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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风起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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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7章 倾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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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马踏碎洛阳城的晨雾,董卓正在太师府的“龙床”上酣睡。 屋内金兽吐出的龙涎香混着酒气,将床榻上的美人熏得双颊酡红。 急促的马蹄声惊醒了这场春梦,董卓暴怒地掀翻案几,美酒泼洒在绣着“受命于天”的锦被上。 “关外诸侯聚众造反!”传令兵的声音带着哭腔。 董卓肥硕的身躯猛地一颤,床榻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想起昨夜占卜时龟甲上的裂纹,那分明是个“凶”字。 “父亲!” 一道声音如金铁交鸣,一将推门而入,正是并州狼骑出身的温侯吕布。 吕布身高七尺开外,细腰扎背膀,双肩抱拢,面似薄粉,宝剑眉合入天苍插额入鬟,一双俊目皂白分明。 鼻如玉柱,口似丹朱,大耳朝怀,头戴一顶亮银冠,二龙斗宝,顶门嵌珍珠,光华四射。 感受着扑鼻的酒气,吕布单膝跪地,方天画戟在晨光中泛着寒光。 董卓注意到他甲胄上沾着露水,想必是在外守了一夜,眼中闪过一抹欣慰。 当即撑起臃肿的身子,蒲扇般的大手在贴在正为他更衣的宫女身上游走,嘴里含糊道: “吾儿奉先,擂鼓聚将!” 大厅内,人影重重。 有人交头接耳小声低语,有人站在原地闭眼假寐。 董卓肥硕的身子落在椅子上时,那封急报已经在众人手中传遍。 “父亲勿忧,关外诸侯,儿视之如同草芥,愿提虎狼之师,尽斩其首,悬于都门!” 吕布话音未落,背后一人高声而出:“杀鸡焉用牛刀?” “不劳温侯出马,吾斩诸侯首级,如探囊取物!” 来人身长九尺,虎体狼腰,豹头猿臂,正是华雄。 这位关西悍将的佩刀上还沾着昨日的血迹,那是个试图行刺董卓的义士。 “好!好!” “华雄,加封尔为骁骑校尉,拨五万兵马于尔,同李肃、胡轸、赵岑,赴汜水关迎敌!”董卓的笑声震得殿梁簌簌落灰。 他想起当年在凉州时,也曾这般豪气干云。 但当他的目光扫过案下散落的奏章,那是各地送来的灾情急报,右眼皮突然狂跳起来。 李儒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侧,白净的面庞在烛光照耀下中略显阴翳。 “文优啊...” 董卓的声音突然变得疲惫,“咱家这心里,总觉得不安生!” “不如亲征一趟,如何?” 粗短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座椅上的雕纹,那是条张牙舞爪的蟠龙。 李儒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岳父英明,关外诸侯来势汹汹,确该亲征以振军心。” 说着,袖中滑落一卷竹简,那是方才收到的密报,密密麻麻记载着参加会盟的名单。 翌日,董卓披甲上马,二十万大军已在洛阳城外列阵。 金甲在骄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长槊上干涸的血迹诉说着这位出身游侠,却位至太师的凉州汉子一路走来的故事。 西凉铁骑的马蹄声震得城墙簌簌落土,飞熊军的重甲在朝阳下泛着血光。 吕布的赤兔马不耐烦地打着响鼻,方天画戟的月牙刃上凝结着晨露。 李儒策马跟在董卓身侧,目光扫过队列中的将领,有战神吕布,有四大校尉(李傕、郭汜、张济、樊稠)。 有五大中郎将(牛辅、董越、段煨、胡珍、徐荣),有八健将(张辽、臧霸、宋宪、魏续、郝萌、曹性、成廉、侯成)等人。 大军开拔时,董卓忽然回头望了眼洛阳城。 德阳殿的飞檐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恍若一头蛰伏的巨兽。 他不知为何,想起了当年在凉州时养过的一头狼,那畜生最后咬断了他的手指。 “加快行军!” 董卓的吼声惊飞了城头的乌鸦,大军踏过护城河,他仿佛听见了历史的车轮在吱呀作响。 洛阳城头的“董”字大旗正在风中猎猎作响,无人知晓的角落里,董卓昨夜命人占卜卦象的一文铜钱,在微风的吹拂下,悄悄翻了个面。 而千里之外的襄阳隆中,某个少年农夫刚刚放下锄头,对着《梁父吟》发呆。 至此,历史的长河打了个旋,一个少年的命运正悄悄撬动齿轮。 ………… 另一边,济北相鲍信贪功,见孙坚、公孙瓒为前部,兵强马壮,而汜水关驰援未到,守备空虚,怕二人抢了头功。 遂派弟鲍忠,领马步三千,抄小路去汜水关破敌。 华雄突引五百铁骑,飞下关来迎战。 当鲍忠的三千兵马在汜水关下化作血泥时,陈远正躲在军阵后排,双腿抖得像筛糠。 他眼睁睁看着华雄的大刀劈开鲍忠的铠甲,就像劈开一块豆腐。 那声“贼将休走”的吼声,震得他怀里的碎银叮当作响,那是他今早从乱军中捡来的。 孙坚、公孙瓒眼看着华雄割了鲍忠首级挑在刀尖嬉笑,勃然大怒,冲至关下厮杀起来。 两方人马短兵相接,霎那间喊声震天,血肉横飞。 陈远握着木枪的手在发抖,枪杆上的木刺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 眼前刀光剑影中,一个西凉兵的面容格外清晰,那是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唇上刚冒出绒毛,眼中却闪着野兽般的凶光。 “杀!” 赵云的吼声惊醒了陈远的恍惚。 他看见赵云一枪挑飞敌兵,枪尖带起的血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他下意识地模仿赵云的动作,木枪刺出时却软绵绵的,活像在捅棉花。 第一个西凉兵倒下时,陈远愣住了。 那人的血溅在他脸上,温热黏腻,带着铁锈般的腥甜。 他想起前世在菜市场看人杀鸡,此刻自己却成了持刀的屠夫。 胃里翻江倒海,弯腰干呕,却只吐出几口酸水。 而那是个满脸稚气的西凉兵,至死都攥着半截家书。 “陈兄!”赵云的喊声传来。 陈远抬头,看见侧面又一个西凉兵举刀朝他扑来。 “我草泥马!” 他吼出了穿越后的第一句脏话。 俯身、提枪,动作笨拙得像只企鹅。 生死关头,他忽然记起赵云教过的“拦”字诀。 长枪横挡,竟真格开了致命一击。 一拿一扎,木枪刺入敌兵胸膛的瞬间,他仿佛听见了前世手术室里监护仪的滴滴声,温热的鲜血喷溅在脸上,竟让他想起了前女友手术刀下的血污。 方才还满脸狠辣的西凉兵,这一刻却倒在了他的枪。 渐渐地,陈远发现杀人也没那么难,他越战越勇,甚至开始享受这种掌控生死的感觉。 西凉兵虽凶悍,但多是庄稼汉充数,比前世健身房里的沙袋强不了多少。 直到他看见地上散落的铜钱,他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能在死人堆里翻找碎银了。 于是就开始像个熟练的拾荒者一般,在尸山血海中搜寻战利品。 “这西凉兵也太穷了,连个铜板都没有!”陈远喊得理直气壮,手上动作却鬼鬼祟祟。 他摸遍了几十具尸体,收获颇丰:三枚铜钱、半块玉佩,甚至还有只镶银的酒壶。 正当他美滋滋地擦拭战利品,余光突然瞥见赵云身后的“尸体”动了。 那西凉兵满脸是血,手中长刀却稳如磐石。 陈远想喊,喉咙却像被扼住,想掷枪,手臂却重若千钧。 电光火石间,他做出了这辈子最英勇的决定,飞身扑向刀锋。 “噗嗤!”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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