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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后,男主们全都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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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承谨应了约,到贺兰危那里的时候,时间已过子时。 客院厅堂的灯还亮着,由侍从引路,走进去,就看见贺兰危坐在桌边,正碾着桌上的茶饼,动作漫不经心。 听见动静, 他才停下手里动作,把碾碎的灵茶碎倒掉,笑着打招呼:“谢兄好像很忙,这么晚还没休息。” 他语气温和而散漫,是惯有的调子, 然而说不出为什么,这话听起来却让人不大舒服,好像意有所指。 谢承谨不置可否:“贺兰兄。” 他问:“为何深夜约我?” “过几天去怨宅,我想多带一个人。” 贺兰家与谢家本是世交,但贺兰危此番来谢家,并非是单纯来小住消遣的,而是有任务在身。他拜在当世第一仙宗门下,是宗中首徒,前一阵子,宗中有一只怨鬼逃走,来到天都为祸四方。宗中委派贺兰危去天都将那怨鬼抓回,而谢家镇守天都,也有责任铲除那怨鬼。 因为目标一致,贺兰危就在谢家住下了,和谢承谨合力对付那怨鬼。 只不过那怨鬼狡猾, 在天都郊外用法术变出了一处宅子,叫怨宅,它从不出怨宅的门,只在特定时间引诱无辜人进去做客。 过几天是怨宅开门迎客的日子,贺兰危一行人准备乔装成路人,进怨宅。 谢承谨顿了几秒。 几天后才启程,这件事情分明可以明天再和他说,却非要选在这个时候约他来。 但要求本身没什么不合理之处,这一去就要真的像客人一样,在宅子里住上几天,需得带上侍从和下人,毕竟做戏也要做全套。于是他淡声应允:“侍从还是下人?我安排。” 然而贺兰危不咸不淡道:“都不是。” 分明是正常的一问一答,两人一个言简意赅,另一个语气松泛,但屋子里的气氛却好像无端凝固了一瞬。 空气里浅淡的兰香弥漫, 谢承谨总有种预感,这话题会往谢延玉的方向引。 他掀起眼皮看贺兰危,没有说话。 贺兰危则漫不经心道:“她近来常与我在一处,我去怨宅,她应当会想跟过去。” 谢承谨:“……” 贺兰危笑了声:“而且,她似乎想修行,带她去历练一番想也是不错的。” 谢承谨周身气压不经意低了些,终于出声:“……谁?” 贺兰危转眼,看着谢承谨。 他沉默好一会儿,才坏心又慢声地说:“谢延玉。” 谢承谨眼皮一跳。 他突然想起近来那些梦,梦里,谢延玉就是想要攀上贺兰危的。 那些梦零零碎碎,有些是以她的视角展开的,有些则是他自己的视角,他还记得一些片段,其中有一段就是,谢延玉用下作手段引诱贺兰危,虽成功了,却无名无分,最后还身败名裂,抹黑家门。 他今夜毁了情丝蛊, 她不至于和贺兰危发生什么太过分的事,但她那一身兰香—— 没来由地,谢承谨眼前骤然浮现她脖颈上的红痕,和略有点红肿的唇。 他不自觉捏了下指尖,很快压下脑中这些画面,看着贺兰危, 声音有点儿冷,听不出情绪:“你和她很亲近?” 贺兰危微笑不语,观察他反应。 谢延玉这一世不大对劲,他疑心和谢承谨有关系, 不过这时候, 谢承谨又开口了:“她不能去。” 谢承谨应该没重生。 如果重生了,就该知道他前世这时候没要求要带谢延玉去怨宅,察觉到他也重生了。 这人性子循规蹈矩,家族荣誉大于一切,察觉到他重生,不可能只是像现在这样的反应。 贺兰危得到想要的答案,倒没强求, 他原本也没真的想带谢延玉去, 毕竟他现在知晓了,他不该太主动。 于是他只漫声笑道:“那挺遗憾。” 谢承谨颔首:“至于她想修行之事——” 贺兰危:“嗯?” 谢承谨声线平平,继续说:“我此前并不知。如今知晓了,我身为兄长,理应负责为她安排,不劳贺兰兄费心。” 这是一句很正常的话。 贺兰危额角青筋却猛地一跳,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 他非亲非故,没身份操心,谢承谨却名正言顺吗? * 从贺兰危那边出来后,谢承谨想了想,又把侍从叫过来。 虽不知他为何近来总梦见谢延玉,但这梦是有几分可信度的,他不打算让谢延玉和贺兰危继续接触,免得和梦中一样,没名没分,最后被人撞破给家族抹黑,在谢家当主子,不比给人当外室好些么,谢家还能亏待她—— 亏待? 谢承谨突然想,他好像还真没了解过她在谢家的处境, 倒是梦里以她的视角看,能察觉到她对谢家的不满和怨气。 这念头飞快掠过,并没产生多少涟漪。 侍从现在已经在旁边, 谢承谨吩咐:“这几天如果有人提出要带谢延玉去怨宅,或者她自己说要跟着去,一律都叫管事的那边回绝了。” “属下这就通知下去。” “还有。” “您说。” “留意一下谢延玉那边,如果她要去找贺兰危,或者贺兰危要去找她,你就——” 谢承谨说到这,话音稍微顿了下。 世家规矩多,世家女和外男时常呆在一处,确实于礼不合。侍从对谢延玉想攀贺兰危高枝的事有点耳闻,不过他们也只是见面频繁些,似乎没做什么更出格的事,所以流言也只是在下人之间小范围传播,并没有猛烈到能传进主子们的耳中的程度。 谢承谨又极为恪守规矩,现在提了这事,想是听见了什么风言风语。 侍从自己琢磨了下,接话问:“属下就叫人直接拦着,要是他们问起,就说于礼不合,孤男寡女没身份见?” 可以。 这两个字在谢承谨喉咙口过了一圈,结果成了:“算了。” “那属下……?” “准备些修仙入门用的书送到我这,然后明天一早把她带过来。” 侍从:……? 这是准备亲自教谢延玉学习,盯着她学,把她的精力和时间都分走,让她没时间再和贺兰危接触? 侍从心里忍不住嘀咕—— 公子循规蹈矩,从来都是按规矩办事,手段直白, 什么时候这么迂回了? * 另一边。 谢延玉还不知道谢承谨两三句话就已经把她这几天安排明白了,甚至把她去怨宅的路子也一并给封死了。 她睡了一觉,起来后又翻看剧情,然后和系统说:这个怨宅…… 系统:【你想干什么?】 谢延玉:既然剧情发生的时间顺序不重要,我跟去怨宅,是不是也能继续刷贺兰危的剧情? 系统:【对。】 谢延玉闻言,思忖起来。 她此前并不知道贺兰危还要去怨宅,原剧情中,她也是在贺兰危走后才被告知这件事。她原本没想着要跟过去,然而一看舆图,发现怨宅就在天都郊外,紧临着妖界入口—— 她霎时间想起来,她还和妖尊有一条剧情线要走。 那条剧情线在好几年以后,时间倒是有点长了,她不想被动地坐着等好几年,总得提前做点什么准备。 眼下这机会倒不错,可以先去看看,搜集些关于妖界和妖尊的信息,还能同时刷贺兰危的剧情点,算是一箭双雕。 她这样想着,又动了要跟过去的念头。 看原剧情中写过,此行谢家的一些小辈也会跟去历练,谁想去,只需要临行前去掌事那报名就行。 只不过离出发还有好几天,她倒不必急着现在去报名。 眼下还有别的事要做。 她昨晚想多走一个剧情点,让侍女误会她和贺兰危的关系,推着她和贺兰危的流言在府中散播得更猛一些,好快点传进谢家主子们的耳朵里。这剧情点最终没走成,不过只要她时常出现在贺兰危身边,也总能找到机会让人误会更多。 她拿出传讯符,给贺兰危传过去一条消息,问等一会儿能不能去拜访他,她准备了一些点心,想为昨天的事情赔罪。 然后她又给了杂役一些银钱,打发杂役出府,去街上买点心—— 通常她给贺兰危送的吃食,都是让人从外面买回来,然后她重新摆盘,假装是自己亲手做的。她很少下厨,昨天亲手煮醒酒汤算是仅有的几次之一。 杂役去得快,回来得也快, 谢延玉将点心装好盘的时候,贺兰危还没回消息,她倒也不太在意,提着食盒先出门了。 然而刚出院门, 就见有个侍从正等在门外。 那侍从见了她,道:“公子请您过去一趟。” 这是谢承谨的侍从,谢延玉见过他,他口中的公子自然就是谢承谨了。 她有些疑惑,不知道谢承谨又怎么了,突然叫她过去:“您知道他为什么找我吗?” “您去了就知道了。” “……” 谢延玉拎着食盒,又看了看日头。 虽然不知道谢承谨为什么叫她过去,不过应该耽搁不了太久,现在离她传讯时和贺兰危说好的时间还有一阵子,来得及。 更何况贺兰危目前也还没回复她。 她想了想,还是点头,跟着侍从走了。 * 另一边。 贺兰危正在屋子里,自己和自己对弈, 不过他已有许久没落子,只是看着桌边的传讯符—— 不对她太主动是对的。 上一世的这时候,他对她就有些漫不经心的,一恢复这种态度,她就又自己贴上来了。 他安安静静的,视线仍旧停留在传讯符上,却还是一个字都没回复。 侍从在旁边问:“公子,不回谢小姐一句吗?” 贺兰危闻言,轻飘飘道:“先不。” 他收回目光,再一次把注意力放在棋局上,重新落子。 既然晾着她有用,就再晾着。 以往也一惯是如此,即使不回复,她也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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