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林琴瞬间默不作声,脸色有点难看,她想了想还是开门见山道:“鲁老板,您就发发善心,给我点祛除死气的药方吧。”
“我给你了也没用。”我直言不讳道:“死气好除,贪欲除不了,何况他已经被掏空了身体。”
“不是武平用,是我用。”
我真是很无语,事已至此,郑林琴还不说实话,我就纳闷了,为什么遇到的都是这种人呢?
是不是非要等事情严重了,才知道后怕?
这就好比,刚开始有个头疼脑热的小问题,不去检查,非要等恶化转成了肿瘤,才知道后悔?
这种小秘密,守着有什么意思?
我早已经看穿了,可结果呢?
人根本不打算直言相告。
“郑婆婆,你回去准备后事吧,你来买棺材,我会给你优惠。”
这话,很不近人情。可我不得不这么说,我只是希望她明白这事得严重性!
何况吴道子让她来找我的,不管是机缘巧合,还是吴道子刻意为之,这事都跟我有不大不小的渊源,可以这么说,几乎是把我上赶着办这事。
“鲁老板,我,我也一时间有难言之隐。”郑林琴脸色越来越难看:“我知道你这话只是说的气话,我也不想骗你。鲁老板,你能不能帮我,再给我开点药方,那药方真的不管用。”
“抛开帮不帮,中医啊,讲究对症下药。”
“鲁老板……”
“别说了,郑婆婆,我是看在吴道子面子上才跟你说这么多,明白了吗?”
说完,我直接转身回到了铺子,留下郑林琴站在门口面面相觑。
“鲁老板……”
我直接打断了郑林琴,平静地说道:“郑婆婆,我话说的很清楚,如果你还对我藏着掖着,那我真没必要帮你,更没必要让自己添堵受气,你说对吗?”
郑林琴自知理亏,犹豫不决,沉吟了一会儿这才说道:“鲁老板,多谢你的好意,我知道了。”
眼瞅着郑林琴越走越远,我就不理解了!
明明出了事才会来找我,自然是奔着解决事情来的,可为什么每次遇到的人都喜欢藏着掖着?
秘密真比性命重要吗?
我都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
但后来我才明白,所谓的秘密,除了是心虚不敢说的隐私之外,还是内心丑恶的一面。
人性这个东西,真没办法详细叙说。
下午时分,李延昭给我打电话问了一些有关于人死后会不会有其他情况,然后他告诉我说,法医检查尸体的时候,发现了他们皮下组织处好像有一些奇怪的纹路,这种奇怪的纹路不一样,三具尸体都有。
有吗?
三具尸体我都检查过了,哪有什么奇怪的纹路。
我问他法医之前怎么没发现,李延昭给我解释说,因为他给法院提交了证据采集,所以重新做了尸检。
尸检不是出事的时候就检查了吗?
为什么单单拖到现在?
“要不然,鲁老板,你还是过来看看吧,这事有点诡异,除了奇怪的纹路,打开脑袋,有一条活的红色蜈蚣!”
红色蜈蚣!
一听到这个,我脑海中冒出了两个字。
蛊虫!
在我们黔州省,有个地方被称之为苗疆圣地,但它还有个别称叫做蛊城,苗疆圣地坐落在黔州省东南部,地处大山深处,距离匀城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在清朝以前,蛊城还归匀城直属,这两个地方有着紧密的联系。
而我说的这个蛊城,是巫术文化源远流长的地方,下蛊是巫术的一种载体,但不是歪门邪道,就跟我们这一行的术数差不多,但也不能保证有旁门左道的人,暗中使坏。
他们长期地处大山深处,几乎与所有的动物相邻,所以任何小动物都可以用作下蛊,这其中最出名的就是金蚕蛊,蜘蛛蛊,蛇蛊以及情花蛊等等。
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情花蛊,情花蛊就是女人给男人下的蛊,如果男人外出不回来,蛊虫就会发作,这种蛊只有下蛊的女人才能解。
从清朝开始一直到现在,在苗疆圣地都流传着一句话,那就是进村进寨的时候,千万不要乱动主人家东西,以免被人下蛊。
当然,很多人不相信下蛊有这么神奇吗?何况还有人质疑这真实存在的吗?
我可以告诉你,真实存在。
我不仅知道蛊虫,我还亲眼看见过。
简单叙述一下,我现实中的朋友,每天头疼发力,全身虚弱,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去医院检查了,也查不出什么,后来又找了个先生看看,是不是被人扎小鬼,可看来看去,都没发现任何不对,情况越来越严重,也开始上吐下泻,这事困扰他长达一个月的时间。那天,他找到了一个八字先生,八字先生告诉他,你这是被人下蛊了。
当时我的朋友不相信,毕竟蛊城离他很远,可八字先生言之凿凿,让他去找人解蛊,最后在匀城黑冲找到了一个老婆婆,老婆婆一看到我朋友的情况,开门见山地说,你被人下蛊了。
然后,老婆婆便开始用六个鸡蛋在他身上滚了一圈,一直到六个鸡蛋都滚完后,立即把鸡蛋煮熟,然后我就看到了装鸡蛋的锅里面,布满了蜘蛛网,剥开鸡蛋一看,每个鸡蛋上面都有大大小小的孔,这一幕,着实把我惊呆了。
老婆婆给我朋友开了一些草药,这些草药都是山里的野草,我也不知道具体叫什么,我只知道全都是青色的。我朋友连着吃了三天,他中的蜘蛛蛊这才解开了。
见我迟迟没有回音,电话那头的李延昭急切地问道:“喂,鲁老板,你还在听吗?”
我收回思绪,嗯了一声:“我在听。”
“那行吧,鲁老板,那让我来接你吧?”
我答应了,挂了电话之后,我就等着李延昭派人过来接我。
其实我也很好奇,李延昭的工人难道真被人下蛊了吗?
这也说不通啊。
三个工人都是上年过半百的中年男子,对他们下蛊,有必要吗?
我是想不通个所以然。
很庆幸,法医尸检发现了红色蜈蚣,恐怕我这也找不到办法。
但很快,我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个念头!
这些人脖子处的黑点,会不会就是放蛊虫留下的?
等了半个小时,李延昭的车来了,我一上车,他还没开口呢,我便开口道:“你是想说,除了有红色蜈蚣之外,这三具尸体的脑髓都没了吧?”
李延昭呆住了,愣了好久才问了句:“鲁老板,你真神了,连这都猜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