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儿大汉和紫脸儿大汉混在人群之中，心里边儿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蔡福打了个手势，面如恶鬼的“丧门神”鲍旭便点了一排人上前三步。
蔡福、蔡庆、杨雄这三个都是做过押狱的，目光犀利，开始肉眼甄别。
黑脸儿大汉和紫脸儿大汉对视一眼，都觉得这种肉眼甄别不靠谱儿：
若是金人穿了宋人服饰，再会说两句宋语，如何认得出来？
他倒是小看了蔡福，蔡福穿越之前早就在网上练出了一双火眼金睛。
华夏人和东洋人、高丽人、暹罗人哪怕穿的一样他也能一眼就看出来。
就算是亚洲四大邪术，想瞒过蔡福的双眼也不容易。
所以蔡福一眼扫去就有了怀疑，把手一指那人：
“第一场，曾头市大胜梁山泊；第二场，曾头市大败梁山泊。
“根据我说的这段话，曾头市是先胜后败，还是先败后胜，还是两场皆胜，还是两场皆败？”
那人当时就懵了，情急之下说的宋语都结巴了：
“先，先僧，不，后僧……”
这下都不用管回答对错了，连鲍旭都听出来他的宋语一股子羊膻味儿。
“噗嗤！”
鲍旭上去就是一刀，把这个冒充宋人的金人脑袋砍了下来。
“嘶——”
所有人都是情不自禁倒吸一口冷气：
好家伙，这杀得也太草率了吧？
原本这一排人人人自危，却见蔡福熟练地大手一挥：
“换一批！”
好在放得也很草率……
这一排人都是长出一口气，燕青笑嘻嘻的过来把他们带到旁边休息了。
然后鲍旭又点了一排人上前三步，接受蔡福、蔡庆、杨雄的交叉审核。
这一排人里边儿一个金人都没有，蔡福又大手一挥：
“换一批！”
很快就轮到了黑脸儿大汉和紫脸儿大汉，两人跟着同一排人上前三步。
蔡福一眼就看出了这俩货不是一般人儿，虽然这俩货穿的很一般人儿。
但是混在马贩子里他们就像是漆黑中的萤火虫，那么的鲜明那么的出众！
“你们两个留下。”
蔡福没说什么，只是让黑脸儿大汉和紫脸儿大汉站在一旁，等候处理。
黑脸儿大汉和紫脸儿大汉忐忑不安的对视一眼。
紫脸儿大汉挤挤眼睛：
整不整？
黑脸儿大汉一脸苦逼：
整个鸟！
黑脸儿大汉给紫脸儿大汉疯狂打眼色，让他看看他的身后。
紫脸儿大汉茫然回首，正看见身长九尺的卢俊义一脸狞笑，双手叉腰。
打扰了！
紫脸儿大汉当时就老实了，卢俊义的气势实在是太惊人了。
哪怕卢俊义什么都不干，只是站在那里，都带给紫脸儿大汉巨大压力！
紫脸儿大汉一脸苦逼的瞅瞅黑脸儿大汉：
怎么办？
黑脸儿大汉也是一脸苦逼：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黑脸儿大汉和紫脸儿大汉心慌意乱，如坐针毡，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蔡福他们人肉审核了半日，总算是把混在宋人中的金人都揪出来杀了。
蔡福和卢俊义把黑脸儿大汉和紫脸儿大汉带到客栈里私聊。
史文恭去跟那些马贩子和买马的江湖好汉说正事儿。
这些马贩子都是和曾家府没有太深勾连的，勾连得深的马贩子基本都在曾头市置业了。
来买马的江湖好汉就更清白了，哪个买家会和卖家是一伙儿的？
史文恭过来之前，郁保四已经把马贩子和买马的江湖好汉分成两批人。
马贩子在左，买马的江湖好汉在右，齐刷刷的盯着戴了面具的史文恭。
史文恭按照蔡福教的，戴了一张青铜鬼面，穿了一身凸显神秘的黑衣。
“诸位好汉！”
史文恭犀利的目光，透过青铜鬼面的眼洞，阴森森的扫过每一张脸：
“在下行三，你们叫我三郎就好！
“我家和曾家府有仇，所以覆灭曾家府只是报仇，与诸位好汉无关！”
史文恭说完这一席话，无论是马贩子还是买马的江湖好汉都松了口气。
没有意外的话，他们的小命儿算是保住了。
“如果只靠我家的势力，想要覆灭曾家府力有未逮，好在我们找到了帮手！”
史文恭指了指把曾家五虎的人头收拾起来的燕青：
“合作之前我们约好了，他们只要曾家五虎的人头，曾头市归我家！”
马贩子和买马的江湖好汉竖起了耳朵听，唯恐漏掉了重要信息。
“曾家府是灭了，但是地下马市没有灭，以后这里就是我家来经营了！”
郁保四搬了一把交椅过来，史文恭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交椅上，睥睨四方：
“贩马的朋友你们放心，我家的管制比曾家宽松，抽水还要少一成！”
史文恭这么一说，马贩子都是面露喜色，这对他们而言可是好消息。
曾家府抽水抽得老狠了。
但是因为曾家府把河北、山东一带其他的地下马市全都剿灭了，所有资源都集中到曾头市，曾头市的名头也打响了，想要买马的江湖好汉都认这里，他们这些马贩子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现在虽然曾家府覆灭了，可是这个消息要传出去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
想要买马的江湖好汉首选还是会来这里。
只要史文恭保证的都能实现，买马的江湖好汉能从这里买到好马，就算是曾家府覆灭的消息传出去也不怕了。
反正从这里能买到好马，谁又会在意曾头市的主人姓啥？
史文恭又对买马的江湖好汉说：
“买马的朋友，因为我家和曾家府的私仇，让你们受惊了！
“为表歉意，每人都可以从我家的马场免费带走一匹里子马或是面子马！
“以后曾头市会改叫"龙头市"，欢迎诸位朋友再来光顾！”
史文恭这一席话说完，买马的江湖好汉都是齐声喝彩：
“三郎大气！”
史文恭微微一笑，手掌向下虚按，顿时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最后，无论是贩马的朋友还是买马的朋友，昨夜的所有损失都由我家承担！”
史文恭把手一招，一群小喽啰儿便抬来了几个大箱子。
史文恭上去一脚踹倒一个大箱子，箱盖开了，滚出许多金锭子银锭子……
所有人都是喜出望外，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齐声喝彩：
“三哥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