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聿寒的直觉是对的。
新坦克送货上门，鱼听棠和鱼栖舟硬是对比了半天，确认一模一样没有偏心。
这才一人选了一间。
闻聿寒：“……”
可爱归可爱。
鱼照青平时应该挺辛苦的。
有了这出，闻聿寒让人送来的洗漱用品，都是一样的。
睡衣睡帽也是同款。
鱼栖舟悄悄和鱼听棠嘀咕：“闻哥是不是有情况了？我印象里他没这么贴心的。”
他的枪法是和闻聿寒学的。
以前用来保护过鱼听棠的那把枪，也是他送的生日礼物。
但这不代表闻聿寒就是个温和体贴的人。
他更像是极地下方深埋的冰川，轻易不显于人前，藏匿着巨大的危险。
从头至尾都是冷的。
倒不是刻意为之。
而是从枪林弹雨、尸山血海里淬炼出来的，无法改变的底色。
这样一个人现在连睡衣都会配套买，让鱼栖舟很难不惊奇。
鱼听棠叼着冰棍，眼睛睁大：“啥？他有了？他还说不是男妈妈！？”
鱼栖舟：“……没事，你吃你的吧。”
跟她讲不清。
她没那根筋。
闻聿寒并不知道姐弟俩在聊自己，他接到一通电话。
调查结果出来了。
那些雇佣兵出现在边境森林里，不是偶然。
是有人雇佣了他们。
任务内容——把鱼听棠丢弃在世界尽头的角落，永远不能回来。
只不过鱼听棠当时身边有其他人，远远超出任务指定人数。
才让他们起了交换人质的心思。
毕竟把他们送进监狱，也算是永远回不来嘛。
“知道了。”闻聿寒沉声说完，挂断电话，转而拨给了鱼照青。
过了半分钟，那边接通，“什么事？”
“你妹妹和弟弟都在我手上。”
“？”鱼照青停顿几秒，神色平静，“撕票吧。”
这句话直接打乱了闻聿寒接下来要说的内容。
“你在搞抽象还是又犯病了？”
看见别人在网上骂鱼听棠几句，都要买一堆水军骂回去的死妹控，嘴巴怎么突然这么毒？
鱼照青仍是没什么情绪：“除了收尸，其他消息不要通知我。”
“很忙。”
听到这里，闻聿寒眉峰高抬，嗓音蓦然变冷：“你不是鱼照青。”
那个妹控说不出这种话。
鱼照青轻飘飘地笑了下，挂掉电话。
闻聿寒蹙眉，脑海里闪过无数种猜测考量。
鬼上身。
人格分裂。
还是……一体双魂？
对方似乎毫不惧怕被人发现异常，说明他有足够的自信，即便穿帮也不会怎么样。
以及，他对鱼听棠和鱼栖舟的恶意很大。
不，应该只针对鱼听棠。
落地玻璃窗面上倒映出闻聿寒逐渐凉薄的眉眼。
既然如此，他可不会随便把鱼听棠还给鱼家了。
想着，闻聿寒侧过身，直直看向藏在门边边那两颗早就暴露的脑袋。
“怎么了？”他问。
鱼听棠：“闻闻，夜宵。”
鱼栖舟：“闻哥，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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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聿寒忽的笑了，“好啊。你们是想吃换个哥哥套餐，还是吃杀掉哥哥套餐？”
两条鱼：？OvO？
哪家店的夜宵这么凶残？
最后，两份一模一样的夜宵送到家。
“您有新的癫了么订单，请及时接单……”
沉寂已久的癫了么再次上线，并给自己配上了欢快的BGM。
“来啊干活啊～反正有～大把外卖～”
鱼听棠给了手环一爪子，“吵死了，夜宵还没吃完，再吵不送了！”
铃声戛然而止。
“早不点晚不点，每次都这个时间点外卖，送完这单就拉黑！”鱼听棠嚼着嘴里的食物，气不打一处来。
吓得刚从她那偷走两只炸虾的鱼栖舟，赶紧还了回去。
“你的外卖业务范围是不是太广了点？都跨国了。”鱼栖舟把剥好的虾放她碗里。
鱼听棠夹起来吃掉，“这个是根据我的定位来调整的，我人在哪就给我分配哪儿的单子。”
“然后地下顾客摇号，按顺序一个个下单。”
“会员还可以插队，一个月一次机会，就是充值贵了点，99点功德起步。”
鱼栖舟嘎嘎大笑：“你说的好像在给地府送外卖一样，又是地下又是功德的。”
她这脑洞不给他当编剧可惜了都。
鱼听棠直接给他塞了个丸子，手动闭嘴。
鱼栖舟哼哼唧唧，“你的抽卡店都日销千万了，还这么辛苦去送外卖，到底图啥呀？”
“还不是为了你。”鱼听棠振振有词，“为了这个家！”
鱼栖舟指着自己，“我？？”
“你之前说想换台车，我本来打算给你个惊喜，才这么努力攒钱。你居然问我图啥？”
她一脸被伤到的表情。
鱼栖舟顿时愧疚地稀里哗啦，几下挪过去，给她捏肩，“姐，我错了，你真是我的好姐姐！”
“哼。”
“对了姐，你了解车吗？你打算给我买哪辆啊？”鱼栖舟一脸狗腿。
鱼听棠吸了口果汁，“我研究过的，还是世界前沿的车型。”
“什么什么？”
“劳斯莱斯.幻觉。”
“我靠那可是千万豪——不对？！！”
鱼栖舟险些气笑了，“鱼糖糖，你努力攒钱就为了给我买个教训啊？”
鱼听棠把空瓶子放他头顶，“有就不错了，还挑。”
说完，她起身去问闻聿寒借了车钥匙，出门送货。
假装生闷气的鱼栖舟发现无人在意，立马跟上去。
“鱼糖糖，我来帮你拎东西！”
午夜一声巨响。
鱼听棠骑着机车闪亮登场。
后座是她美丽但实在黏人的弟弟。
两人戴着墨镜头盔，下半张脸相似度超标，往那一摆就是视觉盛宴。
不必说有多酷。
前面红灯，鱼听棠停下来，表情冷酷得如同电影女杀手。
鱼栖舟一脸深沉地食指放在鼻梁边。
“爸爸，为什么这两个哥哥姐姐要穿着草莓熊睡衣开机车啊？好逊哦！”
路过的小男孩指着鱼家姐弟，“他们是不是刚偷完车准备跑路啊？我要报警！”
鱼听棠：“……”
鱼栖舟：“……”
姐弟俩同时拉下墨镜，对着小男孩说：“我们偷的是奥特曼的车，他刚才被怪兽吃掉，你的光没了。”
穿奥特曼体恤的小男孩：？？？
“哇——！！！”
哭声响动街头。
小男孩边哭边把变身器砸向鱼听棠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