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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万福(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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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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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画一愣,刚刚玉录玳没有将她谋害主子的罪状上禀,她以为主子是顾念着从前的情分网开一面,要放她一条生路的意思。 原是她想多了。 也是,若不是主子警醒,如今,她已经收拾好包袱等着三格格进宫了,另投他主了。 司画苦笑,其实司琴说的对,即使她跟了三格格,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大宫女。 为了这个谋害主子,她图什么呢? 最初的最初,她只是想给自己找个后路而已,为何变成了如今这般局面呢? 是王吉跟她说表哥一直未娶,一直在等着她的缘故吗? “什么未娶?”玉录玳冷笑,“怕是人家看不上他没银子没出息,将来有可能卖儿卖女还赌债不肯下嫁吧!” 司画听到玉录玳讽刺的声音才意识到她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玉录玳略带刻薄的话语彻底把司画从怔愣中拉了出来。 她脑海中那个玉树临风,会拿着糖葫芦哄她,专心看着她的表哥慢慢变成了骨瘦如柴,衣衫褴褛,恶狠狠掐着她脖子讨银子的落魄男人。 嘶! 司画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啪!”玉录玳一拍桌子,冷着脸道:“说,有多少人掺和了赤乌子之事!” 司画腿一软,“嘭”一声跪在了地上。 她知道主子跟从前不一样了。 从前主子多看重皇后之位,多自豪自己能入住坤宁宫啊。 如今呢? 主子主动提出了搬宫! 甭管主子此举是不是以退为进,她如今表现的不那么在乎后位了是事实。 她连后位都不在乎了,还会在意她一个奴才的死活吗? 所谓旧情,主子还会顾及吗? 绝望一阵阵袭上心头,司画只觉得死期将至。 既然要死了,就别连累了家人,一个人把事情担了吧。 她不说,主子总不至于对她用刑,跟了主子这么多年,她不会连这点体面也不给的! 想到这里,司画咬紧了牙关,沉默不语。 玉录玳见司画负隅顽抗,收起了最后一丝怜悯。 她可不吃倔强小白花这套! “司琴,准备杖刑。”玉录玳漠声吩咐。 司琴一惊,却没有求情,福了福就出门传人去了。 “主子饶命!”司画跪爬到玉录玳身前哀求,“刑杖的板子有暗钉,奴婢受不住的!” “你决心害本宫的时候就该准备好承受失败的后果。”玉录玳拂开司画的手,表情没有一点松动。 若不是她有至宝,保不齐,她已经稀里糊涂殒命在这陌生的清朝了。 她穿越时空而来,可不是换个地方就死的! 司画要害她,对她用刑,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这在任何一个时空都是通用的。 正殿门口传来摆放长凳的声音,司画心中绝望更甚。 但她还是想赌一把。 “主子,准备好了。”司琴走进正殿,看了眼司画后禀报道。 “拉出去,就在正殿门口行刑。”玉录玳冷冷说道。 司琴招了招手,走进来两个身材壮实的中年嬷嬷,两人对玉录玳行了礼,拉起司画就往门口拖去。 “主子饶命!”司画这回是真的怕了,尖声求饶,“主子饶命!”却只求饶命,不说招供。 玉录玳冷嗤,跟她玩这套? 见玉录玳没有反应,拉人的嬷嬷就知道,她们可算有了显能耐的时候了。 两人对视一眼,用了巧劲,一下子就把司画按在了长凳上。 从她们分到坤宁到到现在还没有被娘娘启用过,今儿个,她们就得把所有的看家手段使出来。 当然,两人也留了手,没像从前那般羞辱受刑的宫女,司画的衣裤仍是好好穿在身上的。 “啪!”刑杖重重落下,司画闷哼。 不是她不想喊痛,而是这俩嬷嬷极有经验,在杖刑前已经用帕子堵了司画的嘴。 坤宁宫关门打奴才没必要闹得满宫皆知。 玉录玳听着外头的动静,闭上眼睛,掩下不适。 她若是连要害自己性命的人都下不了手,那不如趁早洗干净脖子等着别人来收割了这条性命。 司琴双手交握在一起,见玉录玳眉头拧起,便知道主子心中也是不忍的。 想到赤乌子,她硬下了心肠。 司画从没想过事情败落后,她会落得被杖刑的下场。 行刑的板子打在她腰臀处,仿佛要把她拦腰打断。 一开始,她怨恨玉录玳不念旧情,还硬气地想着她用一人性命保住其他人也好,若她不幸殒命,暗处总有人替她报仇。 可等十几下板子打在身上,司画就只有一个想法了:她招! 行刑的嬷嬷仿佛能看透司画的想法,又打了几下杀杀威便停了下来。 其中一个嬷嬷扯下司画口中的帕子,沉着脸问道:“姑娘,为着维护你的脸面,老奴没有褪下你的衣衫。” “可时间一长,这被板钉拍进皮肉里衣衫可要连着皮肉才能被扯下来。” “生不如死可不是说说的,姑娘可要思量明白了。” 另一个嬷嬷接话:“别跟她废话,咱们领了娘娘的令,只管行刑就是。” “我,我招!”司画用尽力气,忍痛吐出几个字。 两位嬷嬷对视一眼,接话的嬷嬷将手里的刑杖递出,整了整衣衫,恭敬步入正殿禀报:“禀娘娘,司画愿意招了。” 玉录玳睁开眼睛,眼中赞赏一闪而逝。 吴秋杏这样经年的老嬷嬷对于主子的情绪自然不会错过,她双手置于腹前挺直背,腰更弯下去几分,以示恭敬与臣服。 司琴伸出手,玉录玳将手搭在司琴手臂上,缓缓走出殿门。 司画已经痛得失去思考与感知的能力,待玉录玳的裙角出现在眼前,她才后知后觉说道:“主子,奴婢,招!” 玉录玳环视了下四周,说道:“你们都退下。” 宫人们早就因为司画受刑噤若寒蝉,玉录玳一发话,众人忙不迭行了礼就退避开来。 “说吧。”玉录玳看着虚弱的司画,语气淡淡,没有一丝怜悯。 “主子不省人事那段时间,王吉曾问过奴婢,什么药材最伤人气血且不会被人轻易察觉。” “当时……” “奴婢哪里知道这个。”司画闻言,不自在别过脸,避开王吉的目光。 “咱家听闻姑娘祖父精通岐黄之术,姑娘应当自小耳濡目染才是,怎得推说不知呢?”王吉吊梢眼上下打量着司画,不阴不阳说道。 “祖父早逝,不曾传授奴婢医术。”司画想起祖父说她脑子不够聪明,学不来医术,心下有些难堪,便随口敷衍道。 索性王吉也没有追问,又问了几句坤宁宫的近况后,两人就分开了。 几日后,王吉找人传话要见她。 知画应约,王吉笑着塞给她一个长条匣子:“把这东西交给曹若梅,她知道该怎么做。” 司画一惊,曹若梅竟也…… 随即,她皱眉问道:“这是什么?” “赤乌子。” “赤乌子?” 司画闻言下意识手一松,王吉忙托住:“小心些!” 他阴恻恻说道:“这可是咱家问了你兄长后花了些心思才得到的。” 司画颤抖着唇反问:“我兄长?” 王吉撒开手甩了甩:“没错,你兄长说赤乌子与人参极为相似,一般人根本认不出来。” “你可收好喽,别浪费了你兄长的一番心意。” “行了,内务府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咱家处理,你回吧。”说完,王吉便甩着拂尘大摇大摆离开了。 “主子,奴婢一开始真的只是想为自己找个下家。” 司画想拉住玉录玳的裙角求情,却使不出力气,只能颓然垂下手。 她继续说道:“奴婢也是那个时候才明白,奴婢踏入了王吉的陷阱,还连累了家人。” “主子,您相信奴婢,奴婢一开始真的只是想为自己找个依靠而已。” “继续。”玉录玳没有理会司画的剖白。 司画颓然:“后来,奴婢把赤乌子交给了曹若梅。” “曹若梅看出奴婢不安,安慰奴婢"良禽择木而栖",还说,还说以主子您的状况,根本用不上赤乌子,让奴婢安心等着新主就行。” “曹若梅对您用赤乌子,奴婢真的是不知情的。” “那你为何要对王吉说主子不好了?”司琴恨恨说道,“不就是因为知道主子服下赤乌子无力回天了吗?” “不是!” “当然不是!”司画连忙解释,“主子,奴婢那会儿只是因为您偏心司琴,待奴婢不如从前亲厚,这才在王吉那边传了假话!” “主子,奴婢错了,可奴婢从来没有真正背叛过您啊!” 玉录玳冷眼看着司画,肃声道:“你传本宫不行的消息给王吉或许有泄愤的原因。” “但你更想让府里加紧将阿鲁玳送入宫,好让你能依附新主,重新得到重用。” 司画震惊,玉录玳竟然知道她如此隐晦的心思! “本宫记得,当年你进宫的机会是你兄长求来的。” “你一边为家人求情,一边却又毫不犹豫把你兄长卖了。” “你在怪他当初没有成全你和你表哥,反而将你送进了宫。” 玉录玳摇头:“你还真是辜负了你兄长的一片心意。” 可惜了,司画做为大宫女知道“玉录玳”太多的事情,不宜放出宫去。 不然,她还真想成全司画,让她跟那个五毒俱全的表哥过“好日子”去。 “把人拉下去跟曹若梅关在一起,饮食比照曹若梅。” “主子饶命!”司画求饶,话出口的下一瞬嘴巴就被塞住。 两个行刑的嬷嬷一人一边提着司画就下去了,令行禁止,很是利落。 “司琴,这两位嬷嬷是什么来路?”玉录玳问道。 “主子,两位嬷嬷都是慎刑司退下来的。” “慎刑司?”玉录玳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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