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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我为妾后,侯府全家跪求我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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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8章 来,我教你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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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珩冷凝的眼神瞥了她一眼。 惯常的青色长衫,外罩一层浅灰色粗布袄,一条粗布系带勾勒住盈盈不足一握的纤瘦腰身。 细长的眉眼透着清秀的干净,两边挽起的发髻,只用了两条青色发带箍着,十分俏皮可爱。 即便如此素雅的普通装扮,他却总能第一眼在侯府的丫鬟群里认出她! 两年前,他从骊山书院回来,第一次见到她,不知为何,心口总会莫名地怦砰乱跳。 虽然,他知道她也不过就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低等婢女。 可每次见到她,他就忍不住地想看和被吸引。 他心里明明警告过自己,他要娶的人,是对他有再造救之恩的沈家女儿,除非-沈家女不愿嫁给他。 后来。 他拿着八年前那枚刻有“沈”字玉佩信物,抬着状元本去沈府提亲。 没想到,沈家以早为爱女物色佳婿为由拒绝了他。 他不死心。 那一天。 梅开艳艳,白雪翩飞。 从来清贵绝尘的新科状元郎,一身红衣比红梅还艳,打着一把雪白的油纸扇,站在紫衣少女身前,目光灼灼,“小妹妹,你当真不嫁哥哥了吗?” 那一刻。 沈初雪痴迷的看着他,很久很久,目光深陷了半天。 喃喃吐出一句,“哥哥,可否等我两年?” 而后,他得知。 沈初雪让他等两年,原因是想看看这两年里那个可以问鼎宝座、身份矜贵的晋南王世子,是否会娶她。 而他,不过是她权衡之下的备胎。 即便如此,他还是答应了她所求。 政局紊乱、宦官干政、亲王夺权、民不聊生。 他顿感自己的弱小和无力,每每与沈初雪见面,却始终看不到那个八年前,他在玄妙观目盲的那些黑暗绝望日子里,那个给他一边治病,一边感叹百姓疾苦、世道艰难的善良女孩。 也再没听到她说起游历风景的山川大海、走访村寨民俗的乐闻趣事。 他苦读八年,学成归来。满心要求娶的沈家小姐,完全没有了他记忆里和想象中的样子。 直到那一晚。 沈月清湿漉漉着衣裙突然出现在他的寝房。 朝中举步维艰,家族势力倾轧,朝思暮想了八年的心上人,却早已没了当初他要守护的模样。 他喝了很多酒,误打误撞的…把她当成了想象中的那个女孩儿,难以自控的-…要了她。 之后。 他还在想,如何在没娶妻之前给她个名份,她反而早他一步,大大方方拿着血帕来找他。 跪在他面前,乖巧卑顺的求着,“珩公子,奴婢是干净人家的女儿。奴不求公子收做通房,只求公子怜悯,奴婢在这侯府讨生活不容易,能偶尔给奴婢点儿碎银赏赐,每日给口吃食就好!” 他当时着急进宫,几乎是想也不想地接过那帕子,应了她所求。 那面帕子,他至今还珍藏在衣柜。 再后来。 她也算乖顺懂事,随叫随到。 孤独、焦躁、绝望、挣扎无助的每一个的夜里,一次次… 他一发不可收拾,忍耐不住地难以克制地对她索取。看着她倔强,看着她臣服,看着她挣扎求生…… 她是唯一见过他最真实面目可憎的那个人! 也是他唯一愿意近身触碰的人。 很奇怪。 他始终无解。 所以。 遇到唯一这么一个可以疗愈他苦闷的…工具,竟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 没门! 沈月清屈膝半晌不见那人说话,微微抬起眸,瞬间被男人的装扮晃了一下下! 但,出于上次的警醒,她准确避雷,快速收回了眼珠子。 沈月清内心哑笑:这算起来,应该是她们披上衣冠,正儿八经见面的第二次。 即便如此,他还是精准的捕捉到了她的异动。 “来,我教你作画。”他音色低沉而贯穿磁性,发出来的是和床榻上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声音。 沈月清咽了口唾沫:马车在外等她,他竟然还有心情教她作画? 畏惧着急里裹着滑稽,撞着胆子拒绝,“公子乃风雅之人。只是…奴婢粗笨,双手多年干粗活,满手老茧,实配不上公子这名贵的画笔!” 他之前竟然不知,她说话还会跟他耍花腔。 画笔名贵? 她粗笨? 之前卑微逢迎巴结他的时候,也不见她自称粗笨? 满手老茧?握他…的时候,他嫌弃过吗? “公子若是无他事,奴婢…便告辞了!” 沈月清俨然一副要跟他划清界限、泾渭分明的语气。 吃定了他们俩在旁人眼里,本就是天上地下、八杆子扯不着的两个人。 呵! 裴玉珩这才算看明白了!原来,想走的是她,而非老五。 两年的鱼水之欢,多少个日日夜夜的灵肉交缠,她说走就走,甚至连个招呼都不给他打。 不对。 不是不打招呼,她这是分明算好了离开的时间和避开他在府里的阻挠。 呵!好啊,好得很! 男人搁笔,抬眸。 “过来!”忽然转换为她惯常听到的那种烦闷厌恶的语气。 沈月清瞬间觉得顺耳多了。 她本能地后退两步,把脑袋垂得更低,不说话,但行动表现的是拒绝。 再有一步,她就能踏出他的书房! 裴玉珩俊脸阴沉,“怎么,还想走?” 沈月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五体投地地趴下地板上,“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公子!两年君恩庇佑,奴婢感激不尽。如今公子就要娶亲,为清公子名誉,奴婢自请离去!” 名誉? “什么名誉?”他凤眼微眯,似听不懂。 沈月清抬头,对上他似带了几分疑惑的表情。 是啊! 他是当今皇上最看重的朝中新臣,权倾一方、手段无双,又是整个侯府最贵重和依仗的嫡出二公子。 内宅之事,向来只有女人围着他转,他又怎会去关心内院之中,这些女人争风吃醋、偷偷使出的那些阴暗手段。 “公子乃济国京都城人人称颂的温润公子,清风霁月、才华无双,又…洁身自好,当年为心中所爱可拒皇恩赐婚、退平阳郡主求嫁。” “如今…整个京都城的女儿家们都知道,她们所倾心爱慕的珩公子,终于求娶到了心中所爱的沈家贵女!” 呵!这女人,之前还真是小看了她。 还想套路他? “娶雪儿是我不得不做的事儿。”他言语淡淡,显然不想跟她做过多的解释。 至于她说的什么清风霁月、才华无双…还有什么…洁身自好! 他眼神淡漠懒懒地看着她,“本公子从不活在虚名里!这个,你…当比任何人清楚!” 呵!他在暗示她什么? 暗示她最明白,他根本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他怕她听不懂,继续补充一句,“我名声如何,更不屑于被旁人置评。” 闻言,她忽然抬起头,对上他那双阴翳冷漠到极致的眼神,“可是…奴婢不想毁了公子的名声。更不想步密蒙姐姐的后尘!” 沈月清看着他的一双清澈的眸轻颤,仿佛深海中翻涌的浪,似平静,但却暗流涌动。 裴玉珩从案几前移动过来,缓步走到她眼前,微微弯曲他那条笔直修长的背,审视着身下俯跪着的小人儿。 些许。 两根冰冷的指腹挑起她尖细玲珑的下巴,沈月清迅速地垂落眼睑,不敢与之对视。 他是主,她是婢。 在济国,婢女凝视主人,轻则抠眼珠子,重责杖毙。 裴玉珩剑眉微蹙,凤眼想溢出难以抑制的鄙夷,“密蒙与你不同,待雪儿入门,本公子自会给你一个姨娘的身份。” 他说得敷衍,俨然没把沈月清所求当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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