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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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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还不知道你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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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里长沉吟:“秘方,卖吗?” 苏棠眉角稍挑。 果然不出所料。 “伯父要买?”苏棠笑吟吟问。 方里长正要开口,后面的房门打开,小郎君从屋里出来。 清清亮亮的目光看过来,仍是一如之前的平淡无温,却是叫方里长后面的话梗在喉咙里,半响也吐不出来。 苏棠也瞧见了自家的小夫君,过去问询:“夫君吃什么?喝水吗?要不还是给夫君买些糕点解解馋?” 小郎君直皱眉。 “不喜欢?夫君喜欢什么?说给妾身听啊?”苏棠追问。 小郎君扭头到大黑旁边,撸狗。 明摆着——别理我。 苏棠只能讪讪回转,重坐回到方里长跟前,歉声:“伯父,抱歉。” 方里长眼见着这一幕,勉强扯着嘴角:“无碍。” 苏棠眼中微闪,弯唇:“说来还是多谢伯父那夜主持了小女子与夫君的婚事。” 方里长险些掉头就走。 听这句话好像就是在打脸。 可想到自家的老妻和小舅子,方里长不得不硬生生的把脚跟子桩在原地。 苏棠微微讶然。 当日她混混沌沌醒来,知道是那位算命先生和里长大人做媒为证,她曾往道谢,只是算命先生不在,只见过了里长大人,当时只觉得这位里长好脾气,现在看,不止好脾气。 方里长看着眼前俏美的小娘子和那边还在撸狗的小郎君,委实是不想再待下去,斟酌道:“今日门前之事,我也有所闻,说到底和那秘方不无关系,故而吾方有"买"一说,以二十两银为购,入平安镇酒楼,每月再予你十两银钱,连二十年,如何?” 苏棠惊讶。 入股,分成。 还是在那位赵大官人闹了一通过后给的法子。 这位里长大人不止好脾气,还厚道。 苏棠想了想:“小女不要二十年。” 方里长怔愣,是嫌多还是嫌少? 苏棠道:“小女想用这二十年换一所请。” 方里长惊愕:“何事?” 苏棠看向身后在撸狗的小夫君:“妾身想夫君去上学堂。” 学堂?这傻小子? 方里长瞧了眼,揉了揉额头,“小郎早先可读过书?”方里长问。 “家中读过。”苏棠。 “读过哪些?” “伯父稍候。”苏棠起身去了屋子里。 外面的小郎君也不撸狗了,坐了过来。 方里长再次对上那双清淡淡的眼珠子。 方里长见过卢大山当年的娘子,虽说也有几分姿色,可比这小子也是比不上,所以八成就是那娘子在外头生的,卢大山二话不说自己当亲儿子养着。 刚看到他,就想到了卢大山,给出那么优渥的条件也是想让卢大山痛快点儿,还有那小娘子也是可怜。 可上学总不比其他~ 就在方里长默默运气的工夫,苏棠出来,拿了家中所有的书出来。 “这些书,夫君都读过了。”苏棠道。 方里长看过去,有幼儿读物,也有经史子集。 “也要知所以然才好。”方里长道。 “读书百遍,其义自见。”苏棠道,“夫君也背的滚瓜烂熟。” 苏棠随手的翻开一页,面向着小郎君读了前面几个字,而后眨巴着眼睛盯着小郎君,“夫君,后面是什么?”就像是前儿晚上一样背出来就好。 一旁的方里长看向小郎君。 这小子当真都记下了? 小郎君看着苏棠,绷着嘴角。 大黑狗摇着尾巴过来。 就好像小主子在哪里,它就在哪里。 院内,只有大黑狗的呼哧声。 “呵呵呵。” …… 半响,苏棠没有听到自家小夫君开口,一旁的里长大人已经扭头看她,虽然什么都没说,可就是明明什么都说了——这就是背得滚瓜烂熟? 苏棠扯唇,脸上的笑容微微变形。 一个月十两银子,二十年,就是二千四百两银子!! 她决定放弃的时候心口都疼。 结果,小夫君不给力!! 那天晚上背的那么痛快是假的? 她还特意挑的小夫君背得最顺溜的那本! 苏棠运气弯唇含笑,转向里长伯父:“其实夫君是害羞……” “羞”字在喉咙里还没吐出来,耳边已朗朗声动。 小郎君开诵啦—— 激动的小心脏都跳起来的苏棠连忙把书举起来,挨个字的对。 真的,一个字也不差。 待小夫君背诵了一页,苏棠看向里长伯父,眼里几乎溢出泪光:“伯父~” 呜呜~太不易了。 方里长看着就要哭了的苏棠,又看看背诵了一篇仍神色淡淡就好像什么事儿也没做的小郎君,最终还是点了头。 “好。” …… 方里长走了。 院内,苏棠喜色声声。 “能上学了,夫君可欢喜?” “虽不过少了二千四百两银钱,可总归是全了夫君所愿,是不是?” “待夫君在学堂中一鸣惊人,他们就知道夫君的厉害,就再也不敢欺负咱家了。” “有夫君在,今日看似少了二千四百两银钱,来日必有四千八百两银钱甚是更多呢。” “……” “夫君喝茶,妾去忙了。” 苏棠安抚完小夫君,就再次出门忙了。 前几日她才说了自家的麻辣烫要再便宜优惠五日,里长伯父也就答应了过了这几日再谈收买之事。显然眼下挣钱更要紧。 院门关上。 小郎君一手撸在大黑的脑袋上,隔着门缝看着外面的影影绰绰,喃喃:“还真是,爱钱啊~” * 摊子后面的苏棠忙着招呼,去整理材料的李清田眼底含着狠意,低声:“辣椒麻椒,整个镇子都没得卖了,必然是那个狗东西作祟。” “或许是卖光了,明儿就好了。”苏棠道。 断货源,还真是古往今来都少不了的手段。 只是可惜好像晚了一步。 **** 赵宅。 正厅内,赵德双手就差托在大肚子上摇头叹息。 “姐夫,你这是早了一步啊!” “我这刚买光了那什么麻辣烫必不可少的麻椒辣椒之类,不出两日就开不下去,到时候岂不是咱们说多少银钱就是多少银钱,别说二十两,就是五两三两,她也得给。” 方里长看也不看赵德,喝着茶问道:“昨夜损失几何?” 赵德伸出五根胖乎乎的手指头:“至少这个数。” “你这是想摊派到卢家头上?”方里长冷呵。 赵德摊手。 方里长放下茶盏,叹声:“赵家在平安镇百年,说来也是世代乡绅,总要宽厚些才能长久!” “有姐夫在前,我又怎么比得了~”赵德打着哈哈。 方里长瞥他:“好,既如此,我问你,可寻到放火之人?” “寻到了。”赵德正色,“就是那家的小娘子,只恨没有证据,不然早就扭送衙门了。” “勿要胡言。”方里长沉声,“夜深失火,无财物之损,说不得是你手下的人措手,若是真有恶人,但凡是有点儿蛛丝马迹,你还不去找你那妻兄撑腰?” 赵德嘿嘿的咧着嘴:“要么说是姐夫呢~” 方里长摇了摇头,道:“两日后方子就是你的了,一会儿把你买的麻椒什么的退回去,总归是人家的心血。” “可可那小娘子必然有问题。”赵德还是不甘心。 方里长盯过去:“你莫不是忘了那小娘子来时险些身死!便是有问题,也不是她们!!” “还有,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别再去找那小娘子的麻烦,你家妻兄在任还有一年呢~” 最后一句似是刻意的压重,赵德心头一跳,偷偷抬头瞧方里长,正被看了个满眼,赵德赶忙憨笑:“听姐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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