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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恶演武,诸天除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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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火与兽,意志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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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 红胖的老人看着夜色降临,从怀里取出一根人类的手指,放进嘴里大嚼,脸颊一鼓一鼓,连骨头带肉都嚼得稀碎。 黑色的野猫被这股血腥的臭味吸引,朝这边靠近。 老人捧起野猫,把嘴里的渣滓都喷在猫身上,又抓起一把虫子,在嘴里一漱,再喷上去。 奇怪的是,这些恶心的残渣一碰到野猫的皮毛,就冒起轻烟,使整只野猫变得模糊起来。 “低、渍!干截重蒂!” 邪术士用交趾的话叮嘱着。 去吧,咬死他们!! 野猫发出凄厉的叫声,朝着镇上奔跑。 镇上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不少。 楚天舒刚才杀伤了土匪里面最悍勇的几个人,杀穿土匪的队伍,又引走了刀客。 王甫抖擞起精神,忍着伤连发钢镖,一群护院跟他配合,还有从镇上继续赶过来的援兵。 战场正在向镇子边缘推动。 蓦然间,凄厉的猫叫声此起彼伏的传过来。 几十上百只的野猫,从树林里跑出,一边尖叫着,一边从那些土匪身边穿梭过去,直奔民兵和护院。 一时间,这条小路上几乎到处都是野猫跳起来的影子。 扑向人脸,扑在人身上,撕咬抓扯,叫声难听到了极点。 民兵们手忙脚乱,想要甩掉这些畜生,但这些东西体型不大,却非常灵活,在身上乱爬乱抓,咬人耳朵,让人根本受不了。 王甫看到有土匪趁机一刀劈向民兵。 刀刃明明扫过了野猫,猫却没有事情,只有人被劈倒。 “假的!!” 王甫大吼道,“那都是假的,别慌!” 哪里假了,猫咬在人身上,明明是疼的,根本没有人听他的话。 马掌柜这个时候才赶到街尾。 他没有直接冲上小路,躲在街尾拐角后面,从一沓符咒里面,拿出最底下那一张。 紫色的符纸,绘有金色符篆。 突然身边一声裂响,吓他一跳,转头看去。 原来是这家的屋主,砸坏了窗户,仓皇的拖家带口逃跑。 马掌柜收回视线,嘴唇急颤,手指隔空描摹符篆,最后一指点下。 “煞气消散,邪祟灭形,灵官一怒,火炎昆仑,吾奉三茅祖师急急如律令!去!” 符纸自动飘起,拐了个弯,飞上小路,快如弩箭,从战场众人头顶上空穿过。 土匪们后方,陡然爆发出让人抓狂的一声猫叫。 上百只野猫砰然消失,最后只剩下一只黑猫。 紫色的符纸盖在黑猫身上,黑猫双眼血红,呲牙咧嘴,却像是被大石压住,挣扎不起来。 树林里面,邪术士惊叫一声,脸上出现三条血淋淋的抓痕。 像是一只濒死的凶狸猫,在他脸上扑了一下。 “死!死!死!” 邪术士脸上疼得抽搐,露出狰狞的神色,一脚一个,把身边的三个大竹篓全部踢倒。 那两个守在他身边的侏儒,都露出惊慌的神色,朝旁边避开。 邪术士拽下胸口的白骨哨子,吹出了冷惨的声调。 大竹篓里的嗡嗡声强烈了不止一倍,如同三股黑烟窜出去。 那是有成人小指长的毒蜂,身上黑黄间杂,漆黑的尾针似有一点金属光泽。 此种毒蜂,毒性猛烈,尾针能够扎穿皮衣,但扎过一回后,蜂子也会死,邪术士非常珍惜。 这镇子实力超出预料,可已经有这么多损失,要是没有收获,就更难接受。 邪术士这才把三股毒蜂,全放了出去。 小路上的人还在厮杀,狸猫消失之后,冲得土匪节节败退。 马掌柜却早早注意到林子里有毒蜂群飞起,急忙把煤油灯往地上一摔。 玻璃破裂,煤油泼在地上,燃起一滩火光。 他手上捻转,符纸展开如扇,全在火上掠过,点燃起来,双手仿佛不怕火,把所有符纸揉成一团。 火光内外烧透,焰光熊熊,形成一个酒坛大小的悬空火球,飞过小路,迎向那些毒蜂。 “邪门歪道,我今天就跟你拼了!” 马掌柜双手掐诀,连变三个手印,意为奉请火灵官、火元帅、火真君,并指如剑,在自己鼻梁上方至额头一擦而过。 内金外红的火苗,在他手指上凭空燃起,借的是自身阳气,烧的是自己念力,指向空中。 远远的,那个火球一分为三,分别迎上三股黑烟。 火球似乎对黑烟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让那蜂群围绕在周边,徘徊不去。 但蜂群嗡嗡盘旋间,一波一波的阴毒气息,压向火球,使火光忽明忽暗。 有土匪想对空中的火球掷出砍刀,被民兵合身扑倒,翻滚厮杀。 林子里的骨哨声和马掌柜手指上的火苗,此消彼长,此长彼消。 而在果树林的另一处。 楚天舒忽然停步,转过身来,口中浊气急吐,猛吸,剑指地面。 四周树上的青皮果子,在月色下透着酸涩发苦的气味,让人闻了不适。 更让人不舒服的,是他耳朵里听到的东西。 以他现在的耳力,就算到林子里,也能听到镇上的厮杀,枪声,惨叫。 还有男人的喝骂,孩童的哭泣,妇女的惊叫,那是小镇南边的住户,正在想方设法,带着家人逃离自己的家,远离那片厮杀的地方。 这个氛围,实在像一场不好的梦境。 楚天舒在老家的时候,总是把现实当做避风港。 无论梦境多可怕,只要醒过来,就能看到门前的小桥田野,左邻右舍,路上散步的乡亲。 但在这里,有人想把现实也变得像噩梦一样,真是……该死啊! 刀客追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个人平静的脸上,满含杀意的眼睛。 但要说杀气,刀客满身也都是杀气。 他手中狭长的钢刀,横放在胸前,可以看出刀身挺拔,接近刀尖的地方,才有些弧度。 刀背也是在靠近尖端处,有一掌长的反刃。 这个交趾流寇里的高手,用的居然是一把雁翎刀。 大将南征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 明朝曾派大军帮交趾王孙平叛,叛军受创戒惧,投降献礼,也受了封赏。 雁翎刀的刀技,那时就流入交趾,传承至今,犹有许多发扬者,未曾断绝。 “阮志雄,雁翎刀!” 刀客吐字有些生硬,狭长的眼眯着,“你、什么人?” 这人居然还懂些汉话。 楚天舒神色一动,注意到这人左脚脚踝以下是残的,装了截木桩当假脚。 原来如此,刀客的实力明显比豹猫武士高,又懂些汉话,就算不能交流,或许也能偷听,却不是他到镇上踩点。 想必就是因为他左脚已残,在潜行方面,做不到豹猫武士那样灵巧无声。 “一个准备帮你们治理疯病的人!” 楚天舒左手剑鞘一松,手指一弹,银针射向刀客左腿。 刀客眼神冰冷,左脚往后一挪,长刀早有所料般迎过去。 果然,楚天舒已冲步挥剑斩来,抡臂如鞭,铁剑如同鞭梢。 这厚脊长剑在他手上,比一把大刀还要刚猛。 雁翎刀挥出时,却很精巧。 不碰力道最猛的剑尖那一节,刀刃是扫在长剑的后半节侧面,几乎靠近剑格。 当!! 兵器碰出一抹火光,各自弹开。 楚天舒抖腕往下一抹,雁翎刀变化,直接用护手和刀刃连接处,硬扛了这一剑。 火星刚迸裂,剑刃已经借着反作用力一跳,简直带着银光残影,挑刺出去。 但雁翎刀顺势一翻,压向剑刃,抖起刀花。 呛啷啷啷啷!!! 刀身和剑身,近乎是搅在了一起,刺耳的钢铁磕碰摩擦声,连成一片。 锐音高低,跌宕起伏,始终不曾断绝。 刀客左脚虽残,但从之前种种表现看,他已经适应这种腿脚,奔走发力间,不会影响速度。 那唯一可做文章的,就是稳定性。没有原生的脚掌,总是差了些稳定感。 楚天舒快剑大力硬拼,正是想撼动对方平衡,想不到对方刀法这么精妙,显然专门考虑过怎么应对这种局势,立即把兵器战拖入了另一种层面。 刀剑看似搅在一起,翻动扭转,但其实,两个人都在试探着想朝前刺去。 只不过剑想往前刺,剑格就会被刀尖掠到,只能急缩。 刀想往前刺,护手就会被剑尖击中,互抵住一瞬动势。 钢铁在翻转中寸进寸截,硬碰震荡。 就算刀剑握柄都有减震之效,这种短距离纠缠,高频率的互刺试探,也让人的手指和虎口,开始有承担不住的感觉。 谁要是稍有松懈,对方的兵刃,就会先一步扎进胸肺。 双方的注意力都不得不集中在手臂上,呼吸不自觉的屏住。 但一口气还没有憋到头,双方就都惊悟一个事实。 对方比预想的更难缠,用这种方式拼到最后,只怕不会有胜败,更有可能是同归于尽。 呛!!! 刀剑同时抽退,震动的钢铁摩擦出一团璀璨的烟火。 亮光一闪即灭。 两人眼睛都提前眯上,以防自己在光线的瞬变中,受到太多影响。 也就在这个瞬间,楚天舒左手指节狠厉一弯,弹出了第二根银针。 眯上眼会让视野变窄,但开窍武人的敏感,不会受到影响。 这根针若射向对方身上任何一个部位,都定会被察觉。 若射向假脚,银针扎入木头里面,也没有什么意义。 所以这根针,是射向雁翎刀。 五米开外,足以贯穿寸厚木板的银针。 现在于咫尺之间,射向钢刀,针尖还无法贯入钢刀里面,于是所有的力量,完全撞击在刀身上。 当!! 银针撞上钢刀,整根银针急剧扭曲、爆碎开来。 换来的是钢刀似被铁弹珠打中的一声金鸣。 持刀的手本就是从刚才的惊险对拼中抽撤出来,前力将尽,后力未至,受这一震,动作顿挫。 剑光趁机闪回,已从那手腕上扫过。 快慢毫厘之差,血的代价! 刀客瞳孔缩成一个小点,牙齿似乎咬裂,蹬脚暴退。 断手和刀还留在半空,他身形已在倒射中扭转方向,狂奔要逃,左手衣袖,还向后甩出五六枚铁海星。 原来他也有暗器。 但刚才刀剑惊险,他注意力全在握刀的右臂,还没来得及分到暗器上。 而对方竟似在刀剑抽离后,短于一个刹那的时间,就转变焦点,全速弹出一根银针。 用此种速度转换注意点,让脑子完成对身体的驱动,这对大脑的负担,简直是人的本能不允许的,很难想象,那人受过怎样的心神磨练,才能做到这一点。 楚天舒脑中确有一丝刺痛,双目怒睁,长剑连闪,打飞暗器后,剑柄已变为反握。 弓步跨出,长臂高举,说不上如蛟似龙,但他这一刻发力之流畅,从腿脚、腰背至长臂之上,犹如一整根大筋跳动,火热劲力绷紧拔升,霎时冲击到顶。 “杀!” 银瓶乍破,快如星火。 刀客狂奔之际,借林护身,树木枝叶,已掩去大半背影。 可这一抹银光直闪,贯穿三簇枝条,似乎毫无阻碍,当场射入他躯干,直没至柄,还带动他整个身子滑前半步,撞在树上。 嗤啦—— 剑尖透出果木,惊落了一树的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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