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琴不可思议地看着我:“鲁师父,您说什么?我爸的棺材来你这儿了?”
其实,我也不确定,昨晚那五口棺材,最后一口棺材底部确实沾满了黄泥,按照王琴所描述的那样,我总觉得那一口棺材,正是王琴父亲的棺材,也是他们家眼睁睁看着离开的棺材。
只是,我还是挺奇怪的,五口棺材为什么会到我这儿来?
来做什么?
我陡然间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五棺祈福!
所谓的五棺祈福,从字面意思来说,利用五口棺材来摆一个祈福阵法,这种祈福手法,一般很罕见,就跟古代的天子向天祈福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五棺祈福,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苍生。
“或许,只是巧合呢,万一那不是你爸的棺材呢?”我想了想把心里的猜测抛出脑后,主要是五棺祈福,显得有点不切实际。
简单来说,五棺祈福,求的是福气,什么叫做福气。多子多孙,儿孙满堂,家人平安,事事顺利,相伴到老,对应着的便是五棺祈福。
没有人会利用挖坟掘墓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利用阴气来祈求福润万物,毕竟阴气相伴,会适得其反,就算成就了五棺祈福,逍遥快活这一世,下一世一定会绝子绝孙,无所依靠。
阴德会损失福报,福报散尽,阴德来还!
没有人会做这种绝子绝孙的事情!
当然了,除非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还魂人!
所谓的还魂人,简单来说,就是过奈何桥的时候,并没有喝孟婆汤,带着前世的记忆,深知前世的痛苦,打算逍遥快活一世,重新还魂到了这户人家,不惜以这家的阴德为代价,潇洒快活。
这种情况也不排除,也有可能发生,这种人一般都是大奸大恶之人,最直接的便是所谓的奸诈狡猾之徒,几乎都是汉奸走狗之类的小人,贪生怕死,不惜出卖同胞。
所以,五棺祈福,或许也是存在。
王琴犹豫了一下:“鲁师父,您的意思是,您也解决不了我这事吗?”
“不是,先看看再说,你的诉求是什么?”
“找到我爸的棺材,重新安葬,入土为安。”
我点了点头:“去你家看看吧。”
王琴急忙抱着孩子就要走,临出门的时候,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迟疑了一下,随即看向了我:“鲁师父,请您办事,该给您多少钱合适啊?”
“随缘,随性就好。”
我收拾了一下东西,随即便给李涛打了个电话,毕竟这么远过去,坐车不太方便,我也不想麻烦袁琳,只能给李涛打电话。
在接到我的电话那一瞬间,李涛瞬间就赶了过来,像是个长舌妇一样,吧嗒吧嗒地说着:“九天兄弟,哦,不,九天大师,接到你电话第一时间,我就放下了手中的一切工作,前来帮你,咋样,我够义气吧?这次又遇到了什么事情,赶紧给我说说?”
“让你来,是来开车的,不是多嘴的。”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嘀咕了一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
李涛呵呵笑着:“开车也能体现我的价值!自从经历了这些事后,我才发现我前半辈子白活了,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才是一个男人该经历的!”
“行了,赶紧开车!”
“得嘞!九天大师,你指哪儿我打哪儿,绝对服从。”李涛示意我们上车,随即再次多嘴问了句:“到底啥事啊?”
“找棺材!”
说完之后,我便不再多说一个字,安心地闭目养神。
在我看来,这事无非就是找个棺材那么容易,都没啥困难的,但我没想到,这事远远没有我看到的那么简单!
这一切,都因为,我们进入了一场,看不见的漩涡当中!
王琴家在郊区一个叫猫儿井的村庄,距离市区差不多得有五十多公里,只不过由于修建高速路的缘故,导致路边坑坑洼洼,泥泞不堪,就连李涛的越野车都磕碰地盘,其他车几乎寸步难行,路边还有不少趴窝的车俩。
李涛开车虽没有可可那样暴躁,但嘴里的国粹就没有停过,过路车泼过来的泥水,他都要停下来骂一道,看来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可可恐怕是在他这儿学的。
可惜了,一个多好的女孩子,被李涛带成什么样了。
走着走着,天就黑了,原本寸步难行的地方,更增添了几分难度,李涛放慢了速度直奔猫儿井。
还没开出几步路,李涛忽然一脚刹车停在了路中央,嘴里骂骂咧咧道:“我擦!这特么什么破路,给老子水箱都干爆了,靠!”
这荒郊野岭的,哪有什么修车的地方,水箱干爆了,那就意味着车趴窝了。四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难怪李涛会爆粗口。
王琴一脸歉意道:“鲁师父,李小哥,对不起哈,一直下了几天雨,又遇到修高速路,所以这路才这么难走,又把你的车给弄坏了,实在对不起!”
“现在说这些有用吗?”李涛气鼓鼓地来了一句,吓得抱着孩子的王琴一个字都不敢说出口,只能悻悻地笑着。
我看不下去了,直言不讳道:“胖子,积点口德,忘了之前的教训了?”
李涛苦笑着打开了引擎盖,随即下车检查。
“鲁师父,实在对不起哈。”王琴看着我一脸歉意道。
“没事,距离猫儿井还有多远?”我毫不在意道,在我看来,万事万物都是相辅相成的,既然天意如此,何必违抗天意呢?
这种事情,就跟人们常说的破财免灾一个道理。
“照这个速度下去,还有半个多小时呢。”
我了然于胸。
“走不了了,水箱爆了,就算现在找人过来修,恐怕都是大半夜,何况大半夜恐怕都没人过来修,今晚恐怕要在车上待着了。”
我倒是能理解,可李涛并不能理解,他一个劲在哪闷闷不乐,打着电话。这就是他的性格,并不坏,只是有点冲动。
我转头看向王琴:“这附近有没有住的地方?”
我这么问其实也就一个意思,我跟李涛两个大男人,在车上凑合一下,倒是无所谓,可王琴是个女人,还带着孩子,肯定有不方便的地方。
“有倒是有,就是乡村旅馆,就是不知道你们住的习惯吗?”王琴想了想说道:“这块啊,原本是个小学,后来搬到猫儿井去了,有老板把这开发成为乡村旅馆。”
“那行吧,今晚就去哪儿将就一晚。”
我们一行人,往王琴说的地方走去,在泥泞道路深一脚浅一脚艰难前行。正如王琴所说,没多久我们便看到了一家乡村旅馆。
看到旅馆那一刻,我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