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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朕,袁术,大汉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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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君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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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门乍然被推开,一老翁匆匆闯入,看他衣袍皆染风雪,袁术打眼一瞧,已想起他叫:阎象。 文臣之首,吾之萧何! “先生何事匆忙?请上座!” 阎象对此置若罔闻,急往地上拜曰: “听闻袁胤、李丰二人来见主公,我猜定为玉玺称帝之事! 他们所言,主公万不可信,此二人其心可诛,请杀之!” 说罢,深切了解主公性格的他,似乎担心袁术听不进去,以头抢地,言辞恳切。 “主公啊!象生性固执,宁可直言死于谏,绝不谄媚图荣华。 昔周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犹以服事殷。主公家世虽贵,未若有周之盛;汉室虽微,未若殷纣之暴也。此事决不可行! 主公若听信胤、丰妖言,大好形势,毁于一旦!” 看着面前这位冒死直谏的老臣,袁术好一阵无言。 不出意外的话,这位就是历史上在袁术集团内部,对称帝之事反应最为激烈的重臣了。 可你听听他在说什么? 拿周文王举例,将我之家室,比之周室,将汉室比作殷纣,确实,袁家如今还没有周室鼎盛,汉室也没有殷纣不得人心,我袁公路更没有天下三分之二的疆土! 所以呢? 所以时机未至! 不愧是反贼窝点,连劝阻称帝的理由,都这么特立独行,居然拿商周更迭的旧事为例劝谏。 “先生说的哪里话?你是我忠心股肱之人,我又岂会不听劝告,要你直言死谏?” 袁术赶忙上前将阎象扶起,“先生放心,我也不欺瞒你,袁胤、李丰确如你所料来劝我称帝,但此等惑众妖言,已被我骂了回去。” “什么?” 可是...这?这怎么可能呢?你袁术不想称帝?这话说出去谁信? 阎象大惊,不可置信看着自家主公。 “先生莫要不信,那袁胤身上还被我踹了一脚呢!我袁家世代忠良,岂能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简单解释了句,正好阎象来了,他也有不少前身不学无术导致的遗留问题,亟待解决,转而便换了个话题。 “先生,不说这些无足轻重之事,如今紧要处,乃是苍生疾苦,百姓疲敝,我此前扩军征税,加重徭役,也是无奈之举。 当下既然兵马精备,粮草充足,便暂停了强制征兵,将赋税也回归原来,让百姓修养生息。 先生以为如何?” “啊?” 阎象这一惊非小,竟讷讷无言,怔在原地。 他怎么也没想到,主公不仅不在意玉玺称帝,反而跟他聊起苍生百姓,这...这还是那个目中无人,妄自尊大的主公,袁术袁公路吗? 这一点也不袁术! 反应过来原先苦口婆心,劝了许久的事,竟然被主公主动提起,阎象赶忙追问。 “主公所言当真?” 袁术微笑颔首,“君无戏言!” 阎象:“......” 这下就很袁术了,没跑了,是我那主公没错! 合着您果然是看着传国玉玺,起了当天子的心思,知道要得民心,学着治国了是吧? 不管怎么说,总算没称帝,主公能想着学好,大概...也许...也是好事? 阎象躬身下拜,心中万语千言,最终化作一句。 “主公英明!” “具体怎么实施更为合适,以及相关举措,还要先生教我。” 袁术一副励精图治的架势,与阎象促膝长谈治下民生。 要是原来那个袁术自然不管这些,他都打算称帝北伐、独战天下了,自然是继续往死了征兵征粮,待两年之后,拥兵数十万登基。 可对如今的他来说,更需要考虑的是可持续发展,汉末乱世可不止打这一两年。 眼下的寿春加上周边各地的驻军,已有十万之众,如果没有更多的地盘人口,这个负担已然不小,继续加重兵役赋税,无异于杀鸡取卵。 与其逼迫百姓,强征兵源,而失了民心,不如厉兵秣马将手头这些乌合之众,练成精兵强将,是所谓贵精不贵多。 反正坐拥十万人马,粮草军械钱饷堆积如山,他四世三公袁公子,还从未打过这么富的仗。 如此想着,袁术又提议,“先生,我虽不忍百姓,而不强征兵源,但眼下时值乱世,连年征战,亦需为战损的补充,或紧急之时而有所准备。 我欲令百姓于农闲时,参与军演训练,择其优异者,减免赋税,杰出者有赏。 这些军演之兵,算不得精锐,但补充战损,预备兵源,想来够用。 先生以为然否?” 阎象眸光惊异,怀疑的打量眼前之人,猜测他背后莫不是有了高人指点? 这等计策,是主公你能想出来的? “先生?怎么了?可是此计不妥?” 迎上袁术眼含笑意的目光,阎象微微摇头。 “主公此计颇有新意,藏兵于民,一旦战事需要,则全民皆兵! 然此中亦有不足。” 他微捻胡须,目光深邃,似在思虑深远,又像在斟酌措辞,以免好容易主公踌躇满志提出不错的计策,被打击了积极性。 “主公之设想虽好,然战事突起,召集调度恐有不及,且百姓农忙时也会分心影响耕作。 依我之见,可分区域分轮次集中训练,以不影响农事为要。 且这赏罚之制更需明细,激励之余,谨防滥竽充数中饱私囊,这般规划有度,赏罚分明,方能实现主公心中之望。” “先生老成持重之言!” 出乎阎象预料,袁术不仅没有因为被说思虑不周而发作,反而紧握他的手,情真意切。 “我得先生,如文王得吕望,高祖得萧何。 先生所言甚是,切不可耽误农事,应将农耕一块列入考评,屯田扩亩,择优者赏,其劣者罚,效仿先秦奖励耕战之旧例。 至于滥竽充数,中饱私囊之流......” 袁术眼神冰冷,凛冽如刀,他将腰间佩剑抽出,递予阎象。 “此事全权交由先生操持,可与军师杨弘商议拟定万全。 全军上下自我而起,包括纪灵、张勋之流,敢不配合者,哪怕他是我儿子,先生亦可执我佩剑,先斩后奏! 还望先生办成此事,以百姓为重,以万民为重,勿负我望。” 勿负我望。 短短四个字,却重若千钧。 他口中低声喃喃这四个字,几乎老泪纵横。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这一刻,阎象眼前不由浮现,那个家中研读经典,求学致仕的少年;那个初入官场,挥斥方遒的青年;那个苦口婆心,身心俱疲的中年......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已两鬓斑白,满面沧桑,可怜白发生! 学得文武艺,报予帝王家,他也曾壮怀激烈,渴望得遇明主,他亦曾殚精竭虑,得到的却是一次次失望。 然而今日,他仗义死节而来,打算以死明谏,主公不以他为恼,甚至与他大谈民治,促膝长谈,对他的建议听之用之,以为圭臬。 曾几何时,这是他阎象可望而不可及的? 好玉玺!当真是传国之宝! 主公心存大志,受此激励,许是真的改好了? 此时此刻,阎象双手捧着宝剑,郑重一礼,躬身下拜! “庶竭驽钝,难报殊遇! 君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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