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凡记得，那个奶奶的异能是空间庇护，可以保护一定范围内的人不被丧尸发现。
可惜她年纪渐大，身体也不好，觉醒的异能威力并不大，最多只能庇护除她之外的一个人。
之前有异能者要求她庇护自己，承诺可以带着她一起逃生，并保障她的食物来源，但她为了自己孙子拒绝了。
一个小孩子，一个老年人，虽然勉强摸爬滚打着活了下来，但却没办法和其他异能者争夺食物。
林非凡心肠一直很软，尤其见不得小孩子受苦，让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
但车上的食物都是陆曦做主，他蹭吃蹭喝，不好意思舔着脸道德绑架她对素不相识的人施以援手。
明白陆曦的意思后，他眼睛发亮，傻笑着点点头：“好嘞，我这就去。”陆曦见他迫不及待的样子，笑了笑，果然是个傻白甜。
她一早就发现林非凡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了。
再加上他总是时不时盯着那对祖孙看，也不知道自己脑补什么，就泪眼汪汪。
陆曦不用细想就知道他想干嘛，只是仓库里鱼龙混杂，人又这么多。
如果单单给一个人分食物，不分给其他人，难免有些人会心生不满，找他们挑事。
至于为什么还是选择帮他们？
陆曦想，大概是因为那个奶奶是第一个给他们开门的人。
又或者是因为昨天看见那个小屁孩依依不舍地咬着剩下的半根火腿肠时，还要分一小块给陪他玩的毛球。
看到琐碎的这些，她觉得这个世界还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陆曦刚想转身，身后清冷的女声制止了她的脚步。
对方不太赞成地颦起眉，像是好心劝告：“多余的善良，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陆曦看向说话的人，不大在意地耸肩：“或许吧。”
但人之所以称之为人，和外面那群会行走，会进食的怪物存在区别，是因为有温度。
她好像想起什么，眨眨眼睛，语气轻快：“如果不是我善良的话，说不定你也死了哦。”
说完还指了指紧闭的房车门，里面正睡着一樽大杀神。
关月脸色一僵，冷冷侧过头，不再说话。
她的冷和谢枭的冷不太一样。
谢枭是让人看一眼都浑身发毛，不敢靠近。
关月则是好像从头到脚都包裹着冰块，拒绝任何人靠近。
两人说话的功夫，林非凡擦完药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尾巴，怯生生探出头看了陆曦一眼。
“谢谢姐姐！”
陆曦忍不住抬手摸摸他的一头小卷毛：“不用谢。”
关月扫了一眼陆曦和林非凡“”一个傻狍子，一个小白兔。
不想和这类不知人心险恶的傻子说太多，她背着刀转身走远。
陆曦看着关月的背影，问林非凡：“诶，你觉得那个关月怎么样？”
林非凡：“呵呵，不怎么样，我跟她尿不到一个壶里。”
话糙理不糙，但这话也太糙了点，陆曦忍俊不禁。
不远处，卷毛小朋友居然能无视关月的冷淡追了过去，一张小嘴叭叭叭地特别能说。
“姐姐姐姐，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给我一点点吃的就可以，一块糖也行。”
大腿被小孩子柔软的手抱住，关月身体猛地僵在原地，像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反应。
她平常摸得最多的就是冷硬的刀枪，这种柔软到碰一下都会受伤的小东西，对她而言很陌生。
低头对上小孩子充满期待，水汪汪的大眼睛，关月冷笑。
呵，以为她也像那个天真的小白兔那么心软吗？
“松开。”
小卷毛被她不苟言笑的模样吓到，讪讪松开手，改为轻轻扯她的衣角，小声道
“不给，不给也行的，你是那个姐姐的朋友，她给我面包，我帮你们干活。”
大概是看关月刚刚和陆曦在说话，以为他们是朋友。
关月没说话，扯了扯自己被抓着的衣服，拒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小卷毛垂头丧气站在旁边扣手指，失落地说了声：“好吧……”
关月：……
小卷毛低头走了几步，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住自己。
“喂。”
关月语气僵硬，不自然地将身前的刀抱紧，言简意赅。
“过来，捡东西。”
小卷毛眼睛一亮，连忙扭头往回跑：“来了姐姐！”
关月黑着脸，拿刀鞘抵住他的肩膀：“不准靠近超过半米。”
这种头发乱糟糟的卷毛小泰迪狗就是黏人。
陆曦将一切看在眼里，不由得笑笑，其实也不一定尿不到一个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