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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何不成尸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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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病书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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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掌柜被五花大绑的扔到了青石板上。 石板太硬了,他被摔得七荤八素。 等在抬起头时,茂掌柜发现平常那个高高在上的韩司平已经被扔到了另一边,就像是个即将被活剥了皮的猪一样,在那里趴着。 刚才绑自己来的一个年轻人,手中拎着一把屠夫用的刀,走到了韩司平身边,在他身上犹犹豫豫的比划: “我真不会屠夫的本事啊,一刀切下去大概率就死了,咱们就不能等个屠夫过来吗?” 第二个年轻人从怀里拿出了几个小瓶子: “你尽管切,我这还有金疮药呢,及时止血应该死不了。” “这不太好吧,外行硬做内行事,终归有些不太利落。” 茂掌柜脸当时就吓白了。 韩司平倒是硬气,他尿了。 老爷子在摇椅上躺着,剩下的年轻人给他按肩膀,刘刺史在傻笑。 郭巡捕在旁边很尴尬,不知道该站着还是跪着。 老爷子稍微有点不高兴: “欸,别吓唬人家,好不容易给人家请回来,我还有事想问他呢。” 俩年轻人叹息着回到了老爷子背后。 “韩大钧是吧,我有点事想问你啊。” “您……您说。” 韩司平吞咽口水。 “谁让你派那老虎守的山头啊?” 老爷子笑问。 “啊,”韩司平的冷汗已经在青石板上构成一条小溪:“我……我最近贪财……” 年轻人一刀扎进了韩司平的腰子。 韩司平张嘴想叫。 “你叫出了一声,我就再扎你一刀。” 他生生把惨叫给咽了回去。 “我问你这问题,你甚至都不辩解一下老虎。”老头摇摇头:“那人给了你什么好处啊?让你这么费心思。” “我……我……” 韩司平嘴唇微微颤抖。 “说了他名字就得死?”老头又道。 韩司平甚至不敢点头。 “那我知道了,将军那边的人吧,他下作的一如既往。念他身边人个名字就会立刻要你的命,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老头道:“这院子里面勿听勿看勿闻,你就正常的说,多说点,说的我高兴了,说不定还能放你一条命。” 听到这个保障,韩司平也清楚,如果自己再也不说的话,恐怕就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 便是道: “那人是个书童,瞧起来年纪不大,病怏怏的,我也不知道他什么跟脚,只知道他很厉害,恐怕有六重天,甚至……点了星!” “他现在在哪?” “不知道。” “他怎么联系你?” “我会做梦,梦里他会和我说话。” “他给了你什么报酬?” “我……我官职是他给的。” “还是个斜封官。”老头笑骂了声:“行了,估计这废物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起了身,老头站到了韩司平身边: “让你活自是不可能了,不过看你交代的痛快,就让你死的痛快吧。” 韩司平瞪眼张嘴,本还想求情,嗓子中间竟忽得一疼。 垂目一看,竟有一把锋利的剑顺他喉尖向外刺了出来! 一把利刃不知何时自他体内生长蔓延,直扎穿了心肺,直破掉了喉管。 如死鱼一般的挣扎了两下,韩司平没动静了。 另一个茂掌柜眼见这般,非常果断,吓晕过去了。 老头根本就没管这茂掌柜,只是侧头看了一眼刺史: “你手下的人办事不利落,我理应该罚你。” 刺史浑身上下都颓了,连忙跪下:“您是该罚我,可我好不容易打听到了爷爷的位置,您好歹让我尽个孝啊!” “行啊。正好我也要去苍松那边看看。”老头笑了笑:“但你可不能让他知道你是他孙子。” 刺史是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定能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让爷爷快活自在。 老头又看了看郭巡捕,郭巡捕还在那愣着。 “你这小子倒是不错,就是太直了些,不适合当大官,司平这个位置你先顶上吧,有妖除妖,有事办事,别搞什么有的没的。” 郭巡捕挠了挠头:“是不是不太合规矩……我得等朝廷的文书。” 老头眨眨眼,哈哈大笑: “对!不太合规矩,那你就先等上个一两个月,一两个月之后,自然有文书。” 不再此处留着,老头带着年轻人离开了院子。 直到他彻底离开,郭巡捕才看了看地面上昏厥的茂掌柜。 “刺史,这人怎么办?” 刘刺史沉吟了片刻。 “你查清楚我爷爷的身份了吗?” “额,”郭巡捕显然还是不太适应刺史管一个年轻人叫爷爷:“那人倒是还挺好找的,他是苍松水行的少东家。” “苍松水行的事情我听过些。地上躺着的这个人原来也来孝敬过我,我认识,他即是水行的掌柜,也是茂家的人。”刘刺史踹了一脚茂掌柜:“茂家和水行一直关系不好,可以送爷爷一份见面礼。” …… 离开了刺史府之后,老爷子摸着胡须寻思事情。 “老爷子,咱接下来该怎么办?”年轻人问。 “我没听过那书童的消息,恐怕是将军寻来的邪人,找些眼去查他。” “那人如若真的点了星……”年轻人有点担忧。 老爷子也没说话。 真点了星可就麻烦了。 能杀点星,只是杀这种人代价太大。 上次杀点星,老爷子从大讷河一路打到了三兴,落了一身的病,现在还没恢复。 再来一个,确实不好搞。 “现在没那书童的消息,你们多派些眼线在附近查,咱们去也得去趟苍松。” 三个年轻人点了点头。 这次去苍松并非为了见俊朗君,仍是要搜病书童的下落。 让人犯病者,势必是不能留着的。 …… 菜掌柜坐在马车上,马车踏踏,缓缓沿着路上前进。 他周围还跟了两辆随行的车,一辆车上放食物,一辆车上装护卫。 田宅他都已经卖了,苍松是没办法继续住下去了。 甚至就连韩柏,他都不太想去了。 两边离得太近,总是会遇到些不想遇到的人。 他在更南方还有一户亲戚,不算太大,但好歹能在那边的镇子住下去,带着人财过去,说不准还能东山再起。 马车行了一阵,已经快要走出渝乡了。 天头越往南走越热,还有些潮,菜掌柜的内人不太舒服,让他暂时停下马车休息休息,一伙人就在路边放着风。 几个护院拿出了行字号的旗子,若是有山匪看到这种棋子,一般就会出来对号子,对上了号子就谈生意,有些地方要些银两,会卖给你多余的食物,有些地方则要食物,会给你拿些银两。 哪有那么多纯靠打劫为生的。 大多都是荒野的孤村。 正吃喝些,忽然听到不远处街口处传来了咳嗽声: “咳咳。” 侧头一看,只见得泥路上行来了一个背着书蒌的书童。 他年纪不大,只有十四五那般,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缓步走到菜掌柜他们身边,拱了拱手。 菜掌柜不知道这病痨子为何靠过来,他不大喜欢这种咳嗽的人,却也还是出于礼貌的回了个礼。 “咳咳,诸位,小生想要问个问题。” “请说。” “请问……韩柏城在哪里啊?” 小书童轻声问道。 菜掌柜直接就给他指了个方向,书童拱手告谢,转身离开了。 眼见着书童越走越远,菜掌柜却忽然觉得嗓子一痒。 他揉了揉嗓子,暂且没咳嗽。 “咳咳。” 可他内人咳嗽了。 蔡掌柜侧目一看。 他内人额头上,多出来了个鲜红色的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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