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长城外陆尘之语更比剑气凌厉，令得那灰袍老者也是微微一愣，而后不免大笑起来。
“小友当真以为跻身至尊境界，再叫上三五好友，便能将我天渊踏平不成？”
他摇了摇头，眸子流露出自傲之意。
“若是如此的话，我天渊早已被妖族踏破不知多少遍了。”..
灰袍老者手一挥，那斜插入地的明帝枪便飞旋而出，落入其手中。
“今日若小友没有东域那般手段，恐怕要葬身于此了。”
老者干笑而语，其眸子之中有火炬燃起，并非像是什么妄语，而是在陈述着什么事实一般。
陆尘笑了笑，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以长剑剑尖直指那老者。
剑气纵横万里，令得在场的至尊们尽皆感到一股迫人气息。
他们并未动手激动，只是默默注视着陆尘与那灰袍老者的对峙。
此番交战，胜与负的决断在他二人手中，而非是他们这些围观之人。
天地之间剑意纵横，下一刻，那两道身影便已然相撞于九天之上。
浩瀚之气宣泄而出，使得天地化作一片又一片的虚无空间。
此番威势之浩大，已然远胜于陆尘与宋璃交手之时。
那灰袍老者本就是合道大道的道君之位，又加之身上有帝者气息，以及帝兵在身，又有天渊地势相持，此时此刻已然算得上是无敌于五域四海，若非古之帝者复生，其身处天渊之中，便已然是天下第一人。
而陆尘不过新近成尊，虽有万千术法与大道压身，但毕竟境界差距实打实的摆在那，与已然到了帝路未开之时，天地所能承载的极境修士相比，相差仍是不小。
只是陆尘手段万千，一时之间，也并未落入什么下风。
虽说那灰袍老者在境界之上已然到了此间天地的极境，但陆尘手段属实过于吓人，多的犹如浩瀚烟尘一般，不论那灰袍老者施展何种攻势，陆尘始终是能以最优的术法应对，以至于那灰袍老者攻势之惊人，也并未对陆尘造成什么重创。
这一场生死之争的威势属实是过于迫人，以至于天地之间除却至尊之外，已然并未有人再敢于此观摩。
而今的天渊极为空旷，唯有那浩荡之气纵横不已。
那青衫与灰袍放手厮杀，全然不顾天地已然被二人打的尽数碎裂。
九天之上，隐隐有雷光涌动。
道君遭天所妒，若是冒然出手，则会招致天劫。
而灰袍老者本就于东域破例出手一次，此番又以天地极境之力攻伐，已然是遭到了天意锁定。
但不知为何，似乎是意识到那老者是与陆尘相争后，那天雷竟是迟迟未落下，好像是在刻意等待着这场旷世一战结束一般。……
天渊，永夜长城。
天渊城头，数位至尊傲然而立，他们镇守于此处，不由得妖族踏入长城之中半步。
有至尊回头而望，瞧见了那倾世一战所迸发而出的浩瀚气息。
“那是家主吧……”
有至尊低喃而语，宋家家主是公认的天渊最强之人，其坐镇天渊，又手持帝兵，在帝路未开的年代，已然算得上是无敌于世间，而此时此刻，却有人能与其缠斗良久，并未落入丝毫下风。
“那个年轻人恐怖到了这般程度吗……”
另一位至尊叹息不已，心中感慨万千。
此番五域四海至尊压境之相，天渊之人也并未未想过会有这么一日，毕竟近年来天渊之人行事确实是过于跋扈，已然到了手眼通天的地步。
此事并非是说那些年轻小辈便皆是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德行，而是他们这些至尊道君们最终商定下来的结果。
天渊之众守此城万年，而外界却不知天渊之名。
若天渊对此视若未闻，则显然会寒了天渊子弟的心。
心若散了，这城便不攻自破。
而天渊近年来之所以在五域各般肆虐妄为，很大程度上便是四家老祖的默许与纵容，他们需要天渊子弟们在对外界的肆虐妄为之下加深对于天渊的羁绊。
在那准帝的禁忌法则逐渐消失后，天渊便不再是那不能进不能出的一座禁区之城，它需要去与外界沟通。
而这般禁制消失之后，天渊之人自然不会再想死守这座城池，而是会奔赴五域四海，离那些妖族要多远有多远。
到那时，天渊不攻自破。
所以他们需要为天渊树立一个仇敌，以此来凝聚天渊之人的心。
也因此，至尊们有意无意的在煽动着城中之人，告诫他们是五域之人负了天渊。
只是事情的发展在很多时候并非是如人意所预料那般。
虽一开始的想法只是想凝聚天渊人心，但这般放任之后，已然到了一个难以收敛的地步。
以至于今日天渊陷入四面楚歌之象，既有妖族攻城，又有五域之人问剑。
“时也命也。”
有至尊叹息，并未再多说些什么。
此时此刻，在永夜长城的城角之下，有一位月白长袍男子于万妖之中缓步而行。
他抬头而望，面露笑意。
“又要见面了，陆尘小友。”
他自顾自而语，衣袖随风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