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坚缓缓起身，苍老的皮肤，逐渐变得红润，皱纹也变得舒展。
且肌肉高高鼓起，黑色青筋，毒虫般盘绕，散发出可怖气息。
整个给人的感觉就是蛰龙惊眠，要啸动千山。
这就是枯荣功的特点。
平时养精蓄锐，关键时刻，会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潜能，威力。
如冬去春来，那股浓烈生机，枯木都要逢春。
“这才是坚叔真正的实力吗？！”
“明明为炼筋境八重，可为什么我觉得他的气势比炼筋境大成的武者还要强烈？！”
“难怪我师父说，和坚叔切磋，自己能够稳赢，一旦拼命，死的肯定会是他！”
“要知道那个时候我师父已经迈入了炼骨境！”
“结果认为二人拼命，死的会是他。”
“我今天总算知道为什么！”
“气势爆发的太猛烈了！”符灵秀心灵上生出深深的悸意，就好似压着块大石头，她明白这是王坚释放出来的威压，本能地要避开。
罗耀同样如此。
原以为王坚已经老了，缺乏血气，少了年轻时候的那股锐气。
现在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姜桂之性，老而弥辣？”
“不！”
“这样的爆发力，年轻人都比不上！”
“真正的当打之年！”
“难怪可以为外门长老！”
符灵秀、罗耀惊讶于王坚的气势，其他弟子门人心中震撼就更不用提了。
尤其王坚的提升，好似没有止境，不断在攀升，火山爆发般凶猛的一塌糊涂。
很难想象，攀升到极点，会催生出怎样的威力。
所有人充满了期待。
甚至希望王坚能够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威能。
因为陈凡带来的压力太大，让人喘不过气。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身影横掠而出。
“是陈凡！”
“他要做什么？”
“主动出击？”
“他这个是不是就叫做以卵击石，螳臂当车？”
“自寻死路，已有取死之道。”
众人捕捉到陈凡身影，各个认为他是自己找死。
但也有人心里生出异样情绪：
自己这些人，哪怕宗门重点培养的罗耀、符灵秀都承受不住王坚释放出来的威压，主动避开。
陈凡偏偏选择了主动出击。
抛开其他不论。
单单这股心性，血气，冲劲儿，就把罗耀、符灵秀这些宗门菁英压了下去。
双方放一块，根本不够看。
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
陈凡并非疾冲，速度也不快，然而双臂撑展，就好似鹰翼，即将要临空冲天而起。
五指成爪，骤然下扣，劲风搅动，衣袖如旌旗招展，发出的爆鸣如鹰唳。
随后俯冲接腾跃，爪影连环追击，攻势如虹贯日，掀翻的八仙桌，桌面足有三指厚，常年累月，被油脂浸润，刀斧落在上面也只能划出几道裂痕。
陈凡指爪搭上去，一撕一扯，废纸张一般，直接被洞穿，撕碎。
看到这一幕，许多人心尖都颤了颤：三指厚的桌子轻松就能抓碎，那么血肉之躯被抓上一下，岂不是直接就成了烂肉？
他们不知道，当初捕班捕头秦于飞，在陈凡手底下，直接就变成了手撕鸡。
要是看到那一幕，绝对的会做噩梦。
“呼……哈……”
王坚吐气开声，筋气游走翻涌如江潮，周身毛孔闭合似铁铸，肌肤泛起青灰色泽，如蒙了十几二十层老牛皮。
双臂交错，关窗蔽月，铁锁横江。
横击向前，三五招之内，陈凡手中长刀居然没能劈开，反而有被震落的趋势。
长刀如此，人如果被关在里面，立刻就要被打死。
“原以为有多猛，结果就是个银样镴枪头！”
“就这也配叫刀法？”
“真该死，我刚刚竟然被这种人吓住！”
“十息时间，不，三息时间，他就被打死，这话我说的。”
“典型的小麻雀想吃大豌豆，小鱼儿妄想翻大浪。”
“简直就是不知死活的绝佳典范。”
很多人吐槽腹诽，同时反思，自己缺乏历练，完全做不到面如平湖，要不然何至于被陈凡唬住。
然而这样的念头刚刚冒出，陈凡突然将刀甩出，随后指爪翻飞，连撕带扯，那等凶猛，隔着六七步距离，都觉得可怖。
“居然是鹰爪功。”
“烂大街的鹰爪功，怎么到了他手里，变这么厉害？这是什么样的天赋？”
许多人惊讶地发现，陈凡的手，就如同钢铁打造成的铁手，速度之猛，力量之刚猛，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更让他们惊讶的是，王坚刚刚气势不断攀升，隐约有点火山爆发的味道，偏偏陈凡提前杀至，打断了他的节奏，虽然表现依旧强势，可始终欠缺点味道。
就好比，被打熄了火。
要爆发偏又爆发不得。
让人难受到了极点。
“刚刚就有种错觉。”
“现在看来，这家伙真的洞悉了我发力，以及运气的法门！”
“洞察力怎么会这么强？！”
“简直就是个怪物！”
王坚出手，气息节节贯穿，骨节错动，鞭炮般，他打算一鼓作气，解决掉陈凡。
奈何这一次爆发，依旧没能如愿。
彻底遭到钳制。
“这家伙武功虽然在他这个年纪，已经算得上高手。”
“但就武道一途，才刚起步，又算不了什么。”
“可感知力，反应速度，比秀儿师父都要快。”
“真正有种隔岸花分一脉香，秋风未动蝉先觉的味道。”
“你还没出手，就已经知道你要打他哪里，提前就避开。”
“他打你，只能被动受着。”
“而且，我觉得，所有反应，他都早早就计算好了似得。”
“这样下去，此消彼长，搞不好我要输掉……”王坚生出不详的预感，旋即低吼道：“西北风紧，拔冷子！”
听到催促，铁剑门弟子立刻围拢上前，准备绞杀捕快。
可将将上前，刚刚还和王坚缠斗的陈凡突然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不见如何动作，咽喉就被扯断。
“好狠的手段！”
“他怎么会这么厉害？”
“坚叔都留他不住？！”罗耀，符灵秀，一阵阵悚然。
陈凡和王坚缠斗，旁边看着并不觉得如何，好像也就那么回事。
等自己上前，立刻就察觉出凶险来，以至于居然不敢在上前围杀。
“哪里是什么小麻雀，分明就是振翅九万里、爪裂流云的大鹏金翅！”
“哪里是什么小鱼儿，分明就是吞吐阴阳、鳍荡四海潮的北冥巨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