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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下权臣他只想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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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惹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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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祝语妺已经可以确认祝景臣就是在闹别扭。 谁惹到他了? 祝语妺对他的情感变化一无所知,只觉得他怪的很。 水榭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徐亦然打听到祝景臣往这个对方走,抱着卷轴就匆匆闯了进来,玄色箭袖沾着几点墨渍:“景臣!宴客的清单刚刚好,一点没差……“ 他猛地收住话头,才发现祝语妺居然也在。 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个来回。 祝语妺敏锐地捕捉到祝景臣绷紧的肩线,再结合徐亦然对他的称呼,心中已然知晓两人私下关系匪浅。 外人皆说,祝家出了个正人君子,不仅才华横溢,更是广结善缘。 广结善缘自是好事,就怕他在虚幻的关系里沉溺,分不清敌我。 祝语妺端起雨过天青釉茶盏,借着氤氲热气掩住唇角弧度:“徐小侯爷?您怎会在此,这里可不是御史台。“ 广陵侯与清流派的人向来亲近,与祝家的关系却实在不算好。 徐亦然作了个揖,非常自来熟地坐到祝语妺的对面,笑盈盈道:“县主言重了,两地又不是仇敌,春熙堂是培养人才之地,以后有的是才子能够进入御史台,我作为宁国臣民,自然对栋梁之材心之向往,听闻这春熙堂宴客奖赏的都是一等一的学子,所以特来一览众才之貌。” 徐亦然尚在得意自己圆得漂亮,却见祝语妺青瓷盏底轻叩檀案,泠泠清响里漫出笑来:“徐小侯爷所言极是,在下狭隘了。“ “不过,小侯爷既心系栋梁,何不为学子们多添些奖赏?” 祝景臣见徐亦然被祝语妺架得居高不下,眸中有几丝无奈。 他这长姐最擅请君入瓮,今日若徐亦然不出出血,人是走不了了。 徐亦然话音未出,袖口突然被鎏金鹤嘴壶烫得一哆嗦。 抬眼就见祝景臣正往离他最近的杯里续滚水,白雾缭绕间分明瞧见对方唇角翘起——这厮绝对在笑! 徐亦然咬牙道:“明日我便遣人送三千两雪花银,权当给才子们添些笔墨。“ 罢了罢了钱财而已。 他的手指刚摸到腰间玉佩想压惊,祝语妺葱白的指尖又点向少年腰间蟠螭纹羊脂佩,道:“小侯爷这螭龙纹倒是别致。“ “听说,此佩乃广陵军旧部信物,如今已没有领兵之用,意义却重大,“祝语妺的笑意愈发温婉,“若悬于经义阁,定能激励寒门学子。“ 竹帘忽地被风吹得笔直,祝景臣突然咳嗽一声,徐亦然顿觉后颈发凉。 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徐亦然喉头滚动,怎么来了一趟春熙堂,自己又出钱又出力。 碍于情面,徐亦然只能解了玉佩双手奉上:“家父常说宁国栋梁当共克时艰,这枚暖玉全当添个彩头。“ 祝语妺指尖抚过温润玉佩上的蟠螭纹,眼尾漾开三月春水般的笑意:“小侯爷高义,我替春熙堂的学子向您道谢了。“ 徐亦然盯着自己空荡荡的衣带,恍惚间仿佛看见祖父从祠堂里飘出来骂他败家子。 颈刚沁出的薄汗被穿堂冷风激得发颤,徐亦然忙将怀中账本塞进祝景臣怀里:“那我先走了——突然想起御史台还有要案待审!“ 玄色箭袖掠过,带得珠帘叮当乱响。 “徐小侯爷慢些。“祝景臣掸了掸账本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祝景臣原本因为长姐对林清砚欣赏,而出现的怨气早已消散。 现在有更大的问题在,自己该如何向祝语妺解释,自己与徐亦然的私交。 祝语妺私交刘子州当然没事,毕竟她是绝不会背叛祝家的人。 但自己不一样,祝语妺知晓他的“真身”。 祝语妺挥手示意 “怎么,我竟不知,你与这徐小侯爷如此熟稔?”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质问。 他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情绪。 “回长姐的话,景臣与徐小侯爷,算不得熟稔。”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只是……一年前,景臣去锦州接姐姐的路上,曾遇到一伙贼人,劫持了一位公子。” “景臣出手相救,后来才知道,那位公子,便是广陵侯的嫡子,徐亦然。” 他语气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当时不知他的身份,也不想用这种事情打扰长姐,因此并未告知您。”他抬眸看向祝语妺,眼神坦然。 祝语妺想起来了,那是她最觉焦灼痛苦,不愿回想的一年。 一年前,她在锦州料理产业时,不巧染了病。 那段时间,她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差点失明。 除了珍儿外,便是祝景臣日夜照顾自己。 这也是为什么,祝语妺明知他并非祝家人,但依旧愿意扶持他的原因之一。 当然,仅仅是原因之一。 她向来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但她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天大的恩情,毕竟,她也救过祝景臣,两人算是扯平。 更何况,她对祝景臣的扶持,更多的是出于利益的考量。 她需要一个听话的棋子,来替她处理一些不方便出面的事情。 而祝景臣,无疑是最佳人选。 祝语妺指尖在玉佩上打了个转,忽地将玉佩抛向半空。 “原是救命之恩。“她笑着接过坠落的玉佩,“倒比我想的有趣。“ 祝语妺细细看着玉佩,“徐小侯爷今日捐的玉佩,总得配个相称的锦盒。“语气中有几分玩味,又抬眼看向祝景臣。 “既然如此,那便由你继续负责宴客接下来的事,想必你很熟悉,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她起身欲走,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在外人面前,也不必刻意改口,唤我长姐便是。” 祝语妺淡淡地说道。 “不要在这种小事上费心。” 她语气平静,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祝景臣却是一怔,想起今日看到桥上那幕的心情。 原来只是小事…… 随即垂首应道。 “是,长姐。” 他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 祝语妺不再多言,带着珍儿,径直离开了春熙堂。 她步履从容,裙摆翻飞,留下了一道冷艳的背影。 祝景臣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眼神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出了府门,祝语妺直接上了那辆华贵的马车。 “珍儿,重新派人盯着祝景臣。” 她一上车,便淡淡地吩咐道。 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 珍儿闻言,微微一怔。 她有些惊讶地看向祝语妺。 毕竟,之前小姐已经将景臣少爷身边的眼线都撤掉了。 如今却突然又让人盯着,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珍儿心中疑惑,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 “是,小姐。” 她恭敬地应道。 然后转身下了马车,去安排人手。 珍儿心里清楚,小姐的命令,向来不容置喙。 她只需要照做便是。 至于原因,不是她该过问的。 回到自己的院落,珍儿立刻唤来了几个心腹。 她细细地吩咐了一番,将监视祝景臣的任务安排了下去。 珍儿做事向来稳妥,她挑选的都是最可靠的人手。 这些人,都是祝府的家生子,对祝家忠心耿耿。 而且,他们都受过专门的训练,擅长跟踪和监视。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便过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京城里最引人注目的事情,莫过于祝景臣的任命。 早在他正式入职之前,吏部的任职令便送到了。 十七岁的三品侍郎,这在整个宁国的历史上,都是绝无仅有的。 一时间,祝景臣的名字,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好奇,有人质疑。 但无论如何,祝景臣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了京城里最炙手可热的话题。 而祝语妺这边,也收到了派出去的眼线的回报。 “回禀小姐,这一个月来,景臣少爷的表现,堪称少年臣子的典范。” 那眼线恭敬地跪在地上,将祝景臣这一个月来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祝语妺。 “他每日按时上朝,处理公务,从不迟到早退。” “对待同僚,谦和有礼,从不恃才傲物。” “对待下属,宽厚仁慈,从不苛责打骂。” “他每日除了处理公务之外,便是读书习字,钻研学问,从不参与任何无谓的应酬。” “唯一有些奇怪的是,他每日都要在书房里待上一个时辰,而且不许任何人打扰。” “至于他在书房里做什么,属下等人,就不得而知了。” 那眼线一口气说完,然后便垂首等待祝语妺的指示。 祝语妺的目光在那眼线低垂的头上停留了片刻,似乎能穿透头骨,看清他内心的想法。 “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她突然问道,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那眼线身子微微一颤,似乎有些踌躇。 “回小姐,属下…属下自小养在侯府,六年前…六年前开始被分过来,跟着小姐。” 他吞吞吐吐地回答,声音有些发紧。 祝语妺的眼神微微一动。 “那一个时辰,是在什么时候?” 她又问道,声音依旧平静。 眼线连忙回答。 “回小姐,就是…就是这个时候。” 他指了指窗外,天色已近黄昏。 正是酉时末,戌时初。 祝语妺没有再多问什么。 她轻轻点了点头。 “你做的不错,回去吧。” 她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任何褒奖或者责备的意味。 那眼线如蒙大赦,连忙磕了个头。 “谢小姐!” 他松了一口气,起身退了出去。 脚步匆匆,似乎生怕祝语妺会改变主意。 珍儿一直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等到那眼线离开后,她才轻声问道。 “小姐,您不再问问吗?” 她有些疑惑,小姐似乎还有很多问题没有问。 祝语妺摇了摇头。 “没什么可问的。” 她淡淡地说道。 眼神却变得有些深邃。 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更衣。” 她吩咐道,声音清冷。 珍儿连忙应了一声,去准备衣物。 祝语妺换了一身素雅的衣裙。 没有过多的装饰,只在腰间系了一条墨色的丝绦。 她站在铜镜前,看着镜中那张清冷绝美的脸庞。 眼神微微闪动。 “去祝景臣的院子。” 她淡淡地吩咐道。 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珍儿应了一声,跟在祝语妺的身后,走出了院子。 两人一路无话,朝着祝景臣的住处走去。 祝景臣的院落,名为“听竹轩”。 院子不大,却收拾得十分雅致。 院子里种满了翠竹,微风拂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祝语妺走到院门口,看了一眼匾额上的三个字。 字迹清秀,却隐隐透着一股风骨。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让人通传。 径直走了进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影。 只有竹叶的沙沙声,在空气中回荡。 祝语妺穿过竹林,来到了正屋门口。 她轻轻推开了房门。 屋子里,祝景臣正坐在书桌前。 他似乎正在画着什么,神情专注。 听到开门声,他不满地抬起头。 看到祝语妺,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连忙将手中的笔放下,将面前的东西压在了自己正在画的东西下面。 动作有些仓促,甚至带倒了桌上的笔架。 几支毛笔滚落在地,发出轻微的声响。 祝语妺的目光,落在了祝景臣的脸上。 她看到了他眼底那一闪而逝的紧张。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她屏退了身后的下人,缓步走到祝景臣面前。 “长姐。” 祝景臣站起身,恭敬地行礼。 “您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有些发紧,似乎还在为刚才的失态而感到不安。 祝语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她的目光,落在了他面前的书桌上。 桌上铺着一张宣纸,上面似乎画着什么。 但被祝景臣用其他东西压住了,看不清楚。 祝语妺的眼神微微一闪。 她走向前,伸出手,将压在上面的东西拿开。 一副画卷,缓缓展现在她的面前。 画上,是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 她坐在庭院里,微微侧着头,只是这画上没有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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