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站起来察觉到自己身上的气又回来了，而且无论如何也惊动不了它们口中的003。
四面八方传来广播声：
“你和他只能活下来一个，超过五分钟，我就会让你们全都死在这里。”
这个房间很大，差不多有四五百平方，除了头顶的白色灯光只有尽头有一块有墙壁一半长度的大镜子紧紧嵌入墙中。
这是一个实验室，没猜错的话镜子应该是单面的，此时此刻，那群无面人正在跟看小白鼠一样看着他。
对面的大门被打开，一道颓废的身影走了出来。
见到此人，林川惊呼道：“怎么是你？！”
那人愤恨的双眼也变得呆滞了。
“林川……你也被他们抓住了吗？”
林川怎么也没想到，进入此地第一个遇见的不是江琉璃以及其他朋友，反而是那个一个多月前在西楼万国大会上偷走自己武器的大盗！
面对这个曾击败过自己的“小偷”，盗跖苦笑道：
“唉，咱们真是有缘啊，本来我就是去西楼准备找你来着。”
不用说下半句林川都知道发生了。
和齐雀一样，他也在王都被虚空生物逮住了。
这算什么事儿啊，和自己有点关系的全进来了。
“你来这多久了？”
“刚醒不到半个时辰。”
二人丝毫不着急，反而坐下来准备好好聊聊，在得知对方初来乍到后，盗跖立马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林川，听我说，这群妖物都是不折不扣的畜生，没有一点人性可言。”
“他们有办法能得到我们的记忆，学习语言了解每个人的性格，然后会根据相识程度把一对认识的人塞进这个斗兽场，直到一方死去为止。”
“咱们能被分配到一起也不是运气好，而是他们自主分配出来的结果。”
他简单说了一遍自己的遭遇，早在和林川相遇之前他就已经碰上了一位昔日好友，最终那位好友让了一招换他活下来。
林川盯着盗跖那双颓废的双目，一眼就看出了那浮现于心底的仇恨。
这群虚空生物很古怪，不立刻杀了他们，反而跟养蛊一样让两人自相残杀。
正如K所说的那样，他们正在进行一场实验，可实验目的又是什么？
他不知道，但直觉告诉他不能继续下去了。
这次是盗跖下次又是谁？
四面八方的声响再度袭来：
“我得提醒你们一句，你们最多还有两分钟时间，时间一到，有一方没死，你们都会死在这里。”
“不要浪费活下来的机会，哪怕是挣扎一下呢。”
说完，K的声音便消失了，他想这两人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盗跖叹息一声，缓缓起身。
“来吧林川，杀了我，以你的能力是我们之中唯一有可能逃出去的一个。”
他不是一个热衷奉献的人，可如今以自己的实力根本没有逃出去的希望，既然如此不如把机会让给别人。
起码未来有替他报仇的可能。
林川并未作答，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摸了摸腰间。
果然没给留下什么。
储物不在身边，没有江爷爷的力量可用。
真如对方所愿杀死盗跖？
不，这样无异于自损一名大将，不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搏一把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搏命了。
林川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但声音却直接落在了盗跖耳中。
“一会和我一同出手，击碎那面镜子。”
怕对方没见过那么清晰的镜子，他还特意解释了一番。
盗跖的关注点全放在了他心灵传音上面。
这是怎么做到的？！
他刚要开口，又被林川在心中打断。
“你只需要在心里回答我就好，别出声。”
古人就爱大惊小怪。
他不清楚体内的血肉之花会不会给对方传播信息，又没有其他办法增加胜率，只能如此。
盗跖眼球一转，心中问道：“有把握吗？”
“你当偷东西吗？还把握，能出招就不错了。”
好吧，非同时期的却要非同对待。
既然你都敢拼，我有何不敢？
干了！
得到对方肯定的消息，四周再度升起K声音。
“还有一分钟。”
语调多出一抹不耐烦，听得出来他很讨厌实验品不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
不过也能看出他们确实不清楚自己的窃取思想再丢给盗跖的操作。
急急急，我急你大爷！
林川和盗跖两人相视一眼，随着确认出手信号，两人全力朝着镜面释放自身杀招。
试验场地当即被二人的磅礴杀意覆盖！
没有留手的可能，他们一上来就动用了最强底牌！
瞬发的八荒劲没有蓄力后强大，但经过林川强行压缩也达到了一击重创先天的强度。
盗跖则脚下影子活了过来，化作无数尖刺刺去。
砰！
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无面人用以观察的单向镜子被当场轰碎，后面的无面人皆是一愣，显然没料到他们这么勇猛。
轰！
四名无面人当场被拍飞，宛若星河的身躯变得残破不堪，然而里面竟和外面一样，没有血迹更没有肉块，像是橡皮泥捏造的伪人。
眨眼功夫，躯体开启自我修复，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
盗跖咂嘴道：“不行，根本杀不死！”
林川一咬牙，喊道：“先跑吧！”
二人皆是当世最强偷盗者，逃跑速度自然没得说，一溜烟人已经顺着破碎的镜子消失在了实验室中。
八荒劲的余威消散，K在记录册上写下一行龙夏小字：
“第四组试验结束，实验品选择联合反抗。”
与其相似的记录还有整整几十条，其中有大概六七条结果是“联合反抗”。
真搞不明白这些土著为什么非要反抗，明明一眼就能看出自己没有那个的能力。
K无奈地合上记录册，对几名同伴说道：
“由于保护措施欠缺，让两只实验体逃脱，后续实验要加强这方面的检查。”
几位无面人纷纷点头。
Q问道：“这样无聊的实验需要持续多久？我不觉得研究这群低等生命的社会形态有利于我们的占领计划。”
K道：“王正在来的路上，研究完这一批就能行动了。”
“至于你对如今研究的否认，我只能说他们的爱情、友情等等人际关系很有意思，人类总会为了这些东西做出不符合自身利益的选择。”
“若是我们彻底参透并加以运用，兴许能让这个星球的强者自愿放弃立场加入我们的进化。”
对他们来说，人类只是一群在实验室里蹦跶的猴子，死活不重要，重要的是从中了解到他们的情感。
比如一个男人自愿死在爱人手中，比如一个绝世高手竟可以为了没有任何价值的孩子甘愿赴死。
这样愚蠢的土著应有的愚蠢情感才是他们感兴趣的东西。
“好了Q，去把那两人抓回来吧，003在他们身上，你应该不至于失手吧？”
K的身体延展之后又回缩，像是在活动筋骨。
“这次的突发事件说明我们的防守并不完全安全，我先去检查检查那个有发光异能的人看守系统，这么好的实验素材可不能被他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