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
嫉妒。
感叹。
差距。
无言……
等等等等。
此时，这一切复杂的情绪，全部在于正平的内心都过了一遍。
他终于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在面对某件事的时候说，如果我也能做到这样，死也愿意的含金量了。
这并不完整的《月光奏鸣曲》第一乐章，像是一道鸿沟般的天堑，就这么阻挡在他面前，要知道，对方只是个还没毕业的学生！他到底是有着怎样的经历才能写出这种仿佛月光本身也在叹息的作品！
这已经不是老天给他的天赋了。
这是老天追在他屁股后面喂饭吃！
此时，房间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可就在这沉默的期间，老教授不知道像是中了什么邪一般，拿出电话就打了过去，语气气急败坏：“你有时间写那些破流行歌，不如赶紧给我好好想想《月光奏鸣曲》后面的部分！”
“你连第一乐章都没完成，怎么敢休息的？！”
“你去看看那些网络作家，他们一天恨不得坐在电脑面前码10个小时的字，一天恨不得写两万字！”
“再看看你！”
“每次我问你，你都是说没灵感，没灵感！”
“没灵感个屁！”
“我警告你，你再不把第一乐章给我补全，我天天让李鸿泽坐在你工位前催你！说到做到！”
李鸿泽：“……”
疯了疯了。
老师他……疯了。
不过……也可以理解。
毕竟在这样的作品下，只有真正能懂这首作品的人，才知道它的含金量到底有多高，这整个乐章已经不是音乐了，而是一幅用音符勾勒的夜色长卷。
一帧帧静谧的画面在眼前流转，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哀愁与温柔，仿佛月光本身也在低语，让整个世界都在聆听。
片刻后，挂了电话的老教授深深的叹息一声。
他恨啊！
他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在这首乐谱完成后才听到的。
这种只完成了五分之一，甚至只是十分之一的作品，为什么这么早听到，以至于他天天都在等待，天天都在忍受煎熬，以至于有时候在面对苏小武的时候，他是又爱又恨又拿对方没办法。
NiO+H₂→Ni+H₂O。
真是造镍！
“你们两个……”
最终，老教授叹息一声，重新坐回到饭桌前：“出了这个门，就把刚才的钢琴曲忘掉，明白吗？毕竟这是还没完成的作品。”
“……”
于正平点点头，显然是有些被震撼到了。
至于李鸿泽，歪着脑袋，嘴角的笑容都要咧到耳后根了。
捡到宝了。
师弟……真是宝贝啊！
以前他还一直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老教授的弟子，现在看来，他要是老师，肯定比老师还宠着师弟！
想到这里，李鸿泽眼神眯了眯。
学弟的公寓好像还缺点儿啥。
学弟平时肯定也需要锻炼吧？
嗯，今天就买个跑步机送过去。
他总要有点儿娱乐休闲活动吧？
给他装个小型的室内高尔夫球场吧。
也不知道学弟喝不喝酒……
算了，好一点的酒今天就下单，都送一些过去，学弟无聊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可以喝点。
学弟缺不缺女……
咳咳咳，这个还是算了，有拉皮条的嫌疑。
……
……
另一边。
公寓。
苏小武挂掉电话的时候一脸懵。
教授这是怎么了？
虽然以前对方也催过他让他尽快把《月光奏鸣曲》的第一乐章完成，但从来都没有像这次这么暴躁过，今天是怎么了？
算了算了。
下个月找时间还是先把第一乐章的部分完成了吧。
转瞬间，苏小武就做了决定。
以前不想拿出来，是因为这作品太过于惊世骇俗了，毕竟是贝多芬作品中无论是知名度还是含金量中都是靠前的作品，写的太早很容易让别人怀疑自己到底是如何“创作”出来的。
因为音乐最能表达一个作者的情感，那每一个音符都能透露出作者当下最真实的状况。
就像，如果你让一个没去过草原的孩子，突然写出一句“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这样的诗句，别人百分百会怀疑这是抄袭。
但现在……
他也有知名度了。
自己坐在皎洁的月光下，心如止水，灵感突发奇想，写出这样的音乐……不过分吧。
况且，只是完成第一乐章而已。
况且，老教授也不会现在就把这首钢琴曲对外放出去。
……
看了下时间。
还早。
苏小武再次登录了极致文学，看看自己发布的《一千零一夜》进展如何了。
然而让他觉得十分诡异的是，居然还没有通过签约审核！
这让他眉头都要皱起来了。
这可是《一千零一夜》啊！那个世界最著名的童话集之一！居然还！没！有！通！过！审！核！
编辑……是真的瞎了吗？
【系统，能计算出为什么《一千零一夜》还没有被签约吗？】
【宿主耐心等待即可。】
【可是这样的作品已经好几天居然都没通过审核，我真怀疑是不是哪儿出问题了。】
苏小武的想法很简单，为了突出故事的可读性，他可是一上来就放出大招了，开篇用的是最出名的作品之一《阿拉丁神灯》，这部作品的含金量简直不要太高，不但被改编成动画版，电影版，电视剧，甚至多部作品和电视剧或者小说都有致敬这一部分。
就连动漫都没放过。
就像《火影忍者》，在原创片的动画，里面就有一集画了神灯……
《万万没想到》，王大锤擦了神灯……
这种例子简直不要太多。
可就是这样的作品，居然有被拒的嫌疑？
【宿主耐心等待即可。】
【哈利波特那么出名，不也被多次退稿吗？】
【凡人修仙传够火吧，当初连签约的资格都没，也一直被拒。】
苏小武：“……”
你这例子举的不恰当啊。
要知道BBC的评选中，一千零一夜可是打赢了《百年孤独》《哈姆雷特》《罗密欧与朱丽叶》这样的作品，位列第六！要知道《三国演义》在这个榜单中的排名也只是21名……
【宿主，耐心等待即可。】
苏小武听着系统的重复声，深吸一口气。
行，等一等就等一等。
再等几天，他倒要看看极致文学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
……
第一更到~！
大家520快乐，千万不要学白南，一个中年单身狗，在这样的节日独自在家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