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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岛:从龙套到忠武路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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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雪肌精使用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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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把新村洞染成橘子果酱色。 姜在勋的西装腋下被汗浸出盐渍,后颈晒伤贴的创可贴翘起猫耳形状。 灯光师举着反光板调整着角度: “韩导,夕阳还剩十五分钟黄金光线!” 韩东郁盯着监视器搓手: “各部门抓紧!” 姜在勋立刻把揉出毛边的医院缴费单塞进裤兜。 场务将打板器举到镜头前: “第56场第3镜,第一次!” “啪——” 场记板砸下刹那,房主抡圆胳膊把钥匙串甩向桌面。 金属撞击声像子弹擦过韩惠珍耳膜,她肩头猛颤的幅度恰好让挎包吊链从肩头滑落。 姜在勋扑过去撑住桌沿,西装前袋的缴费单随动作滑出半截——【高丽大学医院催缴通知】 “您看都这个点了!” 他佝偻着背把钥匙了串推回去,后颈伤口蹭过衣领,疼得他嘴角抽搐成蒙娜丽莎微笑——倒正好显出讨好的局促感。 “现在走可就白耗一整天了!” 特写镜头框住房主抽搐的腮帮,中景里韩惠珍攥包带的手指关节泛白,远景呈现夕阳黄金光线。 “咔!” 韩东郁突然抓起对讲机: “三号机绕后拍缴费单特写!小姜你等会弯腰再低五度。” “明白。” 第三次实拍。 房主甩钥匙的力道加重三分,姜在勋慌乱接住时故意让缴费单完全飘落在地。 韩惠珍俯身帮他捡纸片的动作,恰好挡住房主攥紧的拳头: “请您再等等......就半小时!” 监视器里,她睫毛垂落的阴影与缴费单上【化疗费用】的墨迹重叠成团。 “咔!” 片刻后,韩东郁从监视器后方探出头来:“过了,恭喜小姜杀青。” “啪啪啪——” 现场响起阵阵掌声。 姜在勋有些意犹未尽。 他还想着再重拍的话,准备用上房产中介师傅的绝活——装犯病拖延时间。 尽管可能会因为即兴表演引发连环笑场而被导演骂。 但说一千道一万,姜在勋还是觉得戏份太少,拍起来不过瘾。 黄政民倒是看得出来自家傻徒弟的内心想法,毕竟他年轻的时候也一样。 “臭小子。” 他屈指弹了弹姜在勋后颈翘起来的创可贴:“当年我在话剧团擦地板时,连三句台词的邮差角色都抢不到。” 说着,黄政民将冰镇可乐贴在他晒伤处,激得姜在勋一哆嗦。 “现在让你去演男一你撑得起来吗?” 姜在勋呲着大白牙挠头: “我能撑起男一的盒饭量!” 黄政民抬脚就朝他屁股踹去:“阿西!就知道吃,演技也要跟上去啊!” 姜在勋捂着屁股踉跄时,金大元举着手机屏幕怼到他面前: “金恩淑编剧新戏——《继承者们》招试镜!每天至少有五十位新人演员现场排队!” “哦?” 姜在勋盯着角色简介问道:“我能试镜金叹吗?” “你在想屁吃。” 金大元划到配角表:“男一女一都定了,现在试的都是男三四五六的配角。” “......老师我去吗?” 黄政民取过手机摩挲着下巴: “金编剧挑人的眼光比我家美惠挑防晒霜还毒,不过——” 仅通过人物设定和故事简介,黄政民就能分析出来这是一部没有什么内涵的偶像剧。 按照他培养徒弟的基准。 姜在勋出演这种剧对其自身成长没有任何帮助。 回顾他这几个月来的表演经历—— 《麦克白》练的是戏剧张力;《神偷奶爸2》磨的是台词精度;两部电影是片场生存法则的是理论与实践。 这些基础条件磨炼好了,姜在勋迟早能成为"一条过"的戏疯子。 至于这种偶像剧。 似乎唯一用处就是能让姜在勋净化眼球——省得整天蹲片场看这群忠武路老登对剧本。 “不过什么?” 姜在勋眨巴着眼睛等待着黄政民的下文。 “金恩淑最爱牛奶皮肤小鲜肉——” 黄政民看着他晒成小麦色的面庞,嗤笑道:“你这非洲难民款,她八成会让你出演菲佣。” 话音刚落,黄政民瞥见姜在勋偷瞄自己胳膊的视线,抬脚就踹他屁股: “老子晒黑是拍戏晒得!你小子是中介所跑腿晒的!能一样?” 姜在勋捂着屁股蹦到金大元身后: “我晒黑也是为了角色啊!中介晒的就不是太阳了?” “滚蛋!” 黄政民踹完人转身摸烟盒,打火机擦燃的瞬间瞥见姜在勋一脸惊喜的接过韩惠珍送的蛋糕。 韩娱圈像锅滚沸的部队火锅。 表面浮着光鲜的芝士年糕,底下全是泡烂的午餐肉。 这也是黄政民为何不用人情给姜在勋疯狂塞剧组的原因——带在身边比较安心。 演技差能磨,心要是脏了,这辈子都洗不干净。 …… 二手起亚碾过汉江大桥钢索投下的菱形光斑。 狎鸥亭玻璃幕墙折射的夕阳碎金,随着导航提示“前方右转”渐次坍缩成便利店LED灯牌。 姜在勋膝头颠着韩惠珍送的杀青礼物——草莓蛋糕盒。 合租屋走廊感应灯应声亮起。 冰箱冷光照亮姜在勋鼻尖的汗珠,他将蛋糕放在冰箱内的“圣域层”。 冰箱门合上的瞬间,姜在勋瞥见电子钟跳成21:17。 今天是他罕见的比李圣经早回家。 姜在勋拧开浴室镜前灯。 李圣经的护肤品军团在防潮架上列队—— 兰芝睡眠面膜、悦诗风吟绿茶精华、雪花秀润燥精华...... “就借五毫升......” 他对着护肤品军团举手发誓。 十点零七分。 玄关传来钥匙转动声。 李圣经推门时,正撞见姜在勋对着镜子龇牙咧嘴。 惨白面庞在镜前灯下泛着青灰,活像《艺伎回忆录》里的艺伎。 “噗!” 健身包砸在玄关,她扶着门框笑得弯腰。 姜在勋沾着精华液的手僵在半空: “我、我就想试下这个......” 李圣经突然敛了笑——雪肌精的液面下降整整一指宽。 “姜在勋!” 她揪住他后领扯向镜子:“谁准你动我雪肌精的?!” 姜在勋被领口勒出公鸡打鸣声: “就用了五毫升......” “五毫升?” 李圣经抄起瓶子怼到他眼前:“下降的刻度线都给你抹成马里亚纳海沟了!” 姜在勋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金、金恩淑作家新剧试镜要白净......” “什么剧?” “《继承者们》,金大元哥说......” “......闭眼。” 李圣经突然松手,将卸妆棉在掌心揉成团: “水乳精华顺序都反了,你当拌泡菜呢?” 棉片擦过他额头的力道像在给地板打蜡。 姜在勋感受着她指尖拍打的节奏,突然咧嘴: “圣经你笑起来睫毛会开花诶!平时干嘛老绷着?” 李圣经的化妆棉突然重重按在他眼皮上: “再废话就把你睫毛拔光镶我高跟鞋底。” 她甩开沾满精华液的棉片,扯过面膜“啪”地盖住他整张脸。 蚕丝面膜随着粗暴动作裂开蜘蛛网纹路,姜在勋从缝隙里看见她耳尖泛起珊瑚色。 “二十分钟后揭下来。” 李圣经把雪肌精往柜子深处推了推:“再敢偷用我护肤品——” “知道知道,挂汉江大桥风干嘛......” 镜面倒映她转身时扬起的发梢,嘴角压不住的弧度泄露在暖光灯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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