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萍，是我张进军畜生，我对不起你！”
眼见张放出现在身侧，张进军浑身不住发抖。
立刻抬起手，张进军又拼命扇起了自己的嘴巴。
啪啪啪~！
巴掌声清脆响亮，一时听得不少村民阵阵牙酸。
“我张进军对不起你们一家！”
“是我罪大恶极，不该抢走大哥的抚恤金，也不该拿走你们家的东西，还来闹事……”
足足扇了好一会。
直到眼看着身侧的张放轻轻点头，张进军这才如释重负。
随后，张进军小心翼翼的伸手，在裤兜里摸出了一沓大团圆。
“翠萍……”
“这是我欠你的钱，现在我都给你还上！”
“这是家里的所有存款，多出来的几张大团圆，就当是我对你们家的赔礼！”
张进军言辞恳切，此时表情卑微，俨然一只丧家犬。
瞧着一张张红色的大团圆，在场村民都蒙了。
没搞错吧？
一向抠门，欠钱不还十几年的张进军，眼下居然拿出了所有存款还钱？
想着，不少村民皆是满脸震惊。
“这张进军什么情况？”
“是啊，以前不是霸道的很吗，今天这又是下跪又是还钱的……”
村民们惊讶非常。
而此刻的王翠萍母女，也是纷纷瞪大双眼。
缓了好一会，王翠萍这才接过钱。
数了会，见数目居然真的不差，急忙收了起来。
咚咚咚~！
此时又有脚步声递来。
奶奶凤菊终于跟上张进军，才费劲挤入人群，就眼见着王翠萍把钱揣进兜里。
“王翠萍！你要干啥！”
“这是进军一家过冬的钱，你拿了，不是要让进军一家饿死！？”
“你还是个人吗，就这么对待你大哥的弟弟？”
见王翠萍拿了钱，奶奶凤菊急了眼，此时连声开口。
说着，凤菊更是要冲过去，直接抢王翠萍的钱。
见此情景，张放一步上前挡住母亲。
冷眼盯着凤菊，张放沉声道：
“这钱本就是我们家的！”
“是他张进军不干人事，强行夺走了我爸的抚恤金！”
“无论磕头道歉，还是还钱，都天经地义！”
张放此话一出，顿时得到了不少村民的承认。
凤菊被气得眼冒金星，抬手狠狠点指着张放：
“你个不孝顺的东西！”
“进军是你叔，我又是你奶奶，你咋能这么昧着良心说话！”
“别忘了奶奶是你的长辈！”
“还有你王翠萍！你要是还念我是你的长辈，就立刻把钱交出来！”
一番话说着，凤菊更是转身扶起了张进军。
“进军，咱凭啥要给这么一家白眼狼下跪！”
“起来，今天非把钱要回来不可！”
指着张放的鼻子，凤菊继续恶狠狠的开口：
“放娃，你还是不是人！”
“让你小叔当众下跪，你眼里还有他这个长辈吗？”
“不尊老的东西，没爹也是活该！”
此话一出，全场顿时寂静无声。
张放就这么站在原地。
听着奶奶凤菊毫不留情的话，心中早已是一片死灰。
曾几何时，张放还将凤菊视作自己的奶奶。
那时的凤菊，虽然没有帮过他们家半分。
但在张放幼小的心灵里，却还是将她当做奶奶……
直到如今。
听着凤菊一句句不留情面的挖苦，张放心中的最后一丝感情随之消失。
眼神骤然冰冷。
不等旁人反应，张放猛地上前几步。
抬起手，朝着刚起身的张进军就是一耳光！
啪~！
“谁允许你站起来的，继续跪下磕头！”
唰~！
滚滚杀气再度散出。
张进军被吓得裤裆瞬间湿润，哪里还敢反抗，立刻不断磕头道歉。
凤菊见状更加愤怒。
但还不等她继续开口指责，却被张放抢先一步。
“老东西，你才不配当我张放的长辈！”
“别以为我不清楚，你个老东西也是当初坑害我一家的元凶！”
“你……你说什么！？”
凤菊闻言脸色煞白，似乎是已经预料到了什么。
随后，就见张放面朝周围村民，沉声道：
“各位父老乡亲！”
“你们可曾知道，想当初我父亲的抚恤金被人私吞，这背后，就是有凤菊这个为老不尊的东西帮忙！”
“是她从旁协助张进军，以母亲的身份找到大队，私下操纵了抚恤金事宜！”
话说到这，张放已经再难压抑情绪。
冷眼盯住凤菊，张放咬紧牙关，一字一顿道：
“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勾当，你个老东西，根本就不配被叫做长辈！”
“不但如此，你更不配当我爹的母亲！”
“从今以后，我张放一家，与你再无瓜葛！”
咻！
张放一番话说罢，将手中柴刀狠狠插入地面。
一番话在村口回荡。
霎时间，所有村民都听得神情呆滞。
半晌后村民们回过神来，看向凤菊的眼神，顿时都多出一抹鄙夷。
“真没想到，凤菊居然会是这种人！”
“是啊，原本以为是张进军干的畜生事，却没想到凤菊也有参与。”
“为老不尊这句话还真没说错，凤菊这么做，可就是明摆着偏心，要害死翠萍一家……”
“放娃也真是明事理，居然硬是隐忍到了现在。”
“要是换做我，只怕一天都受不了。”
村民们议论纷纷，都将矛头对准凤菊。
而此刻再看凤菊。
一张有如老树皮的脸上满是崩溃。
凤菊踉跄退后几步，苍白无力的辩解道：
“胡说！都是胡说八道！”
“这种事我可没干过，你个小娃娃少在这泼脏水！”
“没干过？”
张放冷然一笑。
猛地抽出柴刀，张芳转瞬间将其抵在张进军的肩头：
“张进军，你来说！”
“你妈当初，到底有没有协助你私通我爸的抚恤金！”
冰冷触感递来。
张进军被吓得浑身发抖，此刻哪里还敢狡辩，立刻拼命点头：
“我妈的确帮过我！”
“不但如此，当初想到这个主意的，就是我妈！”
随着张进军开口承认，事实被彻底盖棺定论。
凤菊双目无神，听着身后无数村民的议论，早已彻底崩溃。
“白眼狼！我们张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