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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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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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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室里很安静,这一声“老公”,因着语调轻,听着像是含了几分撒娇意味。 其他人都很清楚地听到了。 “在那等我。”谢迟宴温声道,迈着大步离开。 门口脚步声渐远,谢从洲半躺沙发上,大早就被闹起来,仗着一身起床气撒不出来的理由,想让老婆关心会自己,一副似乎真扮假的委屈样,此时也装不下去了,喉咙混着笑,低低笑出了声。 谢关南欣慰:“这小两口感情真不错。” 谢从洲头枕着老婆大腿,轻捏着白皙手指,还不忘应道:“爷爷金口玉言。” 穆书青嫌弃道:“也就你爷爷这种老直男,看不出来一点。” 谢从洲说:“奶奶火眼金睛。” 谢关南给自己沏了杯茶,不紧不慢地说:“真演假演有什么区别,结果达到了培养感情的目的,就对了嘛?” 谢从洲又说:“爷爷老谋深算。” 冯知雾终于看不过眼了,捂住一直拉偏架的老公的嘴唇。 谢从洲正在兴头上:“?” 冯知雾低声:“怕你被混合双打。” 谢从洲一脸“老婆所言甚是”,朝着爷爷奶奶各举了个大拇指,无声表示他精神上双倍的巨大支持。 - 秦凝雨打完电话后,怀里抱着毛茸茸的橘猫,静静等着谢迟宴来。 那句“在那等我”,磁性嗓音响在耳畔,让人很有安全感。 没过多久,秦凝雨看到谢迟宴朝她走来。 男人身着常服,深邃眉目晕染一层柔和光晕,长身玉立,难掩清贵气质。 “怎么跑上面去了?” 秦凝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举起点手臂,露出怀里懒懒趴在怀里的橘猫:“跟圆圆一起上来的,原本有木梯,结果不知道被谁拿走了。” “圆圆。”谢迟宴唤了声,“下来。” 橘猫很听话,弹跳力惊人,轻轻一跃就跳下高台,绕起男人裤腿撒娇,边蹭着毛茸茸的尾巴,边嘤嘤软叫。 真是只撒娇精,秦凝雨感觉心都要被萌化了。 “凝雨。” 秦凝雨听到唤声,才依依不舍地挪开目光,终于想起自己打电话的目的,轻声道:“可以帮我找回那个木梯吗?” “不用这么麻烦。”谢迟宴朝她伸开双臂,“抱你下来。” 对上这双深邃眼眸,秦凝雨没怎么犹豫地点了点头。 “怕就闭眼。” 低沉嗓音落在耳畔间,秦凝雨倾着身体,侧腰被有力手掌握住。 近距离对视时,秦凝雨有些不受控地闭上双眼。 动作间,劲实小臂弓起力量感的肌肉线条,几乎没费什么力就把她抱了下来。 落地后。 头顶响起低沉磁性嗓音:“顺利着陆。” 这话好像在哄小朋友。秦凝雨缓缓睁开眼眸,明明刚刚点头很爽快,可等真的被抱下来对视了,却感觉脸颊莫名发热。 小橘猫扒着裤腿嘤叫,秦凝雨退开小半步,挪开目光,从充满清冽木质气息的怀抱里撤离,俯身把它重新抱回了怀里。 还欲盖弥彰地说了句:“圆圆好黏人。” 谢迟宴说:“带你去茶室。” “大家都在。” 秦凝雨轻轻点了下头。 刚走进茶室,秦凝雨环顾了一圈,老太太、老爷子、小谢总也在,沙发上还坐着一个冷感美人,骨相生得极好,此时微弯着眼眸,似清冷月光消融,难掩的惊艳活色。 谢从洲一眼看到她怀里的橘猫:“嫂子这亲和力可以啊,我们家最胆小的圆圆都黏人上了。” 小橘猫看到主人,就箭步冲了上去,在主人怀里撒娇卖萌露出肚皮。 秦凝雨跟着谢迟宴坐了沙发上。 冯知雾笑道:“大嫂好。” 秦凝雨也笑:“小雾好。” “你们别跟两个客服机器人一样。”谢从洲语调懒懒地打趣,“大嫂,小雾也怕生,处久了就跟家里人一样了,喜欢撒娇,你担待些。” 然后被老婆轻踢了下腿。 谢从洲了然:“你看,害羞了。” “大嫂,你别理阿洲。”冯知雾眼眸几分无奈,“他天天胡说八道的。” 对于这位小叔子的胡说八道,秦凝雨早就领教过了,只是笑了笑。 因着猫咪同好,她们意外地聊得来。 晚些时候,穆书青拉着徐姨杨姨去了厨房。 “老太太倒是有劲,一大早就喊着要包饺子,”谢从洲还在幽怨大早上被喊醒不能跟老婆腻歪的事,“我一会要多吃点。” 又忍不住八卦:“大嫂,这两天就呆在老宅,明儿不打算出去玩玩?” 秦凝雨之前已经提前确认了谢迟宴的行程,明天是没有安排的,惯性地问了句:“这两天好像没有安排吧。” 谢迟宴语调沉稳:“有,下午走。” 刚刚冒尖的期待倏然落空,秦凝雨想她幸好刚刚没有先说出口,微垂眼眸。 谢从洲觑着两人神色:“符溪的合作?” 谢迟宴说:“老狐狸待了这么久,我正好去跟他打个招呼,不然显得我们多没有待客之道。” “他倒是贼心不死。”谢从洲懒散笑了,他知道自己这位大哥,在工作上向来是亲力亲为、一丝不苟的,既然大嫂都不说什么,他只能无奈摇了摇头,“大哥,你这种工作狂,总有一天会被大嫂抛弃的。” 冯知雾悄悄踢了踢他的腿,示意他别胡说了。 过了会,冯知雾要给圆圆开罐头,谢从洲跟着一起走了。 刚刚还热闹的茶室,骤然安静下来。 秦凝雨捧着瓷杯,慢吞吞喝着热茶。 耳畔传来低沉嗓音:“怎么了?” 秦凝雨回神,摇了摇头。 谢迟宴看了她眼,又问:“真没事?” “没事。”既然对方要忙,那就算了吧。 于是秦凝雨微弯眼眸,又点了点头。 “路上顺利。” - 下午,谢迟宴准时出发。 迈巴赫行驶在大桥上,谢迟宴接到老太太的电话。 穆书青问:“阿宴,你晚上还回来吃饺子吗?” 谢迟宴说:“不了,我去办事。” 穆书青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下周才能回来。”谢迟宴问,“老太太找我有事?” “我倒是没事。”穆书青口吻遗憾,“就是不凑巧,我早上听小姑娘说托人拿到两张滑雪纪念馆的票,想着约你明天去,就是可惜了她的用心,估计是想着给你惊喜。” 修长指骨叩在腿侧,谢迟宴微顿:“老太太,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后,谢迟宴靠在座背,半阖眼眸,修长指骨轻捏鼻根。 想起小姑娘当时问他行程时犹豫的神情,临走前藏住失落的轻笑,以及昨晚雨夜明媚笑眼里的期待。 原来是这个秘密么。 林徽祈眼观鼻鼻观心,瞧了眼窗外大下午就昏沉沉的天际:“老板,这天气瞧着可不好啊,没准会有雷暴。” 谢迟宴口吻淡淡:“是么。” 林徽祈没再开口,他跟老板这么多年,一直懂得什么是该说不该说,又或者什么时候多说少说。 半晌,就在林徽祈觉得明天注定是遗憾的时候。 车后座传来低沉稳重的嗓音:“最近两天的行程,可以调整吗?” 林徽祈说:“符溪的合作可以让谭总监先探口风,下周再议,国外SEI能源的会议,可以推迟到大后天,最迟后天要登机。” “都推迟安排。” 谢迟宴似是想到了什么,无奈摇了摇头,低笑了声:“现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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