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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殿下,你家杀手缺根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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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物尽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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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果然下起了大雨。 雷声轰鸣,伴随着哗哗雨声,司马青恍惚睁开眼,入目的却只有一堆燃得极旺的篝火。 痛感席卷全身,他绷着嘴角低头,看到自己大半个身子裸着,肩头被包扎的地方隐约浸出点血迹。 此刻他正靠着墙壁半坐着,双腿已经发麻,司马青想要换个姿势。 然而一只手撑在地上时,却无意间碰到一把刀柄。 司马青稍微侧过些身子,拿起那短刀。 记忆一点一点回笼,腿脚也恢复了知觉,他扶着墙,缓缓挪到了篝火旁。 酒月会跟他一起坠崖,是司马青没料到的发展。 心情莫名有些复杂,他微微摇头,却注意到混合在雨声中的脚步声。 司马青握着刀回头,本以为会是皇帝安排的人,然而闯进视野的,却是一张清丽灵动的美人脸。 酒月冒着雨回来,此刻浑身都滴着水,她在洞口站了会儿,没急着进去。 “醒了?感觉如何?”她一边扭着衣裙的水,一边问他。 篝火摇曳,将司马青眼中的意外暴露得彻底。 “你怎么还没走?”他目光又落在她那混着血迹泥水的衣裙上,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身上暂时没有滴水了,酒月这才抹了把脸,走到篝火旁,看着司马青的眼神很是莫名。 “我走了,你怎么办?”酒月难以理解地看着他,“你这身受重伤的样子,我很难相信你能独自活下来。” 司马青要是死了,她找谁去对付平王?他要死,也必须死在平王之后! 司马青一怔。 酒月没理会他的错愕。 身上的衣裙已经脏得没法看了,此刻还湿答答地黏在身上,酒月觉得浑身不适…… 于是她缓缓扭头,目光幽幽地盯着司马青的外袍看。 “当时你就应该先等我换身衣服再开始喊的。”酒月突然蹦出一句。 司马青回过神来,对上她意味深长的眼神:“……” 一刻钟后—— 司马青背对着篝火,瞪着眼睛盯着外面的雨幕,宛如一座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是酒月在换衣服。 将外面那层裙装脱下后,酒月便借用篝火的温度及自身的内力将贴身那一层烘干。 夏季衣物本就轻薄,身上很快变得干爽,酒月便抓过刚刚从司马青身上扒下来的外袍,欢欢喜喜地套在外面。 外袍拢紧,酒月挽了挽有些宽大的袖子,又将有些长的下摆捞起来系在腰间。 四肢活动没受到限制,酒月这才满意地拍拍手,转过头去叫那尊雕像。 “我穿好了。” 司马青“嗯”了一声,没动。 酒月自顾自地收拾残局,忙完后才发现司马青还站在洞口,她不由一愣,走过去就看到司马青脸上满是水珠。 “……你是不是有什么受虐的癖好?”酒月眼神变得复杂。 她只是让他背过身去,他直接跑开不说,还径直跑到洞口,把脸送出去给雨打。 司马青眼角一抽,一字一句道:“你是女子!男女有别,你更衣,我自然要回避!” 他说罢,眼神又不小心落在她露出的小腿,司马青又默默闭眼,语重心长地重复了一遍,“男女有别啊。” 酒月:“……” 酒月嘴角抽了抽。 “我又不是全脱了。”她眼神幽幽,略有些不耐地踢了他一下,“不想死就进来换药。” 司马青:“……” 司马青有些怀疑人生……半晌,才无奈地摇摇头。 到底是年轻人。 尽可能地忽略那几分不自在,司马青又回到篝火旁,安静地坐在另一侧。 这草药是酒月在路上摘的,没什么功效,只能止血。 此刻她蹙着眉,仔细地拨开那层被血染红的包扎布条。 这是她从司马青贴身衣服上撕下来的。 “你的面具坏了,你打算怎么回平王府?”司马青选择闭着眼,任由她摆布。 酒月捞过旁边放在树叶上备用的草药,一把扔进嘴里嚼吧嚼吧,“我从狗洞钻回去……” “……”司马青到底是管不住嘴,“那你还真是能屈能伸。” 酒月睨了他一眼,tUi的一口将草药吐他肩膀下侧的伤口上,之后便重新在他身上撕下一块布料来,面无表情地包扎好。 “王爷还是先考虑考虑自己吧。”酒月恶劣地戳了戳他伤口附近,懒洋洋地退了回去,“你不是说你有安排么?你安排的人呢?” 司马青疼得脸色扭曲了片刻,睁开眼就看到酒月的一脸坏笑。 显然是故意的。 他气笑了,但也不忘回答她:“准确来说,是陛下安排的人。” 酒月一愣,又听他说:“原本计划是,刺客追杀本王,本王一路逃窜,然后坠崖,之后便被陛下的人发现,然后把我抬回去。” “……只是把你抬回去?”酒月错愕地张大嘴,“你就没安排个在下面接应你的人?你就真不怕摔死么?!” 司马青眉眼淡淡,“这已经是明知山最低的一处悬崖了,本王虽不能如你一般飞檐走壁,但摔死倒还不至于。” 酒月终于有机会地对他说出那句话:“你好像对自己的生命很自信……竟拼到这个地步!” “物尽其用罢了。”他竟笑得自嘲。 酒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司马青被她表情逗笑,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随意问她,“你刚刚出去,可有发现什么人?” 酒月摇头,严肃道:“我还特意回到了我们摔下的地方,连个鬼都没瞧见。” 她是特意回去处理闻双的尸体的。 没办法,刚穿来时没能妥善处理了死士们的尸体,后来就被司马青的人发现了,酒月这次可不敢随意抛尸了。 嗯,她直接将闻双的尸体沉河了。 唉……她到底是个善良的人,做不出来大卸八块这么残忍的事情。 闻言,司马青便有些沉默,还有几分茫然。 不应该啊。 酒月乐观地安慰他,“或许是因为雨大,林子里又容易迷路,最迟天亮,你能撑到那会儿的。” 司马青叹息一声,如今也只能等了。 火堆噼里啪啦地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酒月忽然憋不住问出声。 “你为什么要捅自己一刀?” “你为何要跟着跳下来?” 司马青竟也同时开了口。 两人皆是一愣。 酒月抱着膝盖,有些嫌弃地看他一眼,率先出声:“还不是怪你,你没提前跟我说过要挨一刀啊!” “当时你都快昏死过去了,若是将你抛下悬崖,不死也残了……你说实话,是不是想念轮椅了?” 司马青:“……” 酒月说完,又往火堆里添了把枯枝,笑得有些讽刺,“况且,平王似乎并没有给我留退路。” 按照当时那情况,她肯定会被抓住,稍微好点是被追杀,但也很麻烦。 所以她当机立断,索性拉着司马青一块儿跳了下来。 “恐怕他还是有所怀疑吧……”司马青脸色苍白,笑得却有些玩味,“本王还真是好奇了,你之前到底做了什么,让他不愿放弃你,又不敢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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