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尘一脸不情不愿的被秦泠拖到了琴房。
“秦教授，我突然想起我谱子还有教材没拿，要不你先让我回去拿一下？”
“坐好。”
秦泠早有准备。
从公文包里面摸出一本教材放到琴架上。
“......”江逸尘嘴角一抽...秦教授，你可真是个负责任的好老师呢
“弹。”
“哦！”
江逸尘活动了下手腕。
叮...
“重来。”
“好。”
叮...
“重来。”
“好。”
叮...
“停下。”秦泠抽出戒尺，指着教材上面一段练习曲的符号：“告诉我，这符号"ff"是什么意思？”
“......”江逸尘尴尬的转过头：“ff...极强。”
“那你弹的是什么呢？”秦泠问，“弹得软绵无力，弹干脆一点。”
“好的。”
江逸尘点头。
又开始接着弹。
“停下。”秦泠再度抽出戒尺，把江逸尘的手掌从黑白琴键上抬了起来：“节奏有问题。”
“好。”
江逸尘又又开始弹，这次他全神贯注，注意着力度和节奏。
“停下。”秦泠二度抽出戒尺，“这就是你给我说的行云流水？”
江逸尘尴尬的挠了挠头：“我那只是...打个比喻。”
“你...”秦泠正要开口，注意到江逸尘有些失落的表情，便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起来，我给你示范一遍。”
“哦。”江逸尘站到一边，认真看着。
不过比起琴键，他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秦教授有些苍白的脸色上。
翻阅着脑海中关于秦泠的信息。
今天是十号...
秦泠来大姨妈的日子...
痛经？
江逸尘瞬间就明白了。
原文中记载过，秦泠因为先天体寒，一直有痛经这个毛病，尤其是到了晚上，那疼的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看清楚了吗？”
秦泠转过头就看见江逸尘低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江逸尘！”秦泠喊道。
“到！”江逸尘立马回过神来。
“你在干什么！当着我的面开小差？”秦泠薄怒道。
“没有。”江逸尘解释说：“我就是看秦教授脸色发白，有点不舒服的样子...”
秦泠眼神柔和几分：“我再给你演示一遍，好好看着。”
“好。”
.......
这一节补习课上的相当长。
从八点半上到了十点。
秦泠认认真真的教着，江逸尘也认真的听。
这门课大概是他所有科目中唯一没有走神，并且上心的。
到了下课时间。
秦泠还是维持着如往常那样高冷。
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肚子比以前都还要疼，不过还在她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有时候她是真的羡慕那些来例假还跟没事人一样的女生。
“秦教授，你没事吧？”江逸尘问。
“没事。”
秦泠看上去也确实跟个没事人一样，只不过就是脸色比起平常少了些红润，多了几分苍白。
说完，秦泠转身离去，教师公寓和男生宿舍楼在两个方向。
江逸尘看着秦泠那如平常一样雷厉风行的背影。
如果要不是他知道对方的底细，他或许还真的就信了。
江逸尘看着对方一步一步逐渐消失在他视线之内的背影。
他忽然想起两天前秦泠那走到寝室里面一脸着急的模样...还要带他去医院强势的模样...
江逸尘原地站了一会儿，随后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以前江岁欢每次来大姨妈肚子痛的时候，他都会提前去煮一碗红糖生姜茶，然后再帮着揉了揉肚子。
江岁欢说这很有用，尤其是喝过他煮的红糖生姜茶，整个人都暖呼呼的。
来到学校外面的杂货铺。
江逸尘买了些红糖，买了些生姜。
接着他往教师公寓走去。
上次来还枕头的时候他来过，所以轻车熟路的走到秦泠的公寓前。
......
秦泠回到公寓。
直接走到房间拿出一粒布洛芬混着温水喝了下去。
不过貌似没有用。
她捂着肚子窝在床上。
两条好看的细眉因为痛苦都快拧成了川字。
四肢也开始渐渐发凉。
洁白的贝齿紧紧咬着。
没一会儿，她都能明显感受到自己开始冒冷汗。
像这样痛苦的时刻，她已经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
秦泠不禁回想起十六岁那年。
被后妈绑架折磨的那晚，眼下的这点痛苦跟那时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睫毛微颤，她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那时，好像也是这样，在她无比痛苦的时候，一个小男孩闯入了她的世界...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把她思绪拉回。
估计是林瑶吧。
秦泠从床上爬起身，没管自己身上有些狼狈的模样，走过去开了门。
“秦教授。”
“......”秦泠看清来人，脸上痛苦的表情瞬间消失，接着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问：“你来干什么？”
“我看秦教授应该有点不舒服。”江逸尘说道，“你应该是来例假了吧？我姐以前也是这样...”
“回去。”秦泠说。
“......”江逸尘这次迎上那双丹凤眼没有退缩：“我给你煮碗红糖姜茶就回去。”
江逸尘说着就挤进了房间。
秦泠看到直皱眉，沉声道：“江逸尘，我让你回去。”
“不都说了吗？”江逸尘摆了摆手：“给你煮完红糖姜茶我就回去。”
鸣弦教师公寓都设有厨房。
江逸尘不管不顾的走到厨房。
秦泠趁着对方背过身的时候，痛苦的倒吸一口凉气，接着皱眉跟在江逸尘背后走到厨房。
“江逸尘”秦泠道：“最后一次，立马回去。”
“你说你老是让我回去干嘛呢？”江逸尘没听，拿起菜刀开始切姜。
“秦教授前两天这么关心我，我这个当学生的，怎么可能对你的痛苦视而不见呢？”
“我能有什么痛苦？我没事”秦泠镇定道，“你要是再不回去一会儿宿舍楼关门了。”
“这有啥？”
江逸尘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等会儿要是回不去寝室，大不了外面找个网吧包夜呗。
“秦教授要是真这么关心我等会儿能不能回寝室，你就别出声打扰我了，我给你煮完这红糖姜茶我就立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