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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第一奇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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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剥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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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嗡嗡震动,摸出来一看,是我爸的电话。 接通后,他火急火燎喊:“棺生,大晚上的,说了不让出院门,你跑出去偷牛啊?寿衣你也没穿!” 平时晚上为了不穿寿衣,我基本不出房间,床边都放着尿桶。 “我创鬼了……爸,我创了鬼……”我哆嗦的说。 去他妈的春梦,都是我和纸人在那里搞三搞四!是鬼梦啊! “撞鬼?”我爸语气一变,说:“你破忌讳了!不撞鬼,还能撞什么!?你赶紧回家,我去喊你老丈人!” 老丈人就是老鳏夫! 我爸和我说的,压根不是一码事! “别!你千万别喊他,我没事……我先回家……”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心里却直发毛。 路边那头黄牛一直在偷窥我。 农村总说犬无八年鸡无六载,因为畜生活久了,要通人性。 家里猫一两个小时盯着人,是在想着怎么将人咬死。 老羊会模仿人的一些动作行为,悄无声息就人后腰顶一下! 精精怪怪就是这么来的。 低头,我往家里走。 那头牛居然也跟着我走! 我停下来。 它就停下来。 风呼呼的吹着,牛尾巴啪嗒啪嗒抽着,它那眼神,太像是人了! 拔腿,我库库往家里跑。 牛直接撒蹄子追着我跑! 我快吓尿了。 直至听不到脚步,才回头看后方,夜路空空,我还以为把那头牛给甩掉了。 结果跑到家门前,黄牛正啃着我家院门下的车前草,它眼睛还瞄着我呢! 哐当一声,我爸推开院门,喊:“棺生,杵着搞啥子!进来!” 硬着头皮,我从我爸身后挤进院子。 停在门槛后,我盯着黄牛,冷汗蹭噌冒个不停。 “你真去偷牛了?”我爸不明所以。 我喉结滚了滚,才说纸人闹鬼,我跑出门后,遇到这头黄牛,以及它跟我回家的过程。 我爸恍然大悟,道:“姝灵是你婆娘,你别一口一个纸人,弄得生分。” “人好几个月没见你,和你亲热亲热,不正常吗?我还真以为你撞鬼了呢!” 我:“……” 从小到大,纸人除了瘆人了点儿,别的事都没发生,我能忍。 这样式的,我忍不了啊! 没等我开口,我爸居然还把黄牛给牵进院子,拴在槐树下头。 “爸,你搞啥子?”我错愕问。 “搞啥?要过年了,白捡头牛,当然是杀牛啊!” “把你爷爷奶奶喊出来,磨刀,烧水,搞快点!”我爸兴奋的很。 我心猛地一窒,赶紧制止:“这牛撞邪,啷个敢杀?爸,你莫脑壳发热。” “乱弹琴。”我爸瞪了我一眼。 自己去叫我爷爷奶奶了。 纸人闹鬼,在他来看是生活琐碎。 杀牛割肉,才是当务之急! 爷爷奶奶一出房间,听了牛是自己上门的,两人都高兴地合不拢嘴。 爷爷说:“巴适惨了,这牛起码出四五百斤肉,卖一两万块钱!” 忽然,“咚”的一声。 那黄牛双腿一屈,竟跪在地上! 铜铃大的牛眼睛,忽闪忽闪淌眼泪。 爷爷脸歘的一下惨白,当即改口:“日鬼了,把牛放掉,陈勇,搞快点!有点点邪门!” “放,放别个家里去杀牛吃肉?老短命娃娃,你脑壳搭错筋。”奶奶一把揪住爷爷耳朵,疼得他嗷嗷叫。 用我们当地方言来说,奶奶歪得很! 他对爷爷很凶,对我爸也不好。 对我,就更别提了。 当年的事情是她心里头一根刺,她始终认为,哥哥陈梁生,才是她的大孙子。这么多年来,哥哥一直住在村尾的火神庙里,她时常去送饭,送钱。 甚至,她还想将哥哥接回家! 我爸在这件事情上立场坚定,只能在别的事儿上迁就奶奶。 因此,奶奶对其它任何事情的话语权都最大。 他两一拍即合,磨刀烧水。 我根本不敢回房间睡觉,蹲在堂屋门槛下看。 我爸先去拿来寿衣,让我穿上。 他又说,等明天,去把我老丈人请来吃牛杂火锅,还得给我去晦气,毕竟破了忌讳,希望人没事。 我昏昏沉沉,呆呆傻傻。 眼看着我爸给黄牛眼睛蒙上黑布。 眼看着黄牛不停哞哞叫着,眼泪在地上积了个圈。 我爸无动于衷,手起刀落,牛血都接了好几盆。 剥下来的整张牛皮晾晒在竹竿上,随风飘动。 事情不算完,剖开牛肚子。 肠肠肚肚中,还有个裹着胎衣的小牛犊子,早给憋死了! 爷爷急得跺脚,喊着造孽啊造孽,这牛成精了,还怀崽子,得赶紧把它埋了,上香上供,求它放过我们! 奶奶甩了爷爷一脸牛血,骂:“往天吃牛肉的时候,你比谁都吃得多。” 我爸也说:“老汉,你该去乐山,和大佛换个位置坐。” 尽管我爸会怼人,会说段子,我却笑不出来。 那头牛的肉还在跳动。 一抽一抽,一搐一搐,太吓人了…… 而且,我总觉得后脖颈火辣辣的疼,被刀切了似的。 时值中午,他们才把牛处理完。 “棺生,去喊你老丈人,跑熊点。”我爸喊。 我晕晕站起身,正要往院外走呢。 结果说曹操曹操到,老鳏夫背着手,摇摇晃晃进了我家门。 “棺生啊,你回来好几天了,都不来串门,嗯是。”老鳏夫眉眼带笑,他虽责怪,但神态亲昵。 下一瞬,他脸一垮,声音都变了,说:“杀牛了!?哪儿来的牛!?” 爷爷赶紧上前,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奶奶在旁边儿拧爷爷腰窝,说:“鳏爷,您莫听他添油加醋,这牛没那么扯拐,肉好着呢。” 我爸也解释:“是啊亲家,牛一点不邪门,说杀就杀了,它都没反抗。” 老鳏夫点着我爸胸口,破口大骂:“不邪门?棺生破忌讳,它就跟着棺生跑,这叫不邪门?” “杀个鸡,还要满院子飞,它不反抗,你觉得正常!?” “你莫忘了,这村外山里头,多少精怪还想吃棺生的肉,要棺生的皮!” “你剥了它的皮,它正好问你要棺生的皮!” “你以为你杀了牛,你是杀了你儿子啊!” “还有你,要不是你以前帮倒忙,棺生现在能有这么多机会?你还不扯拐?你要把你孙子害死!”老鳏夫把我爸,奶奶,骂的狗血淋头! 我却觉得后脖颈更痛,伸手去捂着,蹲在地上吸凉气儿,才能勉强缓解。 老鳏夫一瞅我后脖颈,声音再变:“陈勇,你自己看!棺生脖子上的伤口,和你杀牛剥皮的地方,是不是一模一样!?” 我爸和奶奶是彻底慌了。 “把肉埋了行不行?给它立个碑,我再给它磕头……”我爸哭丧着脸。 “我把你杀了,再给你立个碑,磕两个头,你别来闹鬼报仇,要不要得?瞎几把扯。”老鳏夫搡开我爸。 将我拉起来,往房间里走。 我想反抗,纸人闹鬼呢! 可我又不敢反抗。 因为我爸和奶奶的行为,导致我惹上更大的麻烦了! 进了屋内,看床上栩栩如生的纸人,我就手脚发凉,冒冷汗。 “姝灵啊,你男人惹麻烦了,也怪你,把他吓着了,今晚上就得有东西来索命,爹要找你借点儿头发,不然你要守寡。”老鳏夫神神叨叨和纸人说。 我身上起鸡皮疙瘩。 纸人再栩栩如生,那也是纸人,哪儿来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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