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微雨的态度，让张川的眉头微微动了动。
不过很快，她就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看袁微雨了。
袁微雨同样十分冷静地看着张川。
不哭不闹，没有更多的激动行为。
然而内心却是波涛汹涌。
张川，老公，我说的没错，畅畅跟着你比跟着我合适。
但你记住，无论是你，还是女儿，我都永远不会放弃。
此刻的袁微雨，内心是痛苦的，挣扎的，纠结的。
想着想着，泪水便再度涌了出来，迷蒙了双眼。
庭审结束。
张川和庄华一起走出了法院。
“谢谢你，庄大律师。”
张川微笑着伸出手。
庄华伸手我了一下，笑道：“说实在的，这个案子的律师费我转的有点儿心虚。”
如果张川不然是褚英子，今天很可能会出现另一个故事。
“哪里，只要结果是我们想要的。”张川道。
“那就多谢了。”庄华甩了甩马尾辫，“后续我们微信联络，走先。”
“好。”
目送庄华钻进车里，扬长而去，张川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手机在口袋里狠狠震了一下。
张川拿出来一看，是袁宏伟发过来的。
【张川，我小看你了。】
虽然只是文字，但张川能够明显感受到前岳父此刻的怒意。
可他怕吗？
【袁老板说笑了。】
离婚了，尊称也就免了。
袁宏伟：【听说你傍上了褚英子，张川，算我袁宏伟瞎了眼，没看出你是个吃软饭的废物。】
袁晓瑜早就把张川的事情告诉他了。
以国内民众对男女关系的畸形认知，误会张川当褚英子面首真是在正常不过了。
张川淡淡一笑，回复信息道：【随您怎么说，反正我解释了您也不会信。】
袁宏伟：【咱们走着瞧！】
......
袁微雨父母家里。
袁宏伟攥着手机坐在沙发上，胸口阵阵起伏，喘着粗气。
“张川这个混蛋王八蛋，不得好死！”
身旁，袁母许婉咬着牙咒骂张川。
袁宏伟叹了口气，“你别骂了。”
“为什么不骂，我骂错了吗？”许婉怒道。
袁宏伟摇摇头，“这件事，袁微雨有推卸不掉的责任，要不是她......唉，好端端的，就这么离了，我那可怜的小孙女啊......”
提到孙女，许婉的表情也立刻哀怨起来。
孩子在身边，他们还算心有安慰。
可现在，畅畅判给了张川。
就算每周都能见到，但味道终究不一样了。
“小雨这个傻子，怎么能随便就放弃抚养权呢！”
许婉抱怨。
这时，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
袁微雨和袁晓瑜回来了。
看到只有两个女儿，孙女并没有回来，老两口的表情更加难受。
“爸，妈......”袁微雨换好鞋子，一脸歉意地走了进来。
她离婚，全家都跟着难受。
她感到羞愧，也自责。
“畅畅被那个王八蛋带走了？”许婉语气凶，但声音却颤抖起来。
仿佛小孙女被带走了，以后都不会再见到了。
“妈，别这么说，张川没什么错，错的是我。”袁微雨低头道。
“哼！”袁晓瑜冷哼一声，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坐，环抱胳膊，一脸不屑。
对于姐姐，她自然是心疼的。
毕竟一奶同胞，平时关系也很好。
但这件事情，袁晓瑜真的做不到心平气和。
太气人了！
秦子昂怎么就那么好？
不就是长得像你小时候暗恋的对象吗？
至于把家都玩散了？
“小雨，你坐吧，现在也没外人了，想哭就哭，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袁宏伟安慰道。
一直以来承受的都是打击和压制，此刻突如其来的父爱关怀，让袁微雨瞬间崩溃了。
她放声痛苦起来。
双肩剧烈耸动着，哭声里透着凄惨和悔恨。
.......
张川开着车。
抬头扫了一眼后视镜里，沉默坐在后排的女儿畅畅。
刚刚在法院门口，畅畅和袁微雨淡定挥手告别的画面，让他内心莫名的刺痛。
离婚，张川没觉得对不起任何人。
唯独对女儿。
七岁不到的小姑娘，就此和母亲分开，光是想想，都觉得难受。
然而.......
袁微雨曾经真真切切的害死过自己一次，虽然说并不是直接导致，可对与张川来说，直接或者间接，又有什么区别呢？
杀过自己一次的人，谁能继续忍受着每天和她过日子，同床共枕？
唯一的宽容，就是他只会报复秦子昂，而不会对袁微雨出手。
“爸爸......”
“嗯？”
“以后你还会和妈妈一起给我过生日吗？”
张川默然无语，心口仿佛堵了一块石头。
“如果不行，那我以后不过生日也可以。”
畅畅又道。
“畅畅......”张川艰难地挤出两个字，想要安慰女儿两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也只能用痛苦至极的表情来作为回应。
“爸爸。”畅畅又道。
“嗯？”
“你会给我找新妈妈吗？”
张川再次看向后视镜，直接和女儿的视线对上了。
他看见，女儿大大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希冀，和恐惧。
大概是期待得到自己否定的回答，又害怕会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
“不会的，至少在你长大之前，不会的。”
张川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笃定的说道。
这原本就是他的打算。
偷偷看去，他发现女儿的眼睛比之前明亮了许多。
移开视线，张川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自己是男人，不找老婆没问题，但需求是一定会有的。
难道要钻研传统手艺吗？或者花钱解决？
怎么可能！
这像话吗？
刹那间，他脑子里就浮现出了很多人影。
宋雨婷、林曦薇、孙韶涵.......还有......白花花的小姨子袁晓瑜。
说起来，前三个加在一起好像都没有孙韶涵能打啊。
尤其是那身材，简直......张川，你有病吧？你在瞎想什么？
张川用力甩甩脑袋，把不该有的杂乱思想全都抛出思绪。
然而转瞬，他嘴角又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都是过眼云烟，粉红骷髅，身外之物......对，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