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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啥祖宗,都是我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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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陈虚,你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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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念传递,清晰而真诚。 似是感受到主人并无恶意,七彩雾气中蕴含的造化生机与精纯能量对它们也确有莫大好处,两件宝物的挣扎渐渐平息。 彩雾如同甘霖,彻底融入爵身与莲台。 青铜酒爵光华内敛,古朴依旧,但爵身酒纹却似活水流转,灵韵深邃,内蕴醉仙酿气息精纯浩瀚,更胜从前! 九品青莲台青翠欲滴,莲瓣饱满舒展,莲心赤焰温顺跃动,护体清光凝练如青玉实质,散发万法不侵的稳固道韵! 一股比之前紧密十倍、心意相通般的联系,在陈清与两宝间建立!他甚至能感受到器灵传来的满足与依赖之意! “成了!”陈清眼中精光一闪。 此番炼化,以《九转血焰煅真法》为基,借海量宝材、九幽冥火与三昧真火之力,不仅以血炼加深掌控,更对两宝进行了深层的“淬灵”与“补益”! 这非简单共鸣,而是近乎“血契”,将自身生命烙印与道法真意,铭刻于宝物核心! 纵使他道行未增,全力驱使之下,法宝威能也能暴涨五成! 感受着精气神的过度消耗,以及对两件宝物前所未有的掌控感,陈清暗忖:“虽不及温养之法潜力悠长,却胜在速成稳固!正合此背水一战!” 三昧真火符一转,杂念尽消,他的心思重落于天衍台之行。 “莲台固守,酒爵惑敌,薪尽火传搏命,气载灵识探查,气合天地感应与隐匿,三昧真火护持心神,以及针对周天星斗禁、九气替劫阵的安排和了解,便是我如今的底牌了,若把握得当,或有三成胜算。” 三成,已是极限。 “不过,得先调整一下心境。” 想到这,他推门而出,外面的气氛却格外凝重。 吕奉枯坐一角,抚着焦尾琴。 银鳞儿则低着头,一见他出来便要起身,又仓惶坐下,喉间似有千钧重物堵着。 “时限将至,我打算去城中转转。”陈清对二人道,“毕竟来了之后,还未好好瞧瞧这玉京。” 一听这话,吕奉又叹了口气。 银鳞儿则是惊惶起身:“陈、陈公子……” 他期期艾艾,嘴唇嗫嚅着,似乎想说什么。 “哼!”吕奉一声冷哼,“修行路上,生死尚且寻常!有话便讲,有求便言!吞吞吐吐,岂是丈夫所为?天衍台又如何?若连心意都不敢表明,不如趁早归去!” 银鳞儿浑身一颤,如遭当头棒喝! “咚!” 他猛地前扑,额头重重砸在冰冷泥地上,闷响如雷! “小子银鳞儿!”他抬起头,额上已红肿一片,隐隐渗出血丝,“恳请陈公子收我为徒!” “咚!” 又是一记响头,泥屑飞溅! “弟子不怕身死!只求追随师父左右,侍奉道途!纵是明日魂散天衍台,亦无怨无悔!” “咚!” 第三记响头,沉闷如鼓! 三声叩首,一声比一声重! 陈清看着跪伏的少年,下意识便要推拒。 “将来如何,谁人可料?”吕奉沙哑的声音适时响起,“留下星火传承,亦为正途。此子身世清白,心性质朴,其母为龙种坐骑,其父是凡人,他因身负异血,修行多舛,你那丹方若成,或是他的机缘。” 他空洞的眼窝转向陈清,“况且,你之天赋惊才绝艳,本应大放异彩,名垂青史。若因那天衍台之事陨于中途,却也不该默默无闻,当留下痕迹!” 陈清闻言一怔,自然而然的想起了“陈虚”中兴祖师的设定。 仙帝飞升,天后掌权,天衍台死局在前……此刻若不留下传承,与后世故事难以自洽,或许会留下隐患,而且确实也是少有的契机之时。 念头急转间,他心中闪过一道道人影,最后却不得不承认,竟唯有眼前这身世坎坷、心思纯净的龙血少年银鳞儿,是唯一合适、也最熟悉的人选! 此刻收徒,与其说是施恩,不如说是托付。 陈清低下头,看着银鳞儿。 不畏艰难,不惧连累,真心可鉴! “好!”他再无半分犹豫,颔首应允,“你既不怕被我拖入死地,那我陈虚,便收下你这弟子!” 中兴祖师,岂能无徒承道? 他俯身虚扶:“起来吧。” 银鳞儿猛地抬起头,眼中迸发出光彩:“弟子银鳞儿,叩谢师尊!”他强忍着激动,依言起身,身体仍在微微颤抖,却站得笔直。 吕奉脸上露出了笑容,道:“恭喜小友,得此佳徒。此子赤子之心,尤为难得,但能拜入小友门下,确是他无惧无畏,求道至诚换来的造化。” 陈清点点头,目光落于新徒,肃然道:“你既入我门墙,当知宗门源流。吾门本出星枢宗……” 当下,他将“陈虚”的背景与宗门由来简述。 “……仙朝罢黜百宗后,宗门便只剩下为师一人,你既入门,那宗门也算重立,然旧名招祸,当隐于暗处,便以"隐星"为名吧。” “隐星?”银鳞儿咀嚼名号,归属感油然而生,“弟子必勤修不辍,不负师门!” 陈清颔首,声如金玉:“我隐星一脉虽历劫难,道统不绝!入我门者,首重心志如铁,不避艰险;次重缘法自然,不慕浮华。持心如山海,方窥大道!银鳞儿,你今日抉择,便是此心性之始!” 泥丸宫中那点灵光似受牵引,悄然明灭,呼应着这危局中结下的师徒因果。 银鳞儿肃然挺立,誓言铮铮:“弟子银鳞儿,谨遵师尊教诲!纵万死,亦不悔今日之选!” 吕奉在一旁默默“注视”着这一切,脸上露出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心道:“隐星,隐星宿于方寸,又承过往、复其光,此子所图,怕不止于一人一门啊,这是有大抱负的人!只可惜……” 接下来,陈清向吕奉详询银鳞儿的根骨资质。 此子虽有根基,却因龙凡混血之故,修行事倍功半,稍有不慎,反遭血脉反噬。 “待太阴丹成,你需服一枚。” 既收弟子,隐星传承已续,陈清自无保留——实则也无秘可藏。 他耗费半日,将从《混元一气经》所悟“薪尽火传”、“气合天地”、“气载灵识”三道真法奥义,连同自《太岳通天诀》、《海岳残卷》融汇的根基要诀,尽数铭刻于一枚玉简。 是夜。 “吕公。”陈清将其递与吕奉,“此乃我隐星一脉法门精要。若明日之后,我未能归来,烦请公转交银鳞儿,令其择心性坚韧、向道至诚者传之,莫使道统断绝。” 吕奉接过玉简,空洞眼窝“望”向陈清,终只化作一声长叹。 “有备无患罢了。”陈清淡然一笑,浑无赴死之态,目光又落回紫檀木盒。 盒内,定星珠星辉流转。 此物关联星辰,更曾在六皇子宝库之中,若如惠痴所言,天脉替劫阵以“替”与“承”为基,那以此珠作为载体,未必不能行那“移花接木”之法,成为阵中变数! 但既是天后所赐,带着它入天衍台,无异于将命门交于敌手!如若匆忙炼化,可能在紧要关头反噬己身! “宁弃奇兵,不存变数!” “此珠,”陈清指着木盒,“请吕公暂为保管,远离此地!若我事成,再议其用;若事败……公自决之!” “放心。”吕奉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狠厉,“老朽在,它在;老朽亡,它隐!” 陈清颔首,不再多言。 隐患尽除,心湖澄澈。 翌日一早,陈清醒来,便看了一眼天色。 “还有一日白天,今夜便是天衍台事了。” 这一日,他未再修行,如闲人般步入玉京,在城西闹市,听卖陶老汉絮叨孙儿引气入体的喜悦;于金鳞坊外,看高门大户的仆役簇拥着华贵车驾匆匆而过…… 陈清脚步未停。 夕阳熔金,染透城东的平民坊巷。 他在一棵老槐树下歇脚。 树旁,稚童追逐断线纸鸢,笑声如铃,浑然不觉风暴将至。 暮色渐显,炊烟袅袅升起,混杂着饭菜香气。 陈清深吸这烟火浊息。 “这万家灯火,虽是仙气氤氲,但与梦外现世、前世人间,也没甚区别。此身虽为过客,也算不枉此行,若他日有缘,当细品这仙朝红尘。” . . 夜幕低垂,陈清归返农家小院。 推门,一道身影赫然在目——竟是小侯爷陆启远的好友,周仁敬! “陈君!”周仁敬神色焦灼,急步上前低语,“公主殿下,被人从青梧别院带走了!” 陈清瞳孔微缩。 周仁敬紧盯着他,问道:“你近日隐遁行迹,似在筹谋什么?可知晓内情?” 陈清正要开口。 忽然! 风停了。 虫鸣绝迹。 连院中那盏摇曳的油灯火苗,都凝固成了静止的橘黄光点。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抽离了所有声音与色彩的绝对寂静,笼罩了整个院落! 在这片冻结的寂静中心,一道月白身影悄无声息地浮现。 “时辰将至。” 徐清风负手立于院中,布衣依旧纤尘不染,目光平静地落在陈清身上。 “陈虚,你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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