在一层时根本看不到，显然是连接着封闭区域或隔墙的另一侧。 “好奇怪，到底是谁把火扑灭了？” “不知道耶，无论如何，那人肯定想要保全大楼里的某样东西。” 食蜂皱着眉头思考。 有某种东西，值得冒着险去灭火，哪怕有恐怖分子入侵也要保护。 “（……该不会是『西格玛样本』？那到底是什么啊？）” 两人慢慢朝楼梯挪过去，走近了才发现怪味更浓郁起来。 广角视野中，整个楼道里的景象几乎同时出现。 “啊！唔唔……” 食蜂突然惊叫了一声，白井连忙捂住她的嘴。 “那是……” 在两人的正下方立着一方石柱，原本摆在上面的铜像倒在地上，把大理石砖砸出个窟窿。 是某个老头的半身铜像，详细点说，那人的称呼应该是“冥土追魂”…… 大概是把铜像误会成了活人（死人？）吧，食蜂惊魂未定的后退半步。 “吓死人了！更何况这老头还是熟人啦……” “所以说是爆炸。有人在这里把门炸开，所以连带中间的铜像和二层的荣誉墙都受损了。” 白井的话立刻印证。楼道的尽头只剩下半截炸烂的门槛，以及在增强视力下还是一片焦黑的墙壁。 “建筑居然没有受到损害力？” “很明显啦。看这个——” 白井从楼梯后的角落里捡出来一块铁板。应该是被炸飞的指路牌。 『能力调试科』 “这里是用来给能力者做调整的地方，当然加装了防护措施，区区炸弹不可能炸坏。” “等等！这样想的话……” 两位超能力者少女异口同声。 ““是警备员！！！”” 犹如侦探的二人终于抵达了最接近的答案。 准确的说，是被感染的“警备员anti-skill”。 警备员的职责之一就是处理那些滥用能力的能力者，所以知道这里的墙壁有加固措施，才敢于直接上爆炸物吧？进一步鉴定其身份，应该是负责这个医学院和附近安保的警备员支部。 “但这也太奇怪了吧？已经被感染的人为什么会保护这里？” “说不清，一层已经没有情报了，也许得往上走才能揭晓。” 食蜂边说边转身，打算往三层走走。 紧接着。 还没轮到白井转身。 ?????? 咔哒———— 某种金属碰撞的声音，偏偏广角视野中锁定近处的目标更困难，食蜂根本来不及作出判断。 ?????? “……趴下！！！” 面对背后传来的异响声，白井舍掉转身的时间，然后直接移动到了声源的后方。 是身份不明的成年男性。 她以腰间的金属细针刺入对方的领子，以此牢牢拽住，然后用能力把对方过肩摔。 ——其实是把对方移动成趴着的姿势，这样就没有空间使用武器。 “风纪委员！快停止你的危险行为，我可是专门接受过格斗训练的哦～” 白井顺了口气，把刚才发出金属碰撞声的物体踢开。 “警备员的冲锋枪，警备员的制服。果然如此吗？竟然想要对我们开枪……” 尽管被牢牢控制住，但这个“大人”依旧面不改色。 该说是无比的冷静吗？……不，更像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不，我没想要开枪，最多让你们离开这里就行了。” “什么？慢着，为什么能说话？” 食蜂不由自主的上前打量这个“感染者”。 “我说过了啊，他们不是末日剧本里丧尸那种存在……” 白井微微皱眉，这才是最难办的地方。因为希望对方能醒过来，所以伤害性的手段都不能使用，最多绑起来丢到一边，那就得给他吃东西……坏消息是这里什么吃的都没有。 那就只能由白井来带走他，但将一个感染者带到物资充足的安全区，这种事没人会同意，更不用说连安全区到底存不存在都不知道。 “那当然，身为警备员，我们不会随意动用武力。特别是对学生，况且你们两个都不在危险名单里，甚至只需要赶跑就行，所以你就算放开我也不会怎么样。顺带一提，我姓河田，河田敬太。” 河田警官被压的脸贴在大理石台阶上，但仍旧心平气和的说话。 白井摇摇头。 “首先，线索就在眼前，我们不会就此跑掉。其次，你不对劲，就算深陷打斗也不会发抖和应激，说明你的激素分泌有问题，根据我的情报，显然是大脑受到了控制————这些你能明白吗？” 乍一看和正常人相同，但接近就会发现，身为“人类”的那部分被压制了，换成了操控者需要的东西。——极端的冷静，为完成任务而生的机器。 “我不明白。” 可惜，河田也摇了摇头。 “听取命令是警备员的基本品格，我们只是按照收到的指令行动。” “那么，这里的人呢？原本的学生和教师，还有进行能力调整的能力者们？” “那是上一批次的任务，我的任务是驻扎在此地。” “……” 问不出来，对方就像是智力低下的客服机器人。当然，只是与人沟通的方面受损，或许是操控者故意进行了限制。 食蜂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换了另一个遥控器。 “让我来咯☆” 她就此闭上眼。 “（c1、p1、n1信号回溯，以通道23联络，注意避开通道17。只要逆向运用控制他人的原理，就可以把我的大脑借给河田……）” 滴—— “我消除了操控者的影响，白井学妹，接下来的问我就行。” “好、好的……半小时前发生战斗的双方是谁？” 一秒、两秒、三秒。 食蜂（河田？）的面部几经扭动，终于开始说答案。 『我的同事，还有侵入这里的“集团group”。』 “那是谁？” 『一方通行带领的小队。不过我们的目标是土御门元春，要把他碎尸万段，因为他不接受救赎。』 （原来如此，那个脚印就是一方通行踩出来的啊……真是夸张呢。） “你留在这里干什么？” 『保护样本。』 食蜂的身体又迟疑了好几秒才回答。 就在这时，另一边河田的瞳孔里出现了两颗十字星，置换成了食蜂的人格。 “西格玛样本到底是什么？啊啦，趴着看自己身体的感觉好奇怪哟～” 『不知道。那部分不是我们的职责，西格玛应该由海原光贵带走。』 “嗯？” 听到这个，白井又是不由歪头。 “海原光贵……哈！那不是理事长的孙子吗！？感染已经扩散到学生了？！” “嘘！” 占据了河田的食蜂挣扎着举起手来，捂住白井的嘴。 “我大概明白了，还有啊白井学妹，你可以稍微松开一点吗？想要和我贴贴应该去我的本体?” “唔啊，别用这家伙的声音这样说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白井起身让开位置，让食蜂亲自拷打自己的本体。 “给你们指令的人偷走了西格玛样本，这就是他或她采取这种感染力的原因。毕竟在医院和研究所里最可能存放危险细菌……” 这样看来，这次的恐怖分子和小偷是一伙人。他们以“西格玛样本”为目标，甚至入侵的手法也是为此而设计。 用毒素引发抗体，用抗体感染人脑，让伤者进入各个区域，就可以到处搜寻西格玛样本。 相反，占领学园都市只是顺带的，或者根本不是目的。 （上层该不会是知道这一点，才迟迟不愿反击吧？那些老东西到底在想什么啊？） 虽然心里直犯嘀咕，食蜂还是装作坚定的揭晓答案。 “另一方面，西格玛样本只是所有样本中的一种，而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其他样本。那么☆这么做的原因力是什么呢～？” 呵呵。食蜂用河田的粗糙嗓音发出恐怖的笑声。 大概原本想要偷走所有样本，但为了不引人注目，海原光贵只能携带其中一种。 “恐怕背后的主谋也举棋不定吧？那人想要在样本里找到什么，因此没能带走的那部分也得保护起来。” 到此为止，对方的目的终于被扒出。 食蜂说累了般的喘了口气，紧接着她让白井重新控制住河田敬太。 滴—— 一切异常都回归本位，蜂蜜色的少女像小孩子一样虚弱的靠在白井肩上。 “呼～联络人说『西格玛样本可能具有智慧』，犯人或许是对这个感兴趣吧？外界确实在觊觎我们的技术力，即将到来的战争也是为此打响……” “糟了。样本已经被偷走，必须在运到外界之前夺回来，要不然，那种危险生物会给这场战争添加更多不安定因素！” 想不了那么多，白井从腰间取出更多的银针，把河田警官彻底锁死在台阶上。 另一方面，食蜂已经一脸认真的从挎包里掏出四个遥控器并排放在地上。 “你的包里到底存了多少东西啊？竟然装得下，难不成是异空间吗？” “才没有，我给上千种衍生能力分门别类，用不同的遥控器指代……严谨力懂不懂啦？我曾经因为能力吃了大亏，必须要小心再小心呢☆” 食蜂淡淡的露出白井看不明白的笑容，同时手上的动作也没慢下来。 “感谢河田警官脑中保存了这栋楼里人数的信息～哎呀好巧呀，差点就超过常态的第五名的极限咯～” 她把四个遥控器摆成从未见过的结构，以此来编排能力的使用。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一连串犹如心电图尽头的长音响起，宣告犯人占领这栋大楼的行动失败。 “我把这里面几十号人都催眠了，在办完事情之前都不会醒来～” 现在可不是拘泥于怎么对待感染者的时候。 食蜂和白井重新回到二层的电梯口，打算原路返回。 “白井学妹，现在有两条路可选，这个决定就交给你来做～☆” “嗯哼？” “第一，去找到『group』打听更多线索，看样子他们正面接触过主犯～” “第二，到定数偏移的地盘上找木山春生，和她合作的话，能一瞬间净化所有感染者～” 直接夺回西格玛样本，或者依靠“本源视野”来释放超大范围的心理掌握…… 换句话说，要么以西格玛样本为优先，要么以普通市民为优先。但无论如何，因为时间关系，都会有某一方面受到损害。 “诶诶？好狡猾啊！明知道我不擅长这种事……” （不过，终于可以反击了。） 正所谓柳暗花明。 不顾大家安危，强行闯入学园都市的恶劣歹徒，终于有办法制裁了。 白井这样想着。 ?????? 啪嗒。 肉体重重冲击地面的声音一闪而过。 ?????? 人堆。 在倒地的一瞬间，少女透过广角视野，看到了第十一维度的异象。 并不是四处游荡的感染者们，而像是真正末日片里腐烂的尸堆。 那是远离这里、却不断接近的某处，代表了更·加·邪·恶·的·某·人。 “……白井？！” 根本没得选。 纵使是食蜂，大脑也一片空白。 为什么会这样？白井学妹为什么会倒地？为什么没有外伤也会晕过去？为什么没有精神系能力者的波动？为什么没有看到情报里“让人昏迷的光芒”？为什么用心理掌握设下的防御没有生效？为什么白井身体在抖？为什么症状比昏迷更严重？为什么自己没事？ 所有疑惑和震惊集中在一点爆发，让食蜂彻底乱了方寸。 自己在哪儿？ 有什么事发生了吗？恐怖电影中让人莫名死亡的阴风？ 难不成有什么人在针对白井吗？上次事件也是她突然受害？ 混乱无序的思维伴随毫无证据的猜想一起爆炸，让食蜂暂时失去了所有想法。 叽哩叽哩———— 脑髓在颤抖，最深处的机制终于触发。 『针对可能到来的精神攻击，采取第a00号防御条例，9、10、11、12、13、14、15、16、25、46通道全关，保留基本反击能力。1、2、3、4、6、7、8、17、21、38、39、40、41、42通道全开，解除躯体运动限制。』 什么联络一方通行，什么找到木山春生…… 根本没那种路可走。 现在只有一个选择，带着白井快跑。 “唔……” 面无表情。 扎着单马尾的少女抱起白井，如暗夜中的刺客那般，以极高的速度飞射出去。 ?????? 6 “你说你梦到了海原？！为什么不梦到我？！海原应该是被变成『无罪者』哩，那个蠢蛋！” 土御门带着结标回到了“大本营”，那是最初由黄泉川等十几名警备员建立的收容所，半天下来竟也接收了超过100名避难者。 其实就是某个超商的内部，因而大家随意搬着家具四处乱坐。 『多亏了“集团”的先手情报，让我们有那么一丢丢多出来的时间准备，没有落入倒霉同事们的下场。』 『好了好了，背景部分说完了，接下来就由我来给新人讲一下基本知识。——敌人是用“圣光”让人昏迷的方丈～』 『不是神棍吗？』『方丈！』『明明是神棍！』 两人从半开的大型防盗门缝里钻进去，“砰”的关门声的同时，也听到了细碎的交流声。 “……我也不确定是什么啦……但确实感觉中间见到过海原……唔啊，这么一想反而恐怖到不愿意相信，毕竟那么变态一个人就站在身旁……” 很快，就有人靠近了上来，是警备员铁装缀里。 现任临时护士。 她手中托着白色的手术托盘，上面放着奇怪的瓶瓶罐罐。 “这是……？” “打个疫苗，我们这里所有人都打了喵～” 土御门把路让开，而结标略微困惑的问。 “什么疫苗？” “从一方通行体内提取的无害化抗体，能够让人免疫『圣光』，你以为我一点防护都没有就敢深入虎穴吗？” “准确的说是一方通行的体液，现在没有提取抗体的条件。” 铁装傻傻的笑了笑，但在结标眼里却无比恐怖。 “……体、什么体液？” “喂，结标。” 这时候，土御门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结标。 “原来你脑子里一直有奇怪的想法霸占喵？看来不用打疫苗也行？” “白，白痴！你想死啊！” 结标刚想要动手教训土御门，就有想起来这里是警备员的地盘，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 “是血液啦，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哦，只需要刺破皮、接种一滴就行。” 铁装让结标坐到崭新的沙发上，自己则从旁边滚了个大南瓜过来坐着。 “咦诶？你这是什么造型？还有……我能不接种吗？好恶心啊。” “那不行，这次得遵守规矩。而且这东西可是限量的喵，每只一方通行总共就那么点血，光是覆盖这里的一百多号人就很勉强了，你该庆幸轮得到自己。” 土御门摇了摇头。 “再说了，规矩是这里的负责人姬神定的，如果不想接种血液的话，也可以kiss一下。” “滚啊！！！！！” 结标跳起来。 这次，必须让土御门脱掉层皮才行！ 但是。 就在她想要拿起手术托盘上的针筒并且扎进土御门肉里之前。 哐当————！ 灯光能照到的最远处，商场的景观玻璃炸成了碎屑，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外面飞进来。 “？” 所有人都略微侧目，口中的闲谈都没有停止，换言之根本还没理解现状。 结标也皱起眉头，并怀疑是自己的怒气震碎了玻璃。 可时间不等人。 白色身影爬了起来，那是这座城市排行第一位的绝对能力者。他转头让所有人退后，自己则重新跳出墙外，试图阻挡什么东西。 空间仿佛凝滞了。 过了很久，结标才意识到那声大吼。 ?????? 『都给我跑！这·里·不·安·全！！』 ?????? 本来不存在的情况突然爆发，应该说第一名的命令让人惊恐。在黑夜的那一边是什么？一方通行到底在跟什么对战？ 原本四散的人群更混乱起来，土御门只看见黄泉川爱穗从某个店面里冲出来，怀里抱着一名年幼版的第三名，然后冲这边大喊。 “牢房破了！！！” 这是什么意思？ 初来乍到的结标并不明白，但稍微想象一下这些人今天的经历就能发现—— 既然第七学区的“无罪者prayer”基本上都被清理干净…… 这里不会是唯一一个避难所，但保留的战力绝对最大。 该不会？ 结标忍不住转身，试图找出动静最大的方向。 并不是一方通行飞进来的地方，而是在另一头。 在通往地下超市的电梯尽头。 黑压压、密密麻麻的人群如沸腾的泡沫一样涌出。 至少有四位数。 五分钟之前还被牢牢捆住或打晕的“无罪者”们，已经全部挣脱束缚，从地下一层的广阔空间里和牙膏一样挤出来。 人数让人绝望，更要命的是，里面不仅有全副武装的警备员，还有不少年轻又陌生的面孔。 能·力·者·们。 “明明用ai干扰器压制了才对！到底发生什么了？” 所有人都开始逃命，但通往地下的路被封死，离开超商的出口又危机重重，于是只好全都跑向二层。 但考虑到这里区区四层的高度，基本上是死路一条。 “警报响了，有人破坏了我们的装置！该死！竟然还有帮手？！” 眼见着无罪者大军排除一切障碍，迅速淹没了视野，黄泉川用无线电呼叫四散在各处的同事。 另一边，铁装从她手中接过最后之作，开始在超商的平面图上找逃生口。 “可恶，已经来不及了！结标！” 土御门连椅子都没坐到，就要再次举枪战斗。 与此同时，他拿起手术托盘上的针筒，给结标来了一针。 “嘶，我知道了啦！” 结标生气的走上前，到头来不仅没扎到土御门，还被他捅了一针。 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她将手伸到脖子后面，新换上的低周波震动治疗仪就发出蜂鸣。 半透明的球形屏障“嗖哒”一声展开。 “一方通行的免疫血清，仿定数偏移制的盾牌。结标酱，你才是今晚的战神啦喵！” 如果是不用担心受伤的结标酱，完全发挥“坐标移动”就可以抵达超能力者level5，那己方战力就足以抵挡所有无罪者。这下子，就算是即将被数千人包围的绝境，土御门也能苦中作乐的笑出来。 原本应该是这样。 ?????? “真是天真。” 某人轻飘飘的声音贯穿了整座超商，连逃窜到二层的人们都能听到。 这声音犹如天籁，让人就算在逃亡之中也势必要探查一番。 “以为我等是来干嘛的啊？杂鱼们～？” 按体型的确应该以“人”来形容，但此刻降落在所有无罪者后方的少女，感觉上却有所不同。 “你们都到后面去，叽叽喳喳的很吵啦！” 与其说是请人让路，不如说是用怪异的臂力让所有障碍倒向两侧。 褐色卷发的少女恶劣的驱赶着无罪者群体，但这样根本不能让大家放松下来。 一直到少女走到所有无罪者的前方，换句话说，来到了土御门等人的面前。 土御门这时才驱动僵硬的肢体，让脖子正对那人。 “古、古、古、古、古…………” 原本准备好的话语难以吐出，他感觉像果核卡在喉咙里一样难受。 “我是海伦，希腊的神哦～对了，按照现今的说法，应该是古希腊才对？” “切，又一个神棍，所以你和那个玛格丽特是一伙的吧？！” 这时候，结标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但一旁的土御门却精神抖擞的跑上去，甚至推开了挡在中间的半透明球体。 “咕咚。神明，神明大人！传说中你能模仿世界上所有女人的声音，这是真的吧？一定是真的吧？！” “在说什么啦土御门？你到底……” “没错，是真的喔。只要是存在的声音，我都能使用～” 传说中宙斯的女儿。 传说中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传说中引发了特洛伊战争的尤物。 在那边。 希腊神话中的女神安静的站着，任凭土御门的接近。 于是，血气方刚的少年脱口而出。 ?????? “最喜欢你了哦～欧尼酱！——求你用土御门舞夏的声音对我说吧！” ?????? 7 据说海伦是人间里最漂亮的女人，足以魅惑神明在内的所有生命。 笨蛋当然也不例外。 ?????? 8 接下来，海伦让土御门乖乖站到自己身边，之后缓缓走到结标面前。 她伸手戳了戳半透明球体。 “真是的，就因为有科学这种逃课的东西存在，这次行动才会受阻的啊。” “你干嘛？哎哟！” 结标像保龄球一样，被轻易滚到一边去。 而褐发的女神站到几人的中间。 “你们以为葛丽卿妹妹在忙些什么啦？” “？” “你们以为自己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啦？” “？” “你们以为自己为什么没和其他倒霉蛋一样被『天罚术式』给击倒？” “？” 困惑瞬间积聚，即将化为怒火而爆发。 但在此之前，有人开口了。 在最后方，海原光贵这个“group”的逃兵终于出现。 “天罚术式的生效条件是『敌意』，那么，只要用『圣光』控制人脑，就能排除这种敌意。” 换言之。 换言之。 换言之。 “藏在魔法最底层的命令，连一方通行也无法左右的那部分，就是针对前方之风的敌意消除。” 这究竟。 这究竟。 这究竟。 “我请求玛格丽特把圣光的结构输入给一方通行，让他得出无害化的抗体，代价就是干一天脏活。” “果然！让我跑五场马拉松的就是你吧！！！混蛋！！！！！” 结标从半透明球体中一跃而起，不顾一切的把拳头砸向海原。 但海伦稍稍一抬手，一张金色的毯子就化作无形的墙壁，挡在了二者之间。 “别乱动，你那名为坐标移动的能力无效哦～葛丽卿妹妹正拖着一方通行，趁现在——” 她搬出了事情的真相。 “亚雷斯塔雇佣我等过来，为了尽可能减小前方之风带来的损害，当然，我等也有自己的利益在内。但中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你们的敌人是前方之风才对喔～” 真是要命的巧合，原本是友军的双方却爆发了剧烈冲突。 但是。 一整天混乱无序的尽头。 “开什么玩笑！你想说让所有人昏迷是理所当然的吗？！控制大家做根本不想做的事情也是可以接受的吗？！” 黄泉川连对讲机都忘了关，就冲着海伦大喊，声音在各处翻滚般炸响。 “什么叫减小损害啦？！你知道控制警备员在街上乱晃引发了多少事故吗？！你知道有多少人因为来不及救治而有生命危险吗？！你知道对医院进行袭击会影响到多少患者吗？！” 咔哒啦。步枪上膛，黄泉川怒气冲冲的指着认为一切都理所当然的雇佣兵。 ?????? “这是理事长先生的主意～我等还设了个陷阱，打算借由『心理掌握』让230万人都解脱，但事到如今已经来不及了。” 海伦只是淡淡的微笑，露出世界上最美丽的神态。 ?????? “现在，你应该把枪口指向前方之风，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