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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高山为我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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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你老婆要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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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易年也没想到,自己到最后还要一个小姑娘去开解。 他平常不这么脆弱的,真的。 也没有过患得患失、大悲大喜这样的情绪起伏。 温嘉淼在他怀里仰起头,眼睛亮晶晶的:“说了这么多,好累,你亲我一下。” 他垂眼看着她,犹豫不决。 “你还没主动亲过我,都是我主动。”温嘉淼气鼓鼓的。 而陈易年如临大敌,仿佛下了巨大决心般,才闭眼,低头。 温嘉淼被他一副豁出去的模样逗笑。 亲一下而已,有那么难吗? 陈易年迅速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温嘉淼感觉自己被嫌弃了。 “才亲一下都这么不情愿,那以后要是上床的话,你是不是不准备脱裤子,云上?” 云、上? 陈易年缓了一会儿,才勉强大概明白她的意思。 两边脸颊迅速发烫:“没有,没有不情愿的,我只是……还没太适应,亲吻。” 温嘉淼搂着他的脖子,笑盈盈凑近他:“那你多亲我两下,就适应了。” “……不好吧。” “哪不好?” 他深吸口气,终于问出口那句困扰他已久的疑问。 “我们是什么关系?” 温嘉淼笑意浮上眼底,原来老男人在意这个。 她故意逗他玩儿:“你觉得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他低头。 陈易年声音有些小,内心隐约不安:“你来说,你说是什么关系,我们就是什么关系,我都听你的。” 温嘉淼笑了一声:“要不,只是床上关系?” 老男人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委屈的酸涩猛地冲上鼻梁,眼眶瞬间就热了。 陈易年狼狈地垂下眼睑,不敢让她看见自己此刻的失态。 果然,温嘉淼只是想和他玩玩。 可就算是玩玩,他好像也愿意。 见不得光就见不得光吧。 他刚要说好。 温嘉淼就倾身堵住他的嘴,狠狠咬上一口。 语气又心疼又好笑:“你是傻子吧,你的底线呢陈易年,这你都要答应?” 他眼眶有些湿:“是我占你便宜了,嘉淼。” 他贪恋着一个女孩宝贵的青春,给他这么一个拿不出手的普通男人。 这就是他占便宜了。 温嘉淼定定地看着他这副逆来顺受、把所有的错都往自己身上揽的模样。 仿佛在说:如果你真的只想这样玩玩,那就把我最后这点可怜的尊严也碾碎吧,我认了。 温嘉淼笑意冷却,推开了他:“你要是觉得你占我便宜了,那好,那你干脆别占了吧。” “你现在就走,我们之间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其实本来就什么也没发生啊,不过亲了两下而已,都二十一世纪了,不会亲个嘴就负责吧?” 有那么一瞬间,陈易年的大脑是空白的。 巨大失重感将他颠覆。 他麻木站起身:“好,我明白了。” ?? 明白什么了? 陈易年几乎立马消失在她眼前,只留下关门空响。 温嘉淼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那句还没组织好的解释卡在喉咙里。 玩大了。 几秒钟的死寂后,温嘉淼气极反笑。 她从不屑主动示好,从来都是别人想尽办法搭讪她。 自己人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主动开口对一个男人说喜欢,结果那人拼了命的推开她。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一味的拒绝,只会让她彻底失去兴趣。 不就一个男人吗,她明天找十个! 比他年轻,比他有趣,比他识相一百倍的。 温嘉淼心里安慰着自己。 就在这时,她的视线无意间扫过餐桌。 一个包装得异常精致、方方正正的礼盒,静静地躺在那里被遗忘。 她犹疑迈开脚步。 脑子混乱到甚至以为陈易年在她家里留了炸弹要炸死她。 温嘉淼拿起盒子,指尖挑开那根系得一丝不苟的丝带,掀开盒盖。 一张折叠整齐的信纸滑落出来,掉落在桌面上。 她捡起来,展开。 洁白的纸面上,只有寥寥两行字,笔迹端正认真,字如其人。 嘉淼:第一次正式约见,不知你喜欢什么礼物,万望不要嫌弃。 ——陈易年 目光落回盒子里。 黑色的丝绒衬布上,躺着一个很有分量的素圈金手镯。 第一次见面就送金子的,还真是朴实无华。 估计也只有陈易年能干出这事了。 她才不稀罕。 温嘉淼点开陈易年的聊天框。 :把你的东西拿走。 对面没回复。 一整晚都没有回复。 · 周一早上。 陈易年上班迟到了半小时,眉眼间是化不开的疲惫。 科员小孙看见他来了,赶紧把人往会议室带。 “陈主任,您可来了,IES的人在会议室等您二十分钟了,他们那边好像遇到了项目后续上的问题,还挺大的,所以过来开会讨论一下。” 是昨晚临时加进来的一个会议,他没留意工作群,也是刚知道。 陈易年什么准备都没有。 他指的是,见温嘉淼的心理准备。 小孙推开会议室的门,里面一行七八个人,温嘉淼坐在主位旁边,垂眸看着纸质文件。 “不好意思,大家久等了,我们陈主任路上有点堵车,耽搁了。”孙成公式化的解释。 “抱歉。”陈易年走过去,落坐在她身边。 主位是他的位置,温嘉淼不可能不知道,可她偏偏就选了紧挨着主位的那个位置。 温嘉淼没有多余的情绪,直奔主题:“第一阶段的临床试验数据已经发到各位邮箱,和我们提案交上去的预估数值差异较大。” “基于此,是否启动备案,可投票抉择。” 陈易年听完微微皱眉,完全秉着对项目本身的专业立场反驳。 “目前临床试验尚未完全结束,仅凭第一阶段数据就启用备案,是否过于激进?若后续阶段数据仍有变数,过早切换,会使技术风险和项目整体风险都大幅升高。” 闻言,温嘉淼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陈主任,您不是商人,不知道时间就是金钱,更是项目的生命线。” “第一阶段的趋势数据已经足以定性整个试验的走向,就算最后有波动幅度也不会太大。” “我们现在讨论的,不是冒险,而是及时止损。” 她话音刚落,她团队的人便纷纷点头附议,态度明确而一致。 会议室的气氛凝重。 时间、资金、人力物力,都由IES出,但在机关部门面前,他们没有绝对话语权。 反而还要将一半的决策权分给机关。 而陈易年,有一票否决权。 陈易年抬起手,推了推眼镜,语气坚定:“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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