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在一起七年。
这七年，霍庭川无数次看着慕向栀讨好。
深厚的感情是说放下就可以放下的吗？
“不管你是否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霍庭川，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不会像之前一样讨好你，因为——”
慕向栀深呼一口气，咬重音朝着他一字一句坚定说着：“我！不！爱！你！了！”
曾经是爱过。
但是真的爱吗？
那是因为她被慕家调教，说要相夫教子，理所应当喜欢自己的丈夫，所以才一个劲讨好。
慕向栀从未为自己而活。
或许未来的她，为的是霍乐渝。
霍乐渝是她唯一支柱。
扔下这句话后，慕向栀大步离开。
客厅内，霍庭川眸光闪烁，死死盯着慕向栀离去的背影。
不爱吗？
可是为什么霍庭川总觉得，那几个字眼里面藏匿着不甘与痛苦，是慕向栀向他的发泄。
他不信慕向栀口中的话。
慕向栀回房关上门，感觉胸口在不断起伏。
是被气的。
她从未想过霍庭川会这样想。
吸引他的注意力？
如果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慕向栀这种行为可能是，但现在她对霍庭川的冷漠是真的，厌恶是真的。
解释又不听。
那就等着离婚那天到来。
剩下三个月不到。
熬过去就好了。
……
美术协会的第二轮面试，是所有人都要当着面试官的面画出一副作品来。
慕向栀站在慕昕桐身侧，嘴角微勾，“幸好我今天来了，这里可是对外不开放的。”
“姐姐，还是你想得周到。”慕昕桐开口。
面试是非常严格的。
没有协会下发的卡是没办法进入。
慕向栀眼底闪过一抹笑，“等会我怎么上去帮你呢？”
“等会我躲着，你戴上口罩跟帽子，拿着我的牌子，就说我生病了。”慕昕桐已经想好办法。
“好。”
两人低声交易。
慕昕桐已经把牌子给了慕向栀，趁着没什么人注意的时候赶紧离开这里，避免慕向栀画画的时候被发现。
人已经躲好了。
慕向栀低笑，拿着牌子走到一旁，戴上帽子跟口罩，等美术协会的人喊慕昕桐名字时她才上台，压低帽子咳嗽两声，朝着所有人说着，“抱歉老师，我生病了，避免传染给你们，我就戴着帽子口罩作画。”
声音从口罩内传出来，似乎也有些不对劲。
因为感冒？
感冒的确容易变声，周泽林摆手让慕昕桐作画。
跟之前慕昕桐展示的画画风格一样，因为时间有限，每个人都只能在两个小时内尽可能展示自己的风格。
慕向栀油画风格很明显，两个小时，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场的制作。
线条的完美勾勒，那些景色变得栩栩如生，让人惊愕。
这就是慕昕桐的实力吗？
太厉害了！
见状，周泽林忍不住朝着身旁人开口：“的确是很有灵气跟创造力的一位画家。”
“这样的人能进入美术协会，是美术协会的荣幸。”
之前跟周泽林一起去看画展的人却好奇：“可是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
“什么不对？”
“说不上来。”
总觉得“慕昕桐”的身体没有这么的苗条，身高好像也不是这样，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等油画结束后，慕向栀才放下笔。
“非常感谢慕昕桐给我展示的这幅画，虽说时间有限，但是我也能看出你的功底很深，非常荣幸地告诉你，你……”周泽林起身，朝着慕向栀走过去，脸上带着笑。
大概是因为太累了，还是这里太闷了。
慕向栀沾染着颜料的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听着周泽林的话，帽子却因她的动作掉了下来。
在她急忙要捡起帽子的时候，耳朵后别好的口罩带子不知怎么松了。
她站在台上，本来灯光就打给她。
那张明媚轮廓就暴露在所有人跟前。
慕向栀佯装慌乱地戴好口罩，侧目对上周泽林惊恐眼神。
原本都要说慕昕桐晋级的话卡住。
周泽林看到那一闪而过的面容，张了张嘴半天才发出声音，“你是慕昕桐吗？”
坐在前面的一人皱眉，“我总觉得不对劲，可否把口罩摘下来？”
“我……我感冒了，我担心传染给你们，不太好……”慕向栀手紧紧抓着口罩。
越是这样，越会吸引人。
是啊……
她就是故意的。
见多了慕昕桐演习，她也学会一点。
“没那么容易传染，你摘下口罩给我们看一眼，确定是慕昕桐就行，否则我们无法让你晋级。”坐在台下的人语气十分严肃。
慕向栀颤抖着手松开，手放在耳朵上，一副不愿的样子。
旁边的周泽林急死了，伸手就拽下慕向栀的口罩。
一张跟慕昕桐完全不一样的脸展现在所有人跟前。
五官明艳，眼底是被发现的恐慌。
“你是慕向栀？你……你为什么要装作是慕昕桐？”周泽林瞪大眸子，不可思议看向她。
暴露了呢？
怎么办才好呢？
慕向栀眼底闪过一抹暗色，察觉到一道身影已经冲到她跟前，慌乱朝着所有人解释，“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可以解释的……”
见她出现，面试官眼底闪过厉色，“慕昕桐，你为什么要让人代替你画画？我之前在网上听说你不会画画，是真的吗？”
找人代替，坐实慕昕桐不会画画。
慕昕桐攥紧手，神色慌乱。
她本来在休息，算着时间过来，正好看到周泽林拽下慕向栀的口罩，内心暗叫不妙。
只想着冲上来的她，此刻不知道怎么反驳。
“你倒是解释解释，为什么要让人代替你画画？”周泽林面色冷沉，死死盯着慕昕桐。
怎么解释？
慕昕桐脑袋一片混乱。
最后，周泽林也失去耐心，朝着她摆手说着，“那这样吧，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就画个最简单的苹果出来，我就当你过了。”
苹果是最最最基础的。
当初慕向栀学画画，苹果就画了两年。
一般能站在这个位置上的，苹果手到擒来。
可是慕向栀站在画板前，手中捏着的2B铅笔都在疯狂颤抖。
她不会。
甚至握笔的姿势都不对。
“但是我觉得慕向栀的风格都是之前慕昕桐展示的画作，你不会一直都在替她画画吧？”有一位面试官盯着慕向栀的画作，忍不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