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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雍正,我是乾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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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对康熙提出兼并严重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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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听了这话,如轰雷掣电,细细思之,竟比自己肺腑中掏出来的还觉恳切,竟有万句言语,满心要说……” 秋日朗照的午后,蚌壳窗上泛起点点金光,外面凤竹的疏影横斜在弘历的背上。 而他正聚精会神地给淑慎公主讲着《红楼梦》。 淑慎公主也认真地听着,一脸沉迷。 只在注意到弘历身旁的定窑杯快要见底时,淑慎公主才抬头朝自己身边的官女子递了个眼色。 也因此,弘历没有真的按德妃和老十四的意思,让淑慎公主讨厌在畅春园住着,进而主动要求离开,也没有撺掇康熙让淑慎公主离开。 弘历只按照雍正的意思,让淑慎公主更加安心地待在这里,与自己为伴。 当然,弘历也没有耽搁自己在畅春园的课业。 无论是学习处理政务,还是学习骑射等。 他都在认真的完成着康熙给他布置的任务。 “其不用兵省份,凡保举题补之例应行停止。” 训鉴斋。 弘历正默读着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金鈜的一道奏折,而在看完后,就对康熙分析起自己的看法,且说: “汗玛法,按照此奏所言,近来督抚提镇题补太多,但始不过州县官、千把总之类,今则司道副参亦皆题补矣!” “可地方,毕竟是涉兵事题补,当事急从权为妥,另外,以孙儿浅见,只要地方程序合理,吏部不应干涉既任一方事者,不能更置一方之才。” “进步很快,已几乎与朕朱批的一样了。” 康熙说着就把自己的朱批揭了开来。 弘历笑了笑。 接着。 弘历又看起一道昔日直隶总督赵弘燮上的一道奏折。 “据自属申报以奴才亲往查看,并询附近民人,咸称上地有十分收成,中地有柒分、捌分至玖分不等。” “现今市镇,小麦每仓石止卖四钱二三分,大麦每仓石二钱四、五分。其米价现今上米仓石卖七钱三分,中米每仓石卖六钱七八分……” 弘历看完这道奏疏后,看向康熙:“是不是只批知道了,但粮价真这么便宜吗?” “这种奏折,是应该大胆质疑有没有夸大其词。” “你现在,理政的水准突飞猛进,让汗玛法着实惊喜。” 康熙笑着说了起来。 随后,康熙又郑重地对弘历说:“但很多时候,不能只在奏折文书上找问题,还得去下面找。” “纸上得来终觉浅,却知此事要躬行。” “弘历,想不想跟汗玛法去市井间看看?” 为此。 康熙感慨了一句后,就问起弘历来。 弘历知道,这是康熙见他在分析文书材料上大有进步,便要带他去民间,锻炼实地考察各阶级情况的能力,便道:“自然想!” 于是。 康熙便带着弘历在翌日一早就微服出了畅春园。 弘历自始至终都没有主动告诉康熙,他在德妃那里踹银霜的事。 因为康熙没有主动问他这事。 他相信,耳目灵通的康熙,既然没有主动问自己这事,那就表示,他不想知道,至少不想从自己这里知道。 所以,弘历也就没有自找没趣。 弘历和康熙乘车出畅春园北门后,一路向西,就先路过了铁匠银和枪厂胡同,随后便右转北上到了护国寺。 自康熙二十年,允许外城商贩来这一带经营商业与摆摊贩卖后,这里就一直是店铺、摊贩密集之地。 弘历此时还没到这里,就听见了水被煮沸一般的人声与叫喊声。 很快,他就看见,在车马辐辏与鳞次栉比的大街上,出现许多身着粗布短衣的百姓,正络绎不绝地走来走去,流淌如河。 不时出现的锣响和炮响,更是震得人心发颤。 赌馆烟舍、青楼茶肆,货摊与算命摊,和敲着铜锣的杂耍场地,让人目不暇接。 “现蒸的芋魁,现炒的瓜子,各位老少爷们尝一尝咧。” “榆钱糕、松黄糕、杂果糕、炒米糕、花糕,各色各样的糕点,全便宜卖喽。” “万春香、芙蓉香、龙涎香、玉华香、纱帽香,大家来看一看,新到的香品,用了我的香,有儿子的各个考状元,有闺女的各个封诰命呢!” …… 没多久,更加清楚的叫卖声,开始充斥着弘历的耳朵。 整个大街,与没隔多少路程的禁宫园林仿佛完全是两个世界。 但弘历发现,康熙对这一带却是熟稔无比,在下车后,就带着他穿街走巷在街巷里走着,逛了不少米店布店,问了价格,也买了一些。 不过,弘历一下车,却是闻到了更加刺鼻的味道。 这让他不由得捏住了鼻子。 他知道,清朝的京师,随地大小便很普遍,没有公共卫生管理的制度,即便居民和商贩会早起打扫一下自家门前,但也难免还是会有臭味出现。 现在其实还好,因为是晴空高照的天,如果是下雨天,据说,整个内外城如没打扫的猪圈。 康熙这里也同样皱眉,但他到底司空见惯,也就没有表现的太愤怒,而只是在接下来,又拉着弘历进了一家面馆,点了两碗炸酱面后,才对弘历笑着问: “熏到你了吧?” 弘历点首。 “这就是市井!” “你只要一踏足这里,就能明白,小民生活之地有多恶劣了。” 康熙笑着道。 弘历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炸酱面便已做好,弘历和康熙各自大口吃了起来。 对于弘历而言,一时只觉特别美味。 毕竟他在宫里已经吃了许久的山珍海味,骤然尝一尝这市井的吃食,也就有非常不一样的感觉。 而弘历发现,康熙明显也觉得这面很美味,故手里挑面的筷子就没停过。 但突然,一伙官差抬着一骨瘦如柴、皮肤苍白的男子走了进来,跟在这伙官差身后,还有一戴孝的男子。 “姓钟的,你这面馆吃死了人,苦主找上了县衙,堂尊让我们来问个明白,你是想找本坊总甲在申明亭与苦主私了,还是在走公堂?” “你给个话!” 这时,这家面店的老板走了过来,作揖道: “私了,私了。” 这差役听后也没纠缠,只说道:“那记得请你们总甲来县衙!” 这老板忙答应了下来。 弘历这里则在离开面馆时,对康熙说:“汗玛法,他这是在敲诈店主吧?” “没错,刁民勾结衙役,从店老板这里敲诈一些钱财,所以,弘历,你要记住,对百姓整体要抱有怜爱之心,但对百姓个人要抱有警惕之心。” “尤其是京师的百姓,能在京师活下来的百姓,都不是简单之辈。” 康熙语重心长地对弘历说了起来。 弘历听后点了点头,接着又道:“既然这么说,那这店老板也不是简单之辈,不然不能在这京师开得下去店。” 康熙笑着颔首:“把你想说的说出来,说错了也无妨。” 弘历又道:“但这衙役还要勾结地痞流氓来敲诈店老板,只能说明,这些衙役是真缺钱,已经不能从百姓身上榨出太多油水了,只能掠之于商,尽管,这商贾可能已经给当地官吏给了好处,但还是要隔三差五的来敲诈一回。” “汗玛法,孙儿是不是可以由此揣测这京师一带,兼并已加剧不少,贫富差距已到影响社稷安稳的地步?” 弘历便干脆把自己心里想法说了出来。 康熙听后沉下了脸,随后又点头,而对弘历笑着说:“好个见微知著,我们弘历的确是可造之材啊!” 康熙是真的高兴。 因为他内心早已确定了要选谁继位,所以,他很愿意看见,弘历此刻在天下局势上,所表现出的敏锐。 “你猜的没错,大清是到了不得不整治兼并的时候了。” “但是你汗玛法老了,精力不行,信得过的人,也老的老,走的走。” “所以,只能靠你们后来人了。” 康熙颇为意味深长地说后,就又笑着说: “走,朕再带你去访一大儒,学问自是没的说,更重要的是,我们旗人能取得这江山,正是这些汉人士绅襄助得力,所以不能忽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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