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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是靠女人升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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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敢动朕的男人,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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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正光和游厉听苏陌已返回京城,还穿着虎服往大理寺过去,顿时愕然。 回来报信的锦衣卫,跟着递上一封信函:“此信函乃是苏陌遣人给两位大人送来的。” “送信之人,尚在宅外候着。” 魏正光皱了皱眉头。 想不到刚接到柳思云的信,苏陌转头又来了一封。 接过信函看了下,上面竟写着游同知大人、魏指挥佥事大人同启! 赫然是苏陌独特的狗刨体,证明此信乃苏陌亲笔所书——这狗刨体不是别人能模仿出来的。 “苏陌知下官与游大人一起?” “他居然没外逃地方?” 魏正光没急着开启信函,目光狐疑的看向游厉:“此事闹得满城风雨,苏陌怎还敢现身?” “他不会以为,出了这样的事情,惹怒了读书人,陛下还会死保他吧?” 游厉也是眉头一皱。 通常来说,锦衣卫是给陛下办脏事,解决麻烦的,兼且背锅。 并不是给陛下带去麻烦! 既然发生这种事,苏陌自能自认倒霉,应有被舍弃的觉悟。 当然,如果陛下丁点人情都不讲,遇到事情就把替自己干脏活的鹰犬丢出来,以此平息众怒,锦衣卫也不是傻的,谁还会用心替陛下做事? 在游厉看来,苏陌最好的选择,只能是直接外逃离京。 大理寺通缉苏陌又怎样? 出了京城这一亩三分地,真要抓人,还不是需锦衣卫动手?大理寺的衙役,还能到地方抓捕苏陌不成? 锦衣卫会去抓捕苏陌? 陛下也不可能让锦衣卫全力追捕苏陌! 等舆论平复下来后,苏陌只需改个身份,地方上做个富家翁,甚至再当地方百户官,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游厉皱眉沉吟许久,最后缓缓说道:“且看看他信中何言再说!” 游、魏两人打开新封,然后面面相觑。 新封之中,只一张白纸,其上只字皆无。 游厉眉头紧皱的看着魏正光:“苏陌这是何意?自表清白?” 魏正光想了想:“他的人不在外面吗,唤来一问便知。” 作为锦衣卫,信函之中,定不会提真正的要事,免得给人留下证据,苏陌传信前来,关键应是传信之人。 …… 穿上虎服、系上玉带,苏陌面无表情的看了看王修之和丁虞,随后淡淡说道:“我这次前去大理寺,一时三刻应不会出来。” “此后的事情,全靠大舅和丁先生。” 王修之皱皱眉头:“既然你没与殷氏通奸,为何不设法澄清谣言?” 苏陌笑了笑:“谣言之所以是谣言,不在于真假,是在于别人想信这个谣言!” “就算陛下知道我是清白的,哪又如何?” 王修之和丁虞顿时沉默起来。 许久之后,王修之才沉声道:“王家着实歹毒!” “这样说来,岂不是无解之局?” 丁虞摇头叹气:“难!” “此乃王家之阳谋!” “不管东翁自投罗网,还是远遁逃逸,都难破此局!” 停了停,丁虞苦笑看着苏陌:“某觉得,东翁别去那大理寺的好。且到外地避避风头,等事情平复下来,再作打算!” 两人都知道,对方用通奸的罪名来对付苏陌,也不是真要取苏陌性命。 无非是逼着苏陌不敢回京,又或者让苏陌身败名裂。 古人最重名声,一旦名声毁了,就别想在官场混下去。 王家不蠢,早发现苏陌的最大破绽。 苏家这样无根无底的小户,却能在神京这藏龙卧虎之地,混得风生水起,原因只有一个——圣眷! 这是苏陌的优势,也是最为致命弱点! 门阀世家,如王家这样的,势力触手,早蔓延到民间乃至朝廷的每一个角落。 哪怕王灏这内阁次辅,被贬官为民,也伤不了真正的根基,早晚会卷土重来。 苏陌不一样! 只要当不了这官,不再得圣眷庇护,所有物业产业,一切的权柄,自然随之烟消云散。 不知多少人对苏陌日进斗金的产业虎视眈眈,单凭苏陌百户这张皮,绝对是保不住的! 别说嵘王、张寿宁这样的顶层宗室外戚,恐怕宁公国府、游厉、魏正光等,都会毫不犹豫的与苏陌切割,将苏陌的产业夺取过去! 苏家纸,自然落入王家手中。 王家此阳谋,成功挑起的所有读书人的愤怒! 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便是王修之和丁虞这样的老江湖老官吏,也觉得苏陌这次真无计可施! 两人苦笑看着苏陌。 结果苏陌不屑的笑了笑:“这也叫阳谋?” 苏陌冷笑一声:“不过最低级的谣言手段而已,想破解不要太简单!” 当初三舅就打算用这样的手段对付马典史,苏陌自然想过,若事情到了自己身上,该如何应对。 王修之和丁虞闻言顿时一愣:“此话怎讲?” 在他们眼中,这样的阳谋,根本无法应对! 苏陌淡淡说道:“对付谣言,无非是用另一个更大的谣言覆盖起来!” 他略微一顿,慢条斯理的又道:“例如,王家的王尧,断袖之癖,翰林检讨何衡,其实是王尧娈童,能获得进士出身,也是王尧使的力。” “何衡之所以娶妻却无子,是因为他根本不曾与娇妻同房,不过借此掩饰身为王尧娈童的丑闻!” 王修之和丁虞一听,顿时目瞪口呆起来,震惊的死死盯着苏陌! 苏陌冷笑一声:“当然,想谣言看起来更真实,最好真假参半。” “因此我才会让姜老实去见游厉和魏正光,想必他们手中定有不少王、何两家的黑历史。” 丁虞眼睛滚圆的瞪着苏陌。 万万想不到,苏陌竟能想出这样以毒攻毒的狠厉法子。 不过,他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东翁说何衡根本不曾与殷氏同房,若何衡要求检验殷氏是否处子之身,那又如何应对?” 王修之也沉声道:“陌儿要不要先设法与殷氏见上一面?或者派人去大理寺,询问清楚情况?” 苏陌笑道:“又没人去状告何衡,他如何要求检验殷氏以证清白?” “再说……” 苏陌冷笑一声:“他们不是传谣本官与殷柔通奸?” “既然与本官通奸,殷氏不是处子之身,不再正常不过?” 王修之…… 丁虞皱了皱眉头:“这样不更坐实了东翁与殷氏有私情?” 苏陌眨了眨眼睛:“证据呢?” “难道大理寺卿敢说,因谣言说何衡乃王尧之娈童,不曾与殷氏同房,因此殷氏不是处子,便是与本官通奸之故?” 丁虞顿时无言以对! 苏陌表情严肃起来:“魏正光和游厉,应不至于这点面子都不给!” “等姜老实把资料带回来,丁先生便立马前往孤峰山,印刷小报……” “明日一早,我要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王尧和何衡的丑事!” 丁虞迟疑了下:“若魏正光与游厉不出手相助?” 苏陌摆摆手:“本官也派人去找了文延年。即便魏正光、游厉置身事外,文延年也定不敢这样做!” “再不成,直接编造出来!” 丁虞这才松开了口气。 因查宝丰、利福粮行之事,文延年已经很难和苏陌分割,一旦苏陌倒台,他这上左所千户也当到头了。 苏陌又转头看向王修之:“宅中便劳烦大舅看着,若有恶徒前来滋事……直接杀了!” 王修之冷笑一声:“放心吧,吾知道怎么做!” “你此去大理寺,需多加小心,以防王家铤而走险!” 苏陌摆摆手:“王家不敢!” 等王修之和丁虞各自离去之后,苏陌眼中厉芒陡然闪过。 他现在才意识到,想在京城真正站稳脚跟,单靠利益关系是行不通的! 得让那些人知道惹怒自己的下场! 王家一时三刻奈何不得。 但那什么翰林检讨,定不能留,得用他的血来证明自己不是软弱可欺之辈! 别人只知自己得女帝宠信,可不知道,自己背后,还站着一个白城郡主! 本来,解决此事最简单的法子,便是去找冷漓。 她承诺,涉及羊毛买卖之事,门阀世家的压力一并挡下来! 尽管王家是因为造纸出手,但苏陌混不下去了,羊毛买卖还能进行下去?白城郡主岂能袖手旁观! 只不过,三舅说得对,借的势是要还的,能自己解决的事情,最好自己解决。 反正有白城郡主这狠人给自己兜底,事情闹得再大也不怕! 至于女帝,地位特殊,顾虑太多,苏陌还真没指望过她。 能给自己收拾收尾,日后不管和王家斗得再激烈,也会出手保住自己性命便得了! 又整理了一遍思路,无有遗漏。 苏陌才面无表情的迈步朝大理寺衙门走去! 等到了大理寺衙衙门大门,看门衙役打量了下苏陌,见到苏陌竟然身穿虎服,腰缠玉带,心中顿时一惊,连忙说道:“来人止步!前来大理寺所为何事?” 苏陌面无表情的道:“本官孤峰山子,锦衣卫百户,凤鸣司总旗兼天昌县典史苏陌!” “大理寺不是要抓捕本官吗?” 一众大理寺衙役顿时目瞪口呆起来! …… 皇宫,立政殿! 已经换回龙袍,带上冠冕的女帝,黑沉着脸看完南宫射月送来的案卷,随后冷冷说道:“传大理寺卿!” 很快,大理寺卿章羽,表情肃穆的入殿觐见。 “臣叩见陛下!” 女帝深吸口气:“平身!” 等章羽站直身体,女帝淡淡说道:“朕听闻,翰林检讨何衡,至大理寺状告锦衣卫百户苏陌与妻子通奸,可有此事?” 章羽连忙沉声说道:“回陛下,确有此事。” “不过何衡状告的是,乃是天昌县典史苏陌,因此臣不得不接下这个案子。” 尽管锦衣卫已经不如先帝一朝时,那般权柄滔天。 但锦衣卫犯事,还是得由锦衣卫内部处理。 当然,何衡告的是天昌县典史,典史乃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大理寺接下案子也合情合理。 章羽说完,偷偷看了下女帝脸色,随后又道:“若陛下觉得大理寺此举不妥,请陛下给臣下一道中旨,臣好把案件移交南镇抚司审理。” 女帝脸色微微一黑,随即淡淡说道:“既然告的是天昌县典史,大理寺此举并无不妥!” 章羽正要说话,女帝突然话锋一转:“爱卿可知,诬告者何罪?” 章羽顿时愣了下。 身为大理寺卿,这是他的本职工作,对大武律自是无比熟识。 当下便道:“回陛下,按大武律刑法规定,诬告人笞罪者加所诬罪二等,流、徒、杖罪加所诬罪三等。” “若被诬告者因此被判死罪且已处决,诬告者亦处死刑。” 女帝点点头:“诬告通奸之罪?又当如何?” 章羽深吸口气:“通奸者,杖八十!” “诬告通奸者,罪加三等,可判杖一百,徒三千里!” 女帝淡淡说道:“此案,爱卿给朕好好的查个清楚!既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停了停,又道:“那苏陌身份特殊,既是天昌县典史,又是锦衣卫百户,同时身兼凤鸣司总旗之职!” “此案牵扯的殷氏也是凤鸣司小旗!” “因此朕决定,让陆谡、南宫射月,随堂听审!” 章羽心中顿时一凛,深吸口气后,才恭声道:“陛下放心,臣定秉公办理,绝不徇私!” 女帝挥挥手:“退下吧!” 章羽趁着举起笏板的时候,偷偷擦了擦汗,正要告退,安五突然入殿:“启禀陛下,苏县子已到大理寺,自称投案应诉,以证清白!” 女帝轻轻点点头:“朕知道了!” 停了停,又看向章羽:“此事涉及朝廷脸面,书生士子也各有非议,你需尽快查清此案,昭告天下,以正风气!” “苏陌已到大理寺投案自证清白,章爱卿快快回去,三日内将结案案宗给朕送来一观!” 章羽心中顿时苦涩起来。 本想拖到年二七年休,再作打算,想不到女帝要三日内结案。 这下麻烦更大了。 他心中不禁暗骂王家和那张衡一句,旋即心事重重的叩拜离去。 等章羽离去,女帝面无表情的看向安五:“去传白城郡主入宫觐见!” 想不到安五马上说道:“白城郡主已至殿外,有事求见陛下!” 女帝点点头,嘴角忍不住往上轻轻一翘:“看来朕这个白城郡主,倒是挺关心苏陌的。” “那二万两银子没白送呢!” 安五迟疑了下,忽然又道:“陛下,如今好些学子,跪聚在午门之外……群情汹涌,要求朝廷严惩苏大人……” 女帝脸色陡然一变。 安五跟着又道:“东阁大学士朱弼知晓此事,已紧急赶去午门劝阻学子,并请老奴通报陛下!” 女帝脸色顿时阴晴不定,许久后才咬牙冷笑:“王家这是在作死!” 旋即柳眉紧皱。 女帝也头疼得很。 谣言已经传到读书人耳中,此事难办得很。 哪怕章羽结案,查明是何衡诬告苏陌,但那些读书人会信? 别看冷琉汐这帝王,仿似大权在握,生杀予夺。 事实上,外有敌国、蛮夷、北狄等作乱。 国内天灾不断,百姓困苦,同时诸侯林立,门阀世家掌握财富权柄,本应站在朝廷一边的亲王,却心怀鬼胎,对皇位虎视眈眈。 若再得罪了天下读书人,民心尽丧,说不好朝廷的根基都要动摇! 女帝脸色越发阴沉! 好不容易才有一个苏陌,全心全力的辅助自己,那些人就见不得朕好?是不是朕甘心当他们的傀儡才合他们的意? 既然如此,朕便不让尔等好过! 想到这里,女帝重重的哼了一声:“虽读书人遭人蒙蔽,误解朝廷,但朕不能因此怪罪之。” “你让人好生看着请愿士子,吃喝不可短缺,且告诉他们,只要他们心诚,朕自会看在眼力……” “嗯……且让他们跪上三天再说……三日内谁个离去,其心便是不诚,都给朕好好记下来!” 停了停,女帝跟着又面无表情的道:“让勾奴前来见朕,带上王家及其族人一并案宗!” 安五心中微微一惊,张口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老奴遵命!” 勾奴,凤鸣司除南宫射月外另一个千户! 南宫射月主要负责监控锦衣卫、文武百官。 勾奴则主要负责监控门阀世家,地方诸侯,乃至宗室国戚! 她领带的凤鸣司千户所,是比南宫射月麾下千户所更为隐蔽的存在,便是安五都不知道多少内情! 安五自小看着女帝长大的,岂不知女帝越是愤怒,越是表现平淡! 王家此次对付苏陌,是彻底激怒女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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