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孙韶涵笑了起来。
笑声如同银铃一般。
引得周围几桌的客人都侧目看了过来。
张川默默地挑了挑眉，心说孙韶涵这个女人，真的是妖精。
今晚，孙韶涵穿了一件紧到不能再紧的包臀裙，窈窕身材尽显。
也因为这个，从他们两个下车，到走进餐厅坐下，都一直有人在偷偷的关注孙韶涵。
张川甚至还看见有人在偷拍。
“想什么呢？一脸傻乎乎的样子？”
孙韶涵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纯净水。
“啊？没有。”张川摇头。
“你怎么打扮的像个暴发户似的？”孙韶涵打量着，“我给你饰品，又没让你全戴上。”
张川低头看向自己的。
西装领子上别着闪闪发亮的胸针，袖口是两枚幽暗深邃的黑曜石袖扣，江诗丹顿纵横四海，还有手指头上的三枚形态各异的指环......
“傻不傻？”孙韶涵翻着白眼，“穿成这样，还开毒药，你是生怕没人骂老娘傍大款是吧？”
“咳咳......”张川战术性清嗓，“对不起孙总，我没领悟您的意思。”
“嘁，下次注意。”孙韶涵道。
张川扯扯嘴角。
不得不说，孙韶涵这样的女人，哪怕是翻白眼，都会美的让人窒息。
这时，穿着黑色制服的侍者走了过来。
对着二人微微弯腰，恭敬一笑，然后用地道的伦敦腔说道：“先生，女士，晚上好。”
“说人话，老娘听不懂鸟语。”
孙韶涵眼睛都没抬，就直接用同样的强调说道。
侍者一愣，随即一笑，“对不起女士，我不太会说中文，况且，在西餐厅不就应该说英文吗？这样才显得更地道。”
“那按你这么说的话，食肠粉就要将广东话吗？吃沙县小吃就要讲福建话咯？吃牛肉丸，就要说潮汕话咯？”孙韶涵抬头看着侍者，一脸讥诮地用川渝话问道：“吃火锅儿就要讲重庆话吗？呲饺子就得说东北话呗！”
侍者一脸懵逼，尴尬的脸上的肌肉都在微微颤抖。
张川想笑，可又觉得不合适。
脚趾用力扣着地，才能勉强压住如同ak般难以驾驭的嘴角。
其他食客也都看了过来。
有人觉得解气，有人则是微微皱眉，觉得孙韶涵是无理取闹。
然而孙韶涵这个人，一向都是旁若无人的。
见侍者被自己完全拿捏了，就继续说道：
“你们这家狗屁西餐厅是不是还觉得津港是以前的殖民地呢？”
“进了你们的租界，就好像到了你们的一亩三分地了似的！”
“滚蛋，不会讲就滚回去换个会讲中文的过来伺候老娘！”
侍者无奈地摊摊手，转身回去了。
“惯的臭毛病。”
孙韶涵狂翻白眼。
“干得漂亮。”张川赞叹道。
“老娘来花钱，还要受他们的规矩，真是搞不清楚大小王。”孙韶涵道：“对了，你现在有头绪了吗？”
“什么？”张川懵逼。
“我的事情啊，收集黑料啊。”孙韶涵敲着桌子。
“哦。”张川点点头，又摇摇头，“暂时没有。”
到津港满打满算两天，几乎都在陪孙韶涵。
张川甚至都忘了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了。
“知道我妈为什么送你车吗？”孙韶涵道。
张川摇头。
心里却在想。
应该是看褚英子的面子吧，毕竟自己已经算是摊牌了。
孙韶涵道：“我妈这人很精明的，我家能有今天，大部分都是靠她一点一点经营出来了的。”
“我妈娘家在津港也是不大不小的一个家族，当初嫁给我吧，也是所谓的家族联姻。”
“津港不大，但江湖气却很重，现在拿的出台面的这些所谓豪门世家，有一大部分全都是从以前传承下来的。”
“这些人都喜欢遵守所谓的江湖规矩，习惯相互制衡，利益共存。”
张川点点头，“所以，商业联姻风气一直都很盛行。”
“是。”孙韶涵点点头，“前两年，我妈查出来，我爸在外面其实有个私生子，私生子，你懂得，连我爷爷奶奶都帮他隐瞒。”
我的天啊！
张川心里像是炸出了一道惊雷。
原来孙韶涵背后还隐藏着这种狗血豪门剧情。
“所以，你妈不甘心，想给你弄一个牛批背景，以后和你弟弟争家产。”
张川道。
“对。”孙韶涵道：“野种被发现之后一直都躲在国外不敢回来，但我和我妈都知道，家里一直都在偷偷给他钱，我爷爷奶奶也一直在偷偷转移资产，准备留给他。”
张川懂了。
余碧华的想法应该是，女儿要么嫁给顾烨，得到顾家的助力，彻底压制张韶涵她爸爸这边。
要么，就是和褚英子联手，达到最终目的。
“你的四次婚姻，全都是商业联姻吗？”
张川问道。
孙韶涵翻个白眼，“算不上。”
“那是......自由恋爱？”
“自由个屁，老娘就是想尝试找到有能力的，自己有喜欢的，结果，失败了。”
“哦。”张川点点头。
“你什么态度，瞧不起我是不是？”
“没有没有，我就是想说......”张川一脸认真，“什么时候开饭啊，肚子都叫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孙韶涵一脸嗔怪。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姑娘走了过来。
先对着孙韶涵和张川点头微笑，然后用标准的国语说道：“二位晚上好，请问有什么需要的吗？”
“这还差不多！”孙韶涵瞟了一眼，然后开始点菜。
半晌，精致的西餐和红酒都被送了上来。
“敞开喝，一会儿叫代驾。”孙韶涵看着侍者给张川倒酒。
边吃边聊，话题就没有刚才那么严肃低沉了。
加上这里美好的环境，悠扬的音乐声，张川和孙韶涵聊的很开心。
然而还没吃上十分钟，孙韶涵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一看，是她爸孙志杰打过来的。
“喂，爸爸。”孙韶涵声音有点儿嗲地叫了一声，可转瞬，表情就变了，“什么！？行吧，那我尽快回去，你和妈别着急。”
放下电话，她直接起身。
“怎么了？”
张川问道。
“走了。”孙韶涵风风火火的，“顾家找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